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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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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婉萍今天中午突然发高烧,付尔戴陪她在医院输液后,她仍然感到疲惫,付尔戴决定晚上不再去看望二公子。原本他想多陪她一会儿,许婉萍不想付尔戴和自己的关系走的太近,就用委婉的借口,独自回家了,她在家中睡了一会儿,忽然想起在D—004中有一部分试管的验事反应到时间了,如果错过了观察,就需要再等三天。
  她勉强挣扎起来,下楼开车来到了D—004。当她走进后,看到新建成的实验区一片狼藉,满地都是老鼠和剧毒生物的尸骸,大公子半截身体躺在切割机的机床上,大肉球坐在机器的旁边,她惊讶的捂住了嘴,想转身悄悄离开。
  忽然水花一闪,大王拖着胡炎游了出来,胡炎的肚子上竟然还插在一只钢爪和一只断手,随后大肉球帮助大王搀扶胡炎走了出来。
  这时候许婉萍的内心突然翻腾起来,她不由自主的走向了胡炎,大王看到许婉萍吓了一跳,和大肉球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许婉萍一把抓住了胡炎,她的眼泪滴滴答答的流淌了下来。
  第二天中午。
  胡炎再次在破旧的铁栏杆单人床上醒来,大肉球和大王正在聊天。
  “我前两天听到一段话,觉得很有道理。”大王摇头晃脑的说道:“女人好比梨,外甜内酸。吃梨的人不知道梨的心是酸的,因为吃到最后就把心给扔了,所以男人从来不懂女人的心。男人就好比洋葱,想要看到男人的心就需要一层一层去剥!但在剥的过程中你会不断流泪,剥到最后你才知道洋葱是没有心的”
  “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大肉球说道。
  “怎么乱七八糟。”大王反驳道:“你就拿胡炎和许婉萍来说,许婉萍看到胡炎受伤,急的不得了,看得出她是真爱着胡炎,可刚到卢老先生家,接到了付尔戴的电话,又匆匆忙忙的走了,都没最后看一眼胡炎的生死。胡炎呢,在卢老先生为他进行施救的时候,嘴里一直叨念着许婉萍的名字,可之前他一直把这个名字埋在心底,从不向我们透露。”
  “你可别胡说八道了,那段话和你刚才说的根本不是一个意思,”大肉球说道,“我了解的情况比你多,只是你不知道罢了,不过许婉萍确实有点奇怪,你说她会不会出卖我们?”
  “出不出卖,就要看胡炎和付尔戴在她心中那个更重要了。”大王说道。
  胡炎扭动了一下身体,假装自己刚刚醒来,大肉球和大王走到床前,胡炎睁开了眼睛。
  “这是哪里?”胡炎问道。
  “这是卢老先生家。”大肉球说道。
  “怎么到这了?”胡炎问道。
  “不是你在重伤之际告诉我们来到这里的嘛。”大王说道。
  这时卢老先生夫妇走了今天,看到胡炎醒来非常高兴,卢老先生说道:“小伙子,你的命真大,受了这么重的伤,又活过来了,不过这次比上次重多了,你先别动,安心在我家养伤,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时间回到14个小时以前。
  大王开车许婉萍的车飞驰在去往卢老先生家的路上,胡炎在昏倒之前告诉他们将他送到卢老先生家,大肉球知道胡炎和卢老先生的关系,也知道卢老先生的生物学背景,当即决定让大王开车过去,他坐在副驾驶上,后排坐在许婉萍,失去知觉的胡炎躺倒了她的腿上。
  她最不想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通过刚才追问大王,她了解了他们大部分的情况,她有点后悔当初不应该和胡炎分手,不然也不会弄到今天这部天地,可当初她又能怎样做呢。她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用手抚摸着胡炎的脸颊。
  就在快到卢老先生家的时候,突然她的电话响起,她拿起电话,发现是付尔戴打来的。她接起了电话,只听到付尔戴焦急的说道:“婉萍你在家吗,D—004出大事了,你快的过来。”
  “付总监,出什么大事了?”许婉萍假装不知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付尔戴说道,“对了,你家里怎么有这么大的车声?”
