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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晚高峰结束后,一个头戴贝雷帽,和古尼娅差不多大但是身高比古尼娅要矮上一头的小姑娘找上了门,将古尼娅的眼睛蒙住,带上一辆车。
为了防止古尼娅反过来追踪,车绕了很久才到达一个巨大的仓库之外,此时的天空已经被血色漂染,光线也暗淡下来,妖异的美丽……仓库里很香,似乎正在煮着什么。
“亲爱的魔女小姐,感谢你提供的预言,你为我们的工作创造了更大的价值,我们的交易可以成立。”坐在阴影中,面部隐隐约约看不清的女子身影张开了手臂,做一个热情的姿势,对古尼娅说道。
这场交易太过于顺利,以至于古尼娅也没有搞清楚怎么一回事,她摸了摸怀中的黄金,就觉得没有真材实料的交易心中总是没底的。
“给这位小姐上一杯最好的茶,就拿我从武周国收来的那罐极品,灯也打开,咱们又不是走私军火的,搞那么神秘干什么。”女人的嗓门很大,是属于那种很热情的声音。
随着仓库顶部的灯咔咔亮起,景色顿时焕然一新,周围的景色顿时明朗,四周几乎被装武器的木箱子堆满,在锡兰卡的周围,是穿着各种各样服饰的手下。
坐在古尼娅对面的是一个同样坐在木头直背椅,翘着二郎腿的黑色军装女子,差不多大自己六七岁,二十三四的样子。虽然她的外貌算不上美丽但是纯黑色的长直发,与充满生机、野心以及火焰的双眼让她颇现魅力,一颗恰到好处美人痣,让她多添了几分风韵,总而言之,她是一个以气质取胜的人。
锡兰卡的军装明显不属于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国家,这也是在圈子里流传的奇人轶事,这身军装是易兰卡自己设计的。
“锡兰卡女士,我有点不理解,我记得您从来都没有过如此热情的时候……吧”古尼娅说完接过了旁边的人递过来的一个精致的苏姆提拉维特茶杯,茶杯上的花纹很漂亮比武周国出口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锡兰卡摆摆手,也同样接过一个精致的苏姆提拉维特茶杯,说:“敬称什么的,对于你这种大客户来说就不用了,我们‘荒原狼’组织可是有一套详细明确的章程的。”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古尼娅觉得自己察觉到了锡兰卡的话语里面包含的意思,便也没有再客气了,毕竟以后估计还要从锡兰卡的手上买走大量的军火呢,这时候因为一点小差池引发的后果,古尼娅通过预言也能看到。
静下心来,古尼娅的脑子也更加顺畅的运行起来:“锡兰卡小姐,你想让我帮什么忙?”
“和魔女说话果然很顺畅。”锡兰卡鼓了两下掌,说道。虽然这是刻板印象,但是这种刻板印象消失是在一百年之后的一次国际科技研讨会之后的事了。
古尼娅抬了抬手,说:“有什么可以帮的,在我能力之内我尽力而为。”
挥手让手下都退出去,锡兰卡说:“请你看一下,我的未来。”
“你也怕死吗?”忽然间古尼娅想到了艾琳夏,下意识的说出来了。
“死是谁都怕的,但是我想要的可不是肤浅的问一下我什么时候死。”锡兰卡说道“因为怕死而去问别人什么时候死,这种人绝对有病。”
“那你是想问?”
“我的故乡——苏姆提拉维特。”
“英姆提拉维特南方的那个国家?”
“我想看看,未来,我的故乡是否变得自由!”
锡兰卡的声音猛地变高,她忽然将手中的茶杯砸在地上,茶杯成了粉末,茶水飞溅了一地,同时锡兰卡站起来,整个身体前倾,用似乎能烧死人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古尼娅的双眼,古尼娅吓了一跳,椅子被她忽然抽搐的腿弄得向后挪动,发出咯吱一声。
“你脑子有病?”古尼娅虽然想这么说,但是她还是忍住了,她又在锡兰卡的身上看到了艾琳夏的影子,但是这种相似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甚至连错觉都可以算进去,良久古尼娅才说道:“请坐下,给我一点时间。”
……
花了很久的时间,才确定了,这里是,这片灰色的海洋,不对,是灰色的天空和地面是意识海。但似乎,这里和艾琳夏带自己看过的并不一样,但似乎又一样,宛如神话中的千变万化的,那条巨蛇。
雅琳睁开眼睛,但这里似乎不用睁开眼睛也能看到一切,想要移动,但是这里似乎并不需要动用任何身体的部位也能够移动。可雅琳闭上眼睛之后又觉得什么也看不见,想要靠着意念移动,却无论如何也只能歪歪扭扭的原地打转。
似乎想得越多,就越难在这里移动半分。
第一次进入这个空间时,艾琳夏的引导……老师是怎么办的呢?
