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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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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青媛没料到陆贵妃会突如其来地发问。
  她一直知道,事出有因,事过有痕。
  没有妄想过,她和裴谨廷的那些事永不被人发现。
  但也没想到陆贵妃会这么快知道。
  她也知道,陆贵妃在怀疑,但她没有证据。
  顾青媛抬眸,主动看向陆贵妃,
  “娘娘。若是早知会如此,成婚前夜,我一定不让文泽哥哥出城去……”
  陆文泽大婚前夜离开,大皇子一系的人不会不知。
  他用的借口就是要去通州见大皇子一系的官员。
  顾青媛抛出这个,既回答了陆贵妃的问题,又把这锅背到陆文泽的身上,甚至大皇子一系的身上。
  为何裴谨廷能那样轻而易举地把亲给抢了。
  还不是新郎不在?
  陆贵妃盯着顾青媛道,
  “听说靖毅侯大婚夜那天就赶了回来,去了裴家别院见你,你却不肯同他走……”
  “就算靖毅侯有错,不该大婚日丢下你,可到底是为了差事。若是因为这个生他的气……”
  “阿媛。他明知你被裴谨廷抢去了,依然肯去接你回来,那就证明你对他来说是不同的。”
  “他心里有你。那你呢?可曾对他有过一丝情意?”
  对于陆贵妃明显带有引导嫌疑的问话,顾青媛很难回答。
  若说有,那就等同于承认她此刻心里有陆文泽,谁知陆贵妃捏着这个把柄会做些什么?
  更何况,要是传到裴谨廷的耳中,他们之间本就薄如纸的盟约,定然会有裂痕。
  若说没有……
  她觉得,倒也没必要对从前的事情报以回避和难堪的态度。
  世事无常,变化多端。
  她那时满心期盼一个人能够带她离开,向前走的心,有什么错呢?
  正当顾青媛进退为难之间,宫门外传来脚步声。
  殿门前,陆文泽静静地遥望屋内的女子,片刻恍惚。
  他身旁站着的,是顾芸娘,也是满心惊诧。
  她没有料想到,今日陆贵妃竟然也宣了顾青媛进宫来。
  顾芸娘下意识有些厌烦焦躁。
  明明顾青媛都已经被抢亲,清白名誉都没有了,陆贵妃却依然要召她进宫,给她做脸。
  而且,她看了看身旁的陆文泽。
  果然就看见陆文泽的目光仿佛盯在了顾青媛的身上。
  顾芸娘脸上的笑容有些维持不住。
  相比较顾芸娘的厌烦焦躁,顾青媛就从容许多。
  她从陆贵妃说起抢亲事的时候,就知道今日进宫不会这样的简单。
  顾青媛懒得抬头去看与她无关之事,不做他想,她起身,在陆文泽和顾芸娘给陆贵妃请安的间隙。
  向陆贵妃请示想去外面走走。
  毕竟,她是已婚妇人,更陆文泽这样的外男还是保持些距离为好。
  大概是看她的态度太过生疏冷淡,陆贵妃并不满意。
  “阿媛。往后都是一家人。今日让你们进宫,本是想若是你日子过得不好,就算豁出去,本宫也要去陛下那里,让你离开裴景珩。”
  顾青媛最初的最初,已经设想过很多,抢亲的事发生后,会带来什么后果。
  很多次,夜深人静时,她都会在心里复盘。
  遇到什么情况,该用什么方式来应对。
  她拎起裙摆,跪在青砖上,幽幽照着她挺直的脊背。
  “娘娘。这些年,多蒙您的照看,阿媛很快活。可是,这事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如今京中人人都知阿媛入了裴家门,为了大家好,就这样罢。”
  “这,都是阿媛的命。”
  她垂着头,声音微涩。
  只那脊背,仿佛攀援的凌霄花,笔直的,好似压不弯。
  “娘娘,不要为了小小的我,去得罪那样多的人,阿媛不值得。”
  “靖毅侯很好,我现在盼他娶,一如他当初想娶我时,都是一片真心。”
  “后来的事,是我运气不好。只我知道他是真的。”
  “也希望靖毅侯能明白,我也是真心的。”
  “且我,并不会后悔。”
  这话太扎心,好似把顾青媛心底那些的卑微,都坦然地放到了大家的面前。
  听着伤心,闻着落泪。
  陆贵妃心酸死了,她用帕子擦拭着眼角的泪光,不断地说,你这个傻孩子。
  顾芸娘看着两人,扯着帕子,心头恼怒,真想把桌上的糕点朝顾青媛砸去。
  到底在陆贵妃的宫中,不敢造次,就连面上,也不敢显现出鄙夷来。
  顾青媛捏着汗湿的手。
  她很久很久以前,就看透了。
  这世间的规则,本就是上位者用来压迫下位者。
  强势者用来压迫弱势者。
  智者用来压迫愚者,男人压迫女人的工具而已。
  她什么都不用,只要抛出大皇子的前程。
  陆贵妃再如何,也不会为了她去冒险。
  陆文泽脸色苍白,站在那里,按在心口。
  他好像,真的,真的无能为力,不能将阿媛带回家了。
  明明知道这一切,却那样的不甘心。
  陆文泽垂下眼。
  肯定还有别的办法的。
  从陆贵妃的宫中出来,顾青媛只觉一阵疲累袭来。
  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的。
  远处,日暮西下。
  她还要去皇后宫中请安。
  没走几步,就撞见了顾芸娘。
  “姐姐。我有话跟你说。”
  顾青媛这会没什么心思应付顾芸娘,看看落日余晖,
  “说吧。只有三句话的机会。”
  顾芸娘也不客气,上来就说,
  “你刚刚很识相,没有想着再巴上文泽哥哥。往后,还要离他远些。”
  顾青媛听笑了。
  顾芸娘见顾青媛不说话,越发肆无忌惮,嘲讽道,
  “别人都说你如何如何的好,真是瞎眼,可真是有人生没人养啊,让你长成这个样子。贱货。”
  顾青媛面色一寒,望着顾芸娘的目光带着冷意,看来那张方子,实在是太隐晦了。
  没有立竿见影的效果啊。
  她骤然攥紧拳头。
  顾芸娘想着今日进宫,陆贵妃已经让陆文泽定好重新娶她的日子,更加的快意。
  “可惜大伯在边疆,要是知道你如今不明不白的身份,怕是死在战场了吧。”
  这算是戳到顾青媛的痛处。
  无论如何,镇国公浴血边疆,才换来如今的荣耀。
  顾芸娘却如此的恶毒,诅咒他。
  她松开拳头,冷笑一声,
  “顾芸娘。我真是为你可怜,你自己搞不定男人,背地里跑来耀武扬威的,真是愚蠢至极。”
  “难怪这么久都没办法让陆文泽娶你。”
  “你知道为什么吗?”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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