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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拿来啊。”雅达尼斯疑惑地劈手夺过铁面手里的电报,只是一眼,就瞥到了藏在一大段废话最后的那个词:“不同意制造。”
雅达尼斯倒吸一口冷气,这种事不是一回两回了。深吸一口气,雅达尼斯将情绪给压了下来,光是一味的生气是解决不了任何事情的,从根本上找到原因才是解决事情的正确方法。
返回去从头再看电报,其他的几个大学士虽然经常把她提出的企划否定,但是至少他们会“尽职尽责”的,以“较为客观”的方式把原因说出来。
横竖看了半天,雅达尼斯才得出和以往没什么不同的结论,反正都是那些理由的其中一条理由:由于她的发明可能会对现有的以“术”为体系的社会造成威胁,所以不予通过。
放下了电报,雅达尼斯的眼中似乎没有起过波澜,她将纸扔回给铁面,叹了口气,用肩头的毛巾将汗水抹去,回到办公台上,对着画好的图纸,一些不合理的参数和外形被她改了过来。
“雅达尼斯,他们不是……”铁面的手一下把那张纸攥的发皱,他看了那些人写的信,虽然没有一句话是骂人的,但是看起来就是不让人舒服,看到雅达尼斯这个态度,他不甘心自己的上司就这样下去。
雅达尼斯知道铁面的意思,摆了摆手说:“他们不同意的是批量生产,可没说我可以私造出来用,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就是我们的自由。”
……
十五州合众国,某洲,某个郊外别墅建筑中。
你难以形象,区区一个小别墅的保护为什么会在每个可以并且有利于防御的地方修筑着暗堡,为什么来回巡查的人身下都穿着只有国家才担负得起制造费用的从行武装。
在这座建筑的最高层,那个目前还没有多少人来到的会议厅中,几个穿着不明显,但是一看就造价不菲的西装礼裙的男女,正对着坐在代表着最高之位的那个老者,认真的阐述着对于雅达尼斯的批判。
这场闹剧已经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再过一个小时就该到饭点了。
“大主教,雅达尼斯的大学士地位着实存疑,你不能让一个希望通过推翻目前以‘术’为主导的体系的人,来作为组织的高层之一。”一个明显没睡好觉,胡子拉碴,黑眼圈和眼袋一个不落的中年男人拍着桌子,将自己身上的白大褂如同蟒袍一样撩起,对着在场的人以及坐在最高处的那个快要七十岁,却身板硬朗的老人,用几乎咆哮的语气说着。不过由于他实在是没休息好,导致他的声音又缺了些中气。
“卓多可,在这里保持冷静与理性是一项美德,与智慧与发现新事物一样都是美德。”名叫浮士德·布鲁克林的老人——也是大主教,他用海洋一般深邃的的眼睛看着卓多可,让卓多可寒毛直竖。
这一下子就让卓多可说不出话来,同样,会议室也逐渐安静了下来,布鲁克林环视了四周,看着会议室里这些人们……应该说各领域的精英们,他摇了摇头,说:“薇吉尔来了吗?”
无人应答。
“那彭皮度呢?”
依旧无人应答。
“浦湘十一助呢?”
还是无人应答。
“卡索格·冯·马克应该来了吧?”