感觉好奇怪,甚至有一点恶心,我这是怎么了?我记得我好想在那些穿黑衣服的人袭击下……我好像受了伤,我说怎么感觉有东西往外流呢。
你说对不对?你倒是说说?你知道艾琳夏怎么了吧?我想你应该是知道的吧。你说对你说话的人死了……嗨,你可不敢苟同。你看到的腌臜之物多的数不胜数。
我说,这里的天空怎么如此的灰暗,到是多来点东西啊!我说,要有光!啊!光真来了!啊,是我的错觉啊。要有空气!啊,有空气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还是错觉。
你说……还是算了吧?你的话很奇怪啊。
在保护大总统的时候被袭击了……
雅琳花了好长时间才学会了在这片世界里自由的穿梭,这多亏了进入这里之后脑子灵光了很多,可以得知这里是一片只有灰色,除了灰色还是灰色的地方。
漫无目的的漂流了很长时间,雅琳觉得枯燥乏味,她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一样,就在她若有所思的看向灰色的天空,但是忽然她脚下一绊,整个人向前飞扑过去,但奇怪的是,并没有脸朝下一下子糊在,地面上的感觉,反而,像是扎入了一片柔软的沙粒中,那些沙粒泛着银色的流光……雅琳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倒下,却像是另一种形式站着,她扭头,却看到了一根闪着绿色闪光,类似于树根,更像是一条粗壮的水手们用的绳索。
雅琳转过身去,伸出手,发现自己的身体和上次一样,都是由发着绿色的光的东西组成,你说对不对?这就是由东西组成的……
将近在眼前的身体拉向散发着翠绿色,才看出是翠绿色?翠绿色的光的“绳子”,雅琳伸手去触碰,却不料,她像是触碰到了火焰一样理科将手缩了回来,但是紧接着,一股电流通过一样的感觉烧遍全身,雅琳并没有想起什么,但是——
她睁开了眼睛……
……
她睁开了眼睛……看到了陌生的天花板,雅琳眨了眨眼经,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精神错乱的梦。
……
“古尼娅,我想要从你那里得到的并不多,只要一句话——苏姆提拉维特到底会不会,能不能得到自由。”锡兰卡退了一步,收起了自己能吓死人的动作与神态,重新解释了自己的欲求。
“我好像在哪里见到过你……我一定在哪里见到过你!”古尼娅深吸了一口气,若有所思的看着锡兰卡,她默默嘟囔了半天,眼中闪烁起殷红的光辉,古尼娅已经进入了意识海中,开始疯狂地寻找着答案,最后,她洞悉了锡兰卡的一生大事件节点,看到了最后,她总算得出了结果:“你的祖国自由了……但是同时我也提醒你一点,你的爱国心将在数年后变得并不纯粹。”
但其实古尼娅有几句话想说,但是她藏了起来:“你的国家自由了,但也不自由,每一个国家在未来都不会自由。”
“黑猫白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锡兰卡并没有在意古尼娅说的东西,她正兴奋的搓着手,说真的她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在正常人审美下并不美,但是在一个为了国家的人身上这可不是丑。锡兰卡指着古尼娅手中的茶杯上面的铃兰花花纹——苏姆提拉维特的国花,说道:“这是苏姆提拉维特的荣耀。”
“我有一个请求,你们在离开的时候可不可以把我们偷渡出境?”古尼娅看到自己的说法见效,便提出了个她盘算过好久的要求。
“有些难办,不过你愿意委屈一下躺在货箱里面,倒是可以容易不少。”锡兰卡爽快的答应了。
“两个人,方法无所谓,能出去就行,万分感谢。”古尼娅说。
“客气啥,就这么说定了,三天之后晚上火车站留下STGF这四个字母为标记,然后直接回住所就行,会有人来接你们。”锡兰卡说。
“我想我应该可以走了吧?”古尼娅问。
锡兰卡拍了拍手,她的手下们拉开仓库的门,此时天空变得呈现出一种暖调的紫色,为首的贝雷帽小女孩走了上来,给古尼娅系上黑色布条,遮蔽她的视线,将她带到了车上。
汽车发动了,古尼娅戳了戳旁边的贝雷帽小女孩,问:“你叫啥?”
