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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地面”由一粒粒呈现球形的灰色沙粒组成,至少是在古尼娅看来是这样的,这些沙粒据说除了武周国的藏地外,没有其他的任何一个地方能够掌握使用的方法。
按照艾琳夏说的,古尼娅飘了很长的时间才找到了一块金色与绿色相互交织的一小块地方,就好像在无垠的荒漠中长出来的一朵小花,但其实那也只是一条手臂粗细的金色丝线在荫蔽着一条只有拇指粗细绿色的丝线,简直是一条大动脉下面的一条毛细血管,在并没有风的意识海中轻轻鼓动,在绿色丝线之下,又有几条像是植物幼苗的绿色丝线在那里点着头,似乎是在欢迎着古尼娅的到来。
那条金色的丝线就是艾琳夏动的手脚,就是这一条金色的丝线将这里的一切都化为了被灰色遮盖的空间,这里便是精神上的荒漠。
古尼娅弯下腰,拽住了那条金色的丝线,全身上下找到使用“术”的感觉后,她在意识海中幻化出来的身体在“力量”上暴涨一节,将那条金色丝线周围的沙粒震的呈现波浪状飞舞,却撼动不了那根金色丝线分毫,反而让用力过猛的古尼娅因为脚下的沙子一下滑倒,半个身子扎进了沙子中。
忽然间,古尼娅看到了一句话,很难听清的话,很奇怪,为什么用来听的话反而会被看到?但是她很清楚,这句话是那条金色丝线发出来的,古尼娅觉得诧异,就算她是出身自使用“术”的世家,也未曾从学习的日子中学习到于此时相似的事情。
古尼娅宛如听到了一段神话,但摇了摇头,她又站了起来开始仔细的打量起那条金色的丝线,细看之下,忽然一个那句话再次从古尼娅的眼前闪过,古尼娅吓了一跳,慌忙将手中的丝线松了开来,那句话便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间隔中没有再次出现过,古尼娅撇撇嘴,再次伸手,抓起了那条金色的丝线,用心的接着观察起那条丝线,想要听清楚,不,看清楚丝线中藏着的那句话讲的是什么,下一秒,那句话闪过,被古尼娅准确无误的捕捉到了——是一句很简单的话——“为了你好。”
古尼娅心中一颤,接着一股似乎是蓄谋已久,又似乎无缘无故的怒火忽然从古尼娅的心底爆发,那条金色的丝线一下子被古尼娅撕了个粉碎,接着那条金色的丝线光辉悄然淡去,一点点粉碎,化为了灰色的沙子与这片空间融为一体,但是下一刻,整片空间忽然开始了剧烈的震动,灰色的沙粒和灰色的天空开始逐渐变得明亮起来,一条又一条各色的丝线在天地间来回穿梭,可是那些丝线并没有像是普通人一样互相纠缠不清。
各种各样的光粒子随着丝线的浮现,一点点的从上至下的撒落,宛若烟火,宛若初雪,是那样的温柔,是那样的炫彩夺目,古尼娅看呆了,她的手不禁垂了下去,在一个人的内心世界中,每一个人都是如此纯粹,且像是一个愿意听故事的人。
雅琳的意识海中真实的样子很简单,不超过一百条丝线似乎统一的指向着一个绿色的核心,简直可以说是朴素。
纵横交错是所有步入“社会”的普通人意识海中常见的奇观,像是雅琳这样的纯粹,古尼娅还是头一回见,不像自己,古尼娅知道自己的意识海中的丝线就如同家中织毛衣的佣人所用的毛线团一样乱。
就在古尼娅陶醉在美景之中时,她的脚下悄悄攀上了几条绿色的丝线,将她一下绊倒,看着眼中的视野忽然翻转,古尼娅的心中猛地觉得惊慌无比,艾琳夏提供的手稿上并没有写出这种事情的发生,古尼娅不知道雅琳的意识海中怎么会出现触手?
古尼娅翻了个身想要爬起,却又被那几条绿色的丝线扯翻在地,她看到了已经变成了五光十色的沙地上有两条灰色的沙子组成的带状物,在古尼娅被拖行的时候,古尼娅的手掠过了那两条灰色的沙子,但是那两条灰色的沙子并没有被破坏,仿佛古尼娅的胳膊掠过的是一道地标性建筑。
再看脚下的那些绿色丝线,古尼娅发现那些丝线像是有生命一样,渐渐的与自己的身体融化在一起,仿佛要把古尼娅吞吃了一样,连想都不用想,古尼娅就知道这可是不小的麻烦,如果被这些绿色丝线“吃掉”的话,那么自己在现实世界中不是变为一个行尸走肉,就是变成一具尸体吧?
