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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在一环路的外围逛了一圈之后开到梵尔斯学院，正值中午，洛希拉着许弦沧去学校餐厅吃饭。
迎着大理石地板一路进入餐厅，这里似乎脱离了科技却又融合科技，高悬的北欧式灯盏由电力照亮；一路过去地上铺满棕色的羊毛地毯，整座建筑呈欧式风格，罗马柱穿插屹立在中心；古典的长桌上摆放着白烛架，雕花的直背椅子排序整齐。
不少学生点餐入座，有人端着笔记本赶论文，有人抱着书籍啃，角落里还有情侣手牵手喝着英式奶茶互相亲吻。
每张长桌上摆放着一个平板电脑，似乎是让来用餐的学生自己点单。
洛希熟练的闪身坐进靠窗的桌子，抢过平板看着许弦沧，“这次我请客，你想吃什么？”
许弦沧坐在洛希对面翘起二郎腿，“忽然这么大方了，你发薪资了？”
洛希把平板电脑挡在脸上，露出上面的眉心和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明天发，足足两万啊。”
还真是有些见财眼开，许弦沧无声笑笑，“你不去食堂来这高级餐厅，两万也吃不了几次。”
“谁说的，我很少来好么。”洛希哼哼笑着，“快点点餐，你想吃什么。我们先来点餐前甜点，马卡龙饼干什么样？”
马卡龙饼干这种东西有什么吸引力能让这小财迷每次吃饭都点，许弦沧冥思苦想，“马卡龙真的好吃么？”
“等我哪天吃腻了，就答应你进行棱异觉醒。”洛希自顾自的点着屏幕，“再来点热牛奶，嗯哼哼，这样就不会太干了。”
“我们吃意大利面怎么样？”许弦沧探过身按住洛希手里的平板，“两份意大利面加惠灵顿牛排七分熟，再点一瓶帕图斯的红酒。”
许弦沧对帕图斯的喜爱度或许不低于洛希对马卡龙饼干的喜爱度，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等什么时候我不想喝帕图斯了，就向你求婚。”
洛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了个白眼划掉帕图斯换了AperolSpritz，“等我什么时候研究出你的小脑有没有恐龙大，再考虑接受你的表白！”
“恐龙的大脑都只有核桃大小，小脑怎么可能比我大？”许弦沧咬了咬牙，“利口酒不好喝！”
“意面配意大利国民饮料，这样才好吃！”洛希直接点了付款，丝毫不给许弦沧改变的机会。
等了一会儿，有服务员上来换掉了油尽灯枯的白蜡烛，新的蜡烛亮了很多，但只是衬托氛围，其实餐厅里有吊灯。
“我说，真有我小脑比恐龙大这种研究课题么？”许弦沧从服务员手里接过一盘马卡龙饼干和一杯热牛奶，“你已经无聊到这种程度了。”
“怎么可能，我才不会研究这些东西。”洛希抓起一个马卡龙饼干，“我的研究课题还没进展，当时和你的谈话我注意到了一件事，现在我将它命名为棱异进化理论。”
“你真开始研究这个了？”许弦沧抢过一个饼干尝了尝，“这只是我瞎提的而已。”
“可学术界不就是这样，最开始信息化万物互联网也只是随口一提，最后却发展到现今这种庞大的环网阶段。”洛希不以为然，“而且研究课题成功有十五万的奖金。”
许弦沧顿时无语，“我去，搞半天你就是为了钱？”
“说实话，我没研究出棱异进化论，但是有一个独特的接入点。”洛希喝了一口牛奶，沾了满嘴的奶渍。
“说说看。”
“棱异觉醒的因素是身体畸形，属于普通人中的异类，而心理条件则是绝对的抗压力和绝望。一个普通的棱异只能低频率释放暗物质能力，犹如初生的婴儿只会咿咿呀呀。”
“这句话可不适用于你。”许弦沧笑了笑。
“别打岔，我想到了一个极端的办法，如果棱异在觉醒之前，给予他足够的绝望，让他备受欺凌，扭曲他的精神和身躯。”洛希凝视着许弦沧，眼神忽然如履冰霜。
“那么，我们是否能创造出一个可怖的棱异呢？”洛希笑起来，“这可比自行觉醒要强大的多。”
许弦沧抽出一张纸按住洛希的嘴，用力帮她擦掉奶渍，然后狠狠瞪了她一眼。
“你知道你姐姐棱异觉醒的方式么？”许弦沧盯着洛希的眼睛，“你触摸到了棱异的禁忌，你...别再研究下去了。”
洛希疑惑的看着许弦沧，脑中飞过无数的猜想，最后定格在她自己研究出来的理论中。
“她的觉醒方式是这样的？”洛希感觉背后发凉，“我从来没听说过。”
“别做太多不该做的事，这世界比你想象的可怕很多。”许弦沧看着即将过来的服务员，声音压低了许多。
“那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就是想的比较多。”洛希耸肩，“忘了跟你说了，这段时间我不止在医院，而这项理论成立的支柱，也是因为有人实践成功所以我才敢提出来。”
“谁？”许弦沧手中的叉子停顿下来，“你......究竟想做什么？”
他走在权谋争斗的刀尖上那么多年，第一次这样看不透一个人，又这样轻易能看透她。
他能看出洛希身上有男孩子气的倔强，又有介于少女与成熟女人之间的清雅和洁净，还是个爱慕虚荣鬼灵精怪的小财迷。
他却看不透洛希的行事轨迹和动作，猜不透她纯洁的心底埋藏着怎样的阴谋诡计和悄然布局的能力。
“我不会说的，说了也没必要。”洛希笑嘻嘻的，“你慢慢猜去吧。”
西泽尔当然不会顺路路过幕穹重工外的街道，也没理由路过。
不过这些已经没有必要让许弦沧知道了，洛希觉得有些事情，别人解决终究是强差人意，自己亲手处理，自然心底会舒服很多。
许弦沧沉默了一段时间，似乎在思考洛希的行事轨迹，但又无法从脑海里挖出她的一丝记忆。
“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许弦沧忽然问。
洛希用吸管抿着利口酒，挑眉看了许弦沧一眼，“没什么概念，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出生的。”
“那你自己的定性呢？”
“大学毕业生嘛，22岁，我把生日定在......”洛希忽然笑着说，酒窝卷起来甜的浸心，“六月一号。”
“国际儿童节？”许弦沧愣了愣，“意料之外。”
“快到了哦，儿童节可是很欢乐的日子，儿童也是。”洛希的笑容有些蕴藏深意，许弦沧微微皱眉，似乎理解了一些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