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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寻得多少灵药归根结底是命，妖族修行最看机缘，灵药就是最常见的机缘。
小妖除了完成山场任务外，还要窝冬、过节、耍赌……每年能用在寻找灵药上的时间并没多少。
一般能寻得两三株，勤快点的能寻三四株，你在新晋小妖里修为最低，最近几年的日子估计不太好过。”
牛妖手上动作不停，两柄牛角弯刀相互摩擦，发出让人心烦的剐蹭声。
南山豹眼珠一转，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心中却松了口气。
只要别跟林海雪岭似的，灵药极其难寻，勤快点完成基本任务应该还能应付。
债多了不愁，他爽快地再次确定明年先将一株珍下品送给牛妖，见牛妖喜笑颜开，很是高兴，开口问道：
“牛哥儿，我听说一次吃过量灵药炼化法力，会造成化形虚浮，影响日后修行，怎得刚才有几个妖直接就吞了药化形？”
牛妖磨好刀，走到被狼妖杀死的老弱病残妖兽尸体旁，开始熟练分解皮肉骨头。
“他们没你这般心思，哪能忍得住灵药诱惑，小妖晋阶妖兵还不知道多少年后的事呢，谁管这么长远！”
南山豹延续了前世为人时凡事预则立的习惯，根本没想到小妖们不担心影响修行的原因这么简单。
“有什么法子能减少这种影响么？”
他跟在牛妖屁股后面，主动帮他把分解好的妖兽肉块分类堆好，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问道。
“你自己都说了，一次大量服用会造成化形虚浮。
只要每次服用完后，尽快将法力消耗干净，然后再自然吸纳灵气，如此循环多次，就如同百炼成钢，自然能将化形法相炼的结结实实。”
牛妖理所当然地说道。
“妖兽吸收法力本就不易，法力枯竭的滋味更是难以忍受，没几个小妖愿意这么做，更不用说开智不久的妖兽了。”
南山豹心中一喜，他的妖魂本就比一般妖兽和小妖凝实，经历过林海雪岭多次受伤，妖躯对痛苦的耐受力大增。
别的小妖不愿意尝试，为了尽快化形，他倒是愿意一试。
林海雪岭重开模拟时，野狼沟灵气几乎枯竭，自然不会有妖怪发现这种极限压榨淬炼化形法相的方法。
就算只有从牛妖得到这条信息的好处，南山豹也觉得自己那株珍下品欠的值！
等牛妖将所有妖兽尸体分解好，张口喷出一抹灵光，一口两米见方的大铁锅出现在小山谷中。
积年小妖规矩也讲的差不多了，各自带着新晋去山林中寻找柴火和溪水，架起铁锅开始炖肉。
“一边……去，碍手碍脚，连直立都没得直立！”
“看起来还没断兽娘奶吧！”
几个炼化横骨的晋阶小妖得意地跑前跑后，在积年小妖面前献殷勤。
南山豹想着服用灵药的事，一不留神躲得慢了一点，就遭到了几妖的戏弄。
“也不知道这女妖的奶和兽奶滋味有啥不一样……”
“滋味不知道，形状肯定不一样！”
……
小妖们之间的话题不受控制地向下三路滑去，山谷中的氛围逐渐欢快起来。
南山豹站在妖群外围，不动声色地看着牛妖将弯刀化回牛角“插”到脑袋顶。
牛妖拿起跟粗木棍在锅里搅和，不一会血沫便沸出锅外，几个嘴馋的妖兽忙趴在地上舔起来。
根据牛妖透漏出的方法，南山豹先将体内的法力全部调往胃部，尽力将构建的“胃袋”神通空间扩大。
刚开始还很顺利，随着消耗到化形右手内蕴含的灵气，阵阵虫蚁啃咬般的痛痒愈发明显起来。