古尼娅品名的撕扯这那些绿色的丝线,想要将那些丝线扯开,可是丝线没有被扯开反而与古尼娅的手融化在一起,将古尼娅的身体不断的拉向丝线蔓延出来的中心。
古尼娅没有放弃挣扎,始终也没有,她估计自己被丝线拖动,直到自己被吞噬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她未必在意识海中全开计算力的情况下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古尼娅运用了自己所学的所有知识来尝试,却一一失败,古尼娅看到自己距离雅琳的那个“核心”还有不到一米的距离,她暗骂一声“去他的!”她依然还想试一下自己剩下的方法。
忽然两只手抓住了古尼娅的肩膀,似乎用了很小的力气,轻而易举的将古尼娅与雅琳的那些绿色丝线分开,紧接着古尼娅来不及犹豫,慌忙从雅琳的意识海中退了出来。
睁开眼睛,古尼娅下意识的去擦了擦额头,发现她此时的额头已经沾满了汗水自己的全身上下也变得黏腻不堪,看来刚才的一番“战役”比自己想象中的与自己经历过的似乎有些许不同……
看了一眼面前正在熟睡,似乎时不时的露出一丝笑意的雅琳,古尼娅也知道了自己的努力是有了结果的,于是古尼娅下楼,在伙计那里要了一个铁盆,打了一些水,用自己带来的肥皂简单的擦洗了身子一下,这种边境地区的小旅馆怎么可能会有浴室,独立卫生间浴室在这个时候刚刚才在十五州合众国的一些大城市刚刚兴起。
然后,古尼娅爬到另一张床上,放松了疲惫的身体,瞬间进入了梦乡。
……
迪亚斯东部,共济世会旗下产业。
雅达尼斯将冲压好的金属零件和由铁面处理好剖过光上好蜡的木质零件组合,然后再常驻在迪亚斯这里的,都是研究光学的两个大学教授的帮助下研究出如何把望远镜安装在自己结合自己手下和自己的的研究发明出来的新的枪械上面。
在弹仓中填入了几枚由雅达尼斯亲自冲压,相较于传统子弹个头更大,穿透性更好的子弹,瞄准了地下室的墙壁另一端的一个供人娱乐的橡胶飞镖靶子,拉枪栓,瞄准,不过时间过去了很久雅达尼斯也没有扣下扳机。
她将新的枪收了起来,抚摸着它漆黑但似乎泛着生命光泽的身躯,嘴中时不时的发出“啧啧”的感叹声。
“共济世会在这种黑道火并还用刀片的,平民社会里相对和平的国家确实没有靶场。”铁面趁机揶揄了十五州合众国一下,他可是对十五州合众国全面放开枪支自由的积怨很深。
雅达尼斯则开始了自说自话:“到时候说不定会有什么不怕死的人送上门来求着我们实验新枪械呢,我们安插的眼线已经发过电报来了,天主教,不对,应该说教会联盟的人兵分两路,一队追杀雅琳和那个圣迹殿的小丫头,一队正在朝我们这边赶来,只不过他们这个效率啊……”
“那群信点儿什么的总是会有什么事,是仁慈的上帝用礼拜天的时间和吃饼喝葡萄酒的礼仪救了那两个小家伙一命。”铁面依然在揶揄着,不过他的对象换成了教会联盟。
雅达尼斯亲了自己的枪一下,一脸陶醉的神情,说:“这把枪可是全世界仅有一把,全世界也就我们几个人会修理,你说这种东西得多值钱啊,我要给她取个名字……不如叫莎莲吧。”
“我们得想个办法处理一下那些老顽固们,这种宝贝不应该被限制,应该给全世界的军队都装配上,科学无国界。”铁面继续说道。
雅达尼斯放下了枪,来到铁面旁边坐了下来,拍了拍铁面的肩膀问:“最近几天怎么了?那群老家伙的事你还耿耿于怀?”
“是啊,明明这么好的东西,不推广出去,就是白瞎了这个宝贝……”铁面直接说了自己心情不好的原因。
雅达尼斯摇了摇头否定了铁面的观点:“我当时虽然也因为我们的发明得不到承认而很生气,但是你的观点有时候并不一定会……”
就在雅达尼斯的话刚说到一半的时候,一声巨大的爆破声,从头顶传来,雅达尼斯和铁面暗叫不好,急忙从地下室冲出,却发现她们眼前充满了土木之物碎裂后产生的粉尘。
很明显,教会联盟的人来了!
而且,一向鄙视现代火器的教会竟然也开始使用起了枪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