和预料的一样,这些人都没有来。
“同志们,看来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反对雅达尼斯女士的主张。”布鲁克林摸了摸自己的白色山羊胡子。
这时众人才意识到布鲁克林其实可能知道很多。
“女士们先生们,我认为至少有一半的大学士可能并不支持雅达尼斯女士的意见,但是我认为科学是进步的,‘术’作为科学的一个门类,并不会被某一种新来的学科或者某个忽然火爆的学科所掩盖。我并不相信共济世会的经济实力会妨碍住成员的研究,相比之下你们有什么矛盾呢?我希望你们可以在一个星期内给我一个答复。”布鲁克林说完,用他那深渊一样的眼睛看着,同样看过来的人们的视线。
接着,那些人们纷纷低下了头。
……
晚上十一点,迪亚斯北部,距离国界线还有上百公里的一座小城外的经济用树林中,古尼娅从树林里将雅琳背在背上,那辆越野车已经被她给扔在了树林里面。
在走出小树林前,她点燃了一些火把扔出小树林,然后用“术”检查了周围没有被火把转移了视线的人之后,才松了口气带着雅琳从树林里出来,直奔自己早就选好的那座农庄而去,这座农庄里有一辆宝特汽车,足够她们二人跑到迪亚斯北方边境线,前往牙刻堡,然后搭乘欧罗巴环洲铁路穿过德伦,经过维吉堡,然后就可以到永久中立国拓勒纳尔,根据世界大战第一阶段的历史来看,拓勒纳尔是十分安全,绝对不会因为战火而影响到正常生活的安全岛。
天空中的月亮犹如一个镰刀,但亮度还算是很可观,能让人看清楚周围世界的模糊轮廓,只不过和往常一样,这个世界很少可以看见暖色的夜晚,和眼前一样被墨蓝色,寒蓝色和黑色所占领,当然银色的点缀是少不了的,如果有刻意的成分,那只能是刚才被扔出去的,散发着橘黄光芒的火把。
靴子踩在泥土和草地上发出的咯吱声和晚风抚弄着树梢和树叶发出那美妙沙沙声交相辉映。大陆南方地区特有的鸣虫,唱着并不能和到一处,不过在人类看来足够美妙的交响曲。同样才在大陆南方才有的夜晚开的花儿,散发出沁人心脾的幽香,吸引着不知劳碌之苦的蚂蚁来取蜜传粉。
如果这个场景出现在和平的年代,两个爱人漫步在这幽静的场所,该是一件多么烂漫的活动,花上几个小时说那你侬我侬的情话,在后半夜回到家中总结刚才漫步的活动。
反而,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时节,这种场景却更加让人惆怅。假使一个武周国的诗人看到这个场景,思乡之情肯定会被写成一首二十到五十六子之间的诗吧……这个年头武周国诗歌缺少翻译的人,古尼娅压根看不懂。
踩灭了还没有将地上的青草烧起来的火把,周围的空气被冷色调给包围了回来。
这个农庄挨着树林,距离只有一条小过道,穿过,来到农庄外围的白漆木栅栏外,古尼娅运作起“术”轻松轻轻的将一段栅栏拆成了木片。
栅栏的另一面是一片夯实了的土地,是平时让奶牛活动的场所,从这里向右拐,绕过鸡舍,来到了大门口,那里的白色宝特静静地停在那里。
一切都是按计划来的,顺利简直是太正常不过的事了。打开车门(这个世界的那时候汽车还没有发明车门锁)后古尼娅将雅琳安置在副驾驶上,系好安全带后,古尼娅用很久没有用过的温柔眼神看着手边这个虽然包围在血渍中,但是却有着天真美好的睡颜的少女,杀人如麻和狂热的爱国主义是没有权利剥夺一个小孩子渴望纯真,渴望爱的最深处逻辑。
她只是一个孩子。
而自己何尝不是呢?
“估计过个几百年,总会有人拿我们两个的故事和做过的事,当做什么事的反例吧……”古尼娅这么想道,可是忽然她又想放声笑,她觉得自己想的太多了,替古人落泪的事还是让那些后来者说吧,反正人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在乱世中,人们渴望活着;在和平中,人们想起了批判。
关上车门,古尼娅俯身,将汽车的发动机通过暴力手段启动后,古尼娅抓住了方向盘,向侧面扭动,结果却忽然听到了“咣”的一声巨响,接着刺耳的警报声忽然从汽车的车前盖响起,这时古尼娅才发现,一个有五根手指那么粗的防偷锁牢牢地链接着方向盘和方向盘后面的一根铁质的横杠,上面还用醒目的黑色油漆刷着“十五州合众国制造”(这种硬核的锁车方式真实存在于历史上)。
往后的数年人生中,古尼娅都与十五州合众国结下了深刻的梁子,直到最后。其原因也就出自于,无人知,无人晓的这里。
接着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端着一挺机关枪,咆哮着朝这边开枪,同时嘴中大声骂着一些肮脏不堪的话语。
这真是倒灶啊,自己计划了那么半天竟然在这种地方出岔子,古尼娅只得认栽,她是真没料到,这种在十五州合众国的国情下诞生,才会被被大量使用的锁车工具还能在这里找到身影。
可是那又能怎么办呢?
开了能量护盾后,古尼娅瞬雷不及掩耳之势间从地上摸起一块石头,一下子甩了出去,将那个破口大骂的人给砸晕过去。
然后古尼娅打开汽车前盖将喇叭扯了出来,彻底的断绝了汽车的求饶途径,然后古尼娅一脚油门让汽车飞奔了出去。
……
另一边,黎瓦被几个身穿黑色打底,白色布料装饰的神父扭送至迪亚斯第二大教堂地下的密室中。
在那里有一个人在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