南山豹眼底闪过一丝狠劲，将右手放到身子下面，用力压住，等其中血液无法回流，快要失去直觉时，右手内所有法力才移向胃部，刚刚化成人形的右手再次恢复成豹爪模样。
咬了口山药块般的黄精，珍中品灵药带来的灵气更加精纯，就这一口，转化来的法力就比吃掉那两只狐狸妖兽血肉转化的还多，右手连带着小臂慢慢化形。
有用！
南山豹握紧右手，手背上肌肉线条更具棱角，也更加有力，确实比第一次化形时更加紧实。
法力未枯寂时，人形法相和妖躯本相之间的转化是一种自然而然的能力。
消耗尽全部法力，被迫化出本相，再用充足法力化形，就像是对初次化形的重现，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怪不得西游中很多妖怪被打伤打死后，会不受控制的化出原形。
方法有效，南山豹便不再犹豫，就在山谷中开始冲击化形。
他一口口啃食着黄精，随着口中咀嚼，黄精汁液仿佛是灵汁仙露，甘甜至极。
进入体内后又好似辛辣美酒，融入四肢百骸，全身上下都是暖融融。
呜！
南山豹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吼，不足半米的幼豹妖躯以有眼可见速度增大。
片刻后就化作牛犊般大小，四足着地也足有一米半高，比被鹰妖杀死的母豹都要大，已经完全是成年豹妖模样。
“角尖，豹子胆够肥，受了两句刺激，就敢不管不顾化形，也不怕被药力撑爆了妖躯！”
看模样本相应该是独角猿的积年小妖对往铁锅中加盐巴的牛妖说道。
听见动静的小妖们终于把视线从妖兽肉转移到变大数倍的南山豹身上。
“是个不吃气的妖，俺喜欢，撑爆了咱们正好加餐！”
狼妖半耳幸灾乐祸地起哄，掏出刚刚从白蟒那讨要来的蛇皮，晃了晃道：
“赌南山豹能撑小半个时辰，化出两臂！”
他用笃定至极的语气冲着独角猿喊道：
“山魈，你赌不赌！”
被唤作山魈的积年小妖笑骂一声，也取出几枚兽牙。
“老爷虽说他是个好运道的，但豹子毕竟年幼，周身血肉没经过妖兽阶段的长期打磨。
一次性转化两株珍中品，虽然可以让妖躯很快增长到成年状态，但想再趁势化形，没那么容易，最多化出完整一臂，就得撑不住气！”
“俺赌他一臂也化不出！”
“毕竟是珍中品，咱们哥几个也不是每年都能寻到，化出四肢应该没问题，能不能直立却不好说。”
一时间除了牛妖还在专心致志地煮肉，其他小妖全都借着南山豹化形参起赌来。
似乎就连锅里的肉香，吸引力都没那么大了。
“牛哥儿，你赌啥？”
狼妖半耳兴致勃勃地数着地上的小妖蜕体之物，尤不知足地扭头向牛妖问道.
“你们玩吧，我不会赌耍。”
牛妖露出标志性地憨笑，摆摆手。
“就是个耍子，玩玩嘛！”
半耳直接转身小跑到牛妖身边，拉着他就要往赌资处走。
“些许蜕体之物没多少意思，肉煮老了就不好吃了。”
牛妖还在拒绝。
“多煮一会，汤里多掺点血肉精华，新晋们也能沾沾口福，牛哥瞧不上蜕体之物，你说耍啥嘛！”
半耳看了一眼已经接近一米七八的南山豹，眼底闪过不易被人察觉的灵光，信心满满地说：
“牛哥说赌啥，我绝对奉陪！”
“那就赌一颗珍下品吧！”
牛妖裂开牛嘴，吐出一颗鸡蛋大小的椭圆草团。
“哈哈！早知道牛哥能自养珍下品，每隔些年头就能温养出一颗牛宝，这次俺倒要尝尝！”
雾隐山附近妖怪“俺”“我”混用，一般情绪起伏比较大时用“俺”自称。
半耳此时志在必得，“俺倒要尝尝”喊得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