  “啊。。”许婉萍一惊,用手把话筒捂到自己的嘴上,“我爸在玩‘极品飞车’呢。”许婉萍解释道。
  “总之快点过吧,一会儿大小姐就到了。”付尔戴说完就放下了电话。
  车辆到达卢老先生家的时候,许婉萍让大肉球和大王送胡炎过去,自己的开着车返回D—004。
  这时候天空下起雨来,一滴滴,一条条,冲刷着原本肮脏的僻静小路,风透过车窗带进微凉的雨水胡乱的拍打到许婉萍的脸颊上,混杂伤心的泪水流淌到她雪白冰冷的胸口,在菩提路的第二个交通岗,她向右打轮,车辆穿过层层暮雨一路向北,D—004入口的小屋在远处若隐若现,她忽然产生了一种可怕的念头,就好像是谁在黑夜中对她低语,那声音即清晰又遥远,仿佛来自三千幽冥的地狱,又好像来自缥缈无垠的苍天:她可能再也见不到胡炎了。
  许婉萍摇了摇头,长长的做了一个深呼吸,想摆脱这个念头,可这个丝毫没有离开她心底的意思,它继续的盘踞在许婉萍的心底,慢慢的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许婉萍不知道,有时候女人的直觉就像显微镜下的数据,准确的让人可怕,D—004入口矗立的又小又破的乡间小屋,便是她人生噩梦的第一个站台,在付尔戴如同死神的电话催促后,她不得已走了进去。
  胡炎在醒来的第二天,并没有回家,而是通过朋友在兰若市边缘的老小区租借了一所小屋,然后便住到了那里。他担心神马药业的那些人会对他进行报复,毕竟大公子已经在那个雨夜惨死。和他有同样想法的还有大肉球和大王,大王因为家人的缘故,不得已又回到了二公子那边,大肉球便搬过来与胡炎同住,互相也能有个照应。
  大肉球表面嘻嘻哈哈,可在没人的时候却把自己哭成了狗,女朋友的死对他的打击很大,他想离开这个伤心的城市,回到南方老家,现在因为胡炎的伤势没好,暂且留在这里照顾他。
  胡炎没事的时候,就会靠在沙发上想起许婉萍,她现在在哪里,周围是哪些人,又在做什么,他曾经尝试给她打电话,可她的电话总是不在服务区,这让他内心产生了莫名的恐惧。这天午后,他又躺在沙发上胡思乱想,突然房门Duang的一生开了,胡炎赶紧睁开眼睛,在沙发上坐起来,就看到大肉球两手拎着两个沉甸甸的塑料袋走了进来,一股酸臭的汗脚味也随着大肉球而一点一点的袭向胡炎,胡炎赶紧站起来,拳打脚踢的将大肉球赶进浴室中。
  大肉球嘴上还不服,我帮你买些补给品,你还这样对我。听到花洒喷出的流水声,胡炎的心也安定下来,他又躺倒沙发上,一阵困意,他的意识朦胧间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这里大雾弥漫,阳光都无法透彻进来,远处一座有微弱灯光的黑色城堡,城堡周围都是锈迹斑斓的栏杆,几只野猫在城堡周围徘徊,不时发出几声哀嚎,胡炎走了过去,他仿佛幽灵一样,直接穿过了坚实的建筑,在城堡的正中心,一颗苍天大树从屋顶穿出,枝杈诡异的向四外伸出,胡炎走近,忽然树上传来一个声音,胡炎仔细辨认,竟然是许婉萍的声音,凄凉婉转。
  “快走!”她无力的喊道。
  胡炎看上大树,他惊讶的发现在大树顶端的枝杈都是从一颗颗头颅中长出来的,或者说头颅被挂到每一个枝杈上,离他最近的一颗竟然是许婉萍。
  “婉萍”胡炎大喊着,奔着黑漆漆的古树跑了过去,古树仿佛感应到了胡炎的存在,它突然收起了上端的枝杈,开始缩小,慢慢的竟变成了一个妙龄少女,一席乌黑的秀发划过眉梢,就在胡炎来到她身前的时候,她转身跑了起来,胡炎在后面紧紧追赶,但少女的身影竟越来越远,胡炎伸出手,只感觉潮湿冰冷的雾气和无休无止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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