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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怀生将信重新塞回到信封里。
他提起笔,正想着是不是应该给克利福德写一封回信。
又突然想起,按照之前承诺,自己还得给裴元侨写一份回交趾后的规划,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毕竟他前世不过是个普通人,虽然经常在网上键政,指点江山。
但键政归键政,若是它真有可能实施下去,影响到数以万计的生命时。
要落笔之时,就不免慎重许多了。
“给克利福德的回信可以先放放,甚至压根儿就不用写。毕竟,克利福德现在恐怕还不知道是在柏林还是莫斯科,也没个具体位置,想给他送信也不知道往哪送。”
“至于这乌里扬诺夫先生,听起来倒像是列先生,同样是流亡瑞士,同样是受德国资助,要返回沙俄搞革新。”
“只是不知道在这个具备超凡力量的世界,二月和十月革新是否还能成功进行?”
麦克卡尼洗完澡出来时,张怀生仍没动笔。
他询问道:“今天跟波士顿本地的超凡组织谈的怎么样?那位邪神从大海沟里伸向陆地的触手被斩断了吗?”
麦克卡尼微笑道:“当然,他们对那位邪神的入侵举动的反应,态度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更加激烈。”
“昨晚,蒸汽神教,狩猎教会,掌控者俱乐部,狂战士武装修会,大地教会,五大超凡组织总计派出了序列5两名,序列6八名,整整两位数的中序列进入到公园大道,携带的高序列超凡道具也有三件。
如此豪华的阵容,那邪神投影到波士顿的力量还不到百分之一,自然无法抵挡。”
说到这儿,麦克卡尼忍不住感慨道:“真是让人羡慕啊,修会的历史比波士顿的所有超凡组织都要长,但发展却要远远落后于他们。整个美利坚,叫得上名号的灾厄修会还不超过十家。而且,没有一家掌握了完整的灾厄途径。”
“如果不是书上还记载着灾厄途径前几个序列的名称,灾厄途径恐怕都要被剔除九大正神途径的行列了。”
“灾厄途径还算不错的,我至今还没见过有哪个恶魔途径的超凡组织。”
灾厄途径听名字就足以让寻常人退避三舍了,恶魔途径也差不多。
都属于人憎狗嫌的那种。
两人相视苦笑,颇有种难兄难弟的感觉。
“张,虽然你身上的追踪印记已经被抹除了,但最近还是少出门为妙,毕竟吸血鬼向来以睚眦必报而著称。”
“作为恶魔途径者,我比你更了解吸血鬼,事实上,我正打算拿我当饵,进行一场对它的狩猎。”
拉着老麦头去跟吸血鬼火拼肯定不现实,老麦头虽然有些厉害的超凡道具,但却属于文职人员。
就像专精研究的蒸汽途径,跟专精机甲战斗的蒸汽途径,即使处于同序列,孰强孰弱也能高下立判。
而谢灵韵就不一样了。
一来,谢灵韵的战斗力远远超过了普通序列7的范畴,即使距离中序列还有差距,但也差不了太多。
二来,这只吸血鬼这次虽是本体前来,但给张怀生带来的压迫感甚至还不如上次来的分身。
这可能是因为张怀生实力的进步,但更多的,张怀生则是觉得,这吸血鬼之前死过一次,虽然大概率只是分身,但对它肯定也是有影响的。
这导致它的实力有一定程度的下滑,即使这次来的是真身,战斗力顶多也就跟分身持平。
“狩猎中序列的吸血鬼?”
老麦头皱起眉:“你之前的帮手如果都在的话,的确可以考虑。但问题在于,吃过一次亏的吸血鬼,未必会吃第二次。”
“确实。”
张怀生沉声道:“不然,它这一次也不会特意选择在我一个人的时候伏击我。总之,我会小心的。”
张怀生这么说,就相当于明确拒绝了老麦头让他最近别出门的建议。
麦克卡尼深深地看了张怀生一眼,也没有再劝:“那么晚安了,张,我今天可走了不少路,整具身体又酸又僵,得早些休息了。”
“这该死的灾厄序列,我只想要一副强健的身子骨——如果能重来一次的话,我发誓,如果我的老师再邀请我加入修会,我一定要用我的尖头皮靴狠狠地踹他的屁股。”
麦克卡尼抱怨着。
张怀生叹道:“可惜,我们在成为超凡者的时候,往往很少有自己选择的余地。”
麦克卡尼哑然。
“的确...”
除非是有超凡者前辈领路,否则绝大多数超凡者,其实都没得选。
张怀生拿起桌上的纸笔,返回楼上。
他决定今晚赶一赶工,把给裴元侨的规划肝出来,其实仔细想想,内容也没多少,可以概括为两个方面。
一,是对英法远东舰队的应对,采取小舰队破交战术,以布置水雷,袭扰航道,通过间谍和电报掌握敌舰动向等方式,来避免正面对抗。
英法在殖民地的工业基础很薄弱,后勤压力其实还是相当大的,毕竟要维系欧陆主要战场,所以打击其后勤,至关重要。
二,则是对交趾都司百姓的动员,那里毕竟经受了东华几千年来的熏陶,又被大顺王朝纳入版图数百年,汉化程度很深。
另外,整个南洋地区,华人足有上千万,而且大多属于有产阶层,只是长期受英法势力压迫。
发动这一群体,能有效动摇英法在南洋的统治基础,如果努努力,或许战后直接就能扶持起一个南洋联邦的东华人国家。
将计划详细列完,夜又深了。
他连忙熄掉灯躺到床上闭目,强迫自己迅速睡着,以避免看到“诡秘”。
...
第二天清早,张怀生走在新奥尔良的大街上。
他今天换了一身新衣服,上衣是一件黑色西装,内衬白色带领结的衬衫,下半身则穿了一条很时髦的收腿裤。
头上戴着的,是一顶崭新的礼帽,之前那顶软帽昨天被雨水泡过了,清洗后仍在晾晒。
今天的天气比之以往要好不少。
海风驱散了连日来的闷热。
张怀生来到了老地方,本想购买一份卷饼,但熟悉的摊位却没再出现。
他试着询问一旁的烤肉摊,迎来的却是警惕的目光:“你跟她有什么关系?问这些做什么?”
“没什么关系,我只是很喜欢她制作的冰淇淋卷饼,那可真是富有开创性的发明。”
烤肉摊主卸下防备,有些无奈道:“阿莉安娜死了,她的女儿失踪于公园大道,她接受不了现实,跳河死了。”
“之前有几个记者过来想采访这件事,被我赶跑了...那个老姑娘已经很惨了,我不希望人们再咀嚼她的伤痛。”
张怀生微怔了片刻,挤出了一丝苦笑:“我知道了,谢谢你抽时间告诉我这些。”
摊主恍然:“我想起来了,你是昨晚买了阿莉安娜所有卷饼的那个好心人...感谢你的善心,不要觉得这没起作用。我想,即使是在天堂,阿莉安娜也会铭记你的善意,只是生活对她而言实在是太苦了,没有卡密拉,她根本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张怀生强挤出一个微笑:“感谢你的宽慰,愿阿莉安娜女士能跟她的女儿在天堂团聚。”
张怀生加快了脚步,像是逃离一般远离了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