“尼黎尔·托尔,苏姆提拉维特人。”小女孩没有了刚和古尼娅接触的那种隔阂了,反倒是放开了一点:“头儿说,你这个人不错,性格好,能相处。”
“可以和我说说苏姆提拉维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吗?我在家族里面经常听说……你们的老大,在你看来是怎么样的?”古尼娅说的全是实话,唯一的谎话是,她对于这个国家没有兴趣,她想知道,钢铁女皇——锡兰卡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以至于未来和她打交道的次数非常之多,多到超出预期。
尼黎尔爽朗的笑了笑说:“我们啊……原本生活的很苦,每一次收麦子和土豆的时候,英姆提拉维特总是会派出一个带很高帽子的人,他一来就会带走好几车粮食,然后我们就吃不饱,我爸妈和我弟弟就饿死了,直到后来有人带着我们起义……现在好像叫革命来着,我们就忽然能吃饱了,有一天头儿到我们村子里后,说要找人,能给我们苏姆提拉维特发财,让每个人都能吃上牛奶、黄油还有面包,我一个劲的想要跟着她走,她就答应了然后就这样了,其实我跟着头儿的时间不长,平时很少跟她说话所以并不太了解她说的话,到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她就让我当了她的亲卫队,自从有了她之后我们村就渐渐地有钱了,偶尔能吃得上牛肉了……”
尼黎尔喋喋不休,如数家珍的掰着手指头高兴地,用她学过的所有的词语,毫不吝啬的赞美着自己的头儿。
过了一段时间,尼黎尔才将想说的说完。
“那如果你遇到一件,很多敌人都要杀你的事,你需要带着一个人跑,他们会全世界的追,你得全世界的跑,你该怎么跑?”古尼娅随口的将话题引开,单一的夸奖并不能全面的了解一个人,尼黎尔说的几乎都是无价值的东西,但是如果锡兰卡真的是这种好人,那么这个世界除了残酷之外,少有的美丽就是她吧?
“逃?既然那些人都能满世界追了,那逃也没用吧,能遇到这种事,那还是真的全都是有缘分啊,小姐姐。要说的话……我想不出来。”尼黎尔挠着脑袋说,她把这个问题当真了。
尼黎尔答案自然是没有的,但是古尼娅却隐隐的感觉到了什么,一路上她和尼黎尔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直到最后,汽车来到了旅馆的门口,蒙眼的黑布被取下来,古尼娅看到了一张充满了活力的脸颊和一双写满希望的眼睛,“谢谢。”古尼娅说完,便隐入了热闹非凡的旅馆中,她想到了答案。
进入旅馆后,古尼娅匆匆忙忙的上了楼,却看到了空无一人的房间,吊针被拔出,带着一些血渍摊在雪白的床单上,里面的液体不断的流出浸湿了床单,好在这个吊针是刚刚拔下来的,床单还是湿的,雅琳应该还没走远。
从房间里出来之后,古尼娅看到了盈面而来的一个推着小车的清洁员工,古尼娅拉住了清洁员工,询问雅琳在哪里,员工说看到过雅琳,她应该在吧台那里点菜。
古尼娅道谢过后连忙赶去吧台,却不见那个黑发绿瞳的身影,老板看到了古尼娅后,想起了雅琳在隔壁的副厅里面吃着饭呢,古尼娅又谢过之后,去了副厅,副厅并没有人来吃饭,空空旷旷的,远远地就看见一个面前摆着十人份三明治和一大盆杂菜汤、正要开吃的黑发绿瞳的熟悉身影。
古尼娅跑了上去,一把夺过了雅琳手里的三明治——“喂!你已经昏迷了好长时间了,刚醒就吃这么多东西,不怕胃出血吗?”
说完古尼娅死死地保住了不知所措的雅琳小声啜泣起来:“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为了,未来的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