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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伞的飞行员落在距离莫子两人前方三四公里的地方。
行尸们的距离还有点远，如果这飞行员还能及时跑的话，应该可以活下来。
莫子没有多少动作，就这么站着，行尸大军穿越大火，继续向着北走，这飞行员既然来阻止，那么他肯定也知道这些行尸如此行进的目的。
另外，这家伙会开飞机。
莫子没有再多想，转身拉开车门：“上车。”
傅昭芸麻利的上来，枪不离手：“我们要救他吗？”
“几百行尸，不足为惧，但是你坐稳就行，别瞎开枪。”
傅昭芸点头：“明白。”
旁边可有一支行尸大军，在这陆地上招惹到他们可没有什么好下场，他们不用动手，直接用踩都能给你踩得连渣都不剩。
越野车飞快朝着飞行员落地的方向驶去，如果速度够快的话，行尸们冲到之前应该能找到他。
在这高速路上，四公里也就是几脚油门的事。
很快，莫子便发现落在路边上的白色降落伞，这家伙很不幸，挂在一棵树上掉不下来。
他似乎也是看见了莫子的车，急忙挥手：“帮我一把。”
莫子迅速的把车停稳，挂上空档推开车门下去，拿上刀三五两下就给他弄下来。
这飞行员落地的第一件事情是脱去身上的伞包，第二件事情便是拔出腰间的手枪。
他完成这些动作的时候，莫子已经坐上驾驶位了。
“你要是不想死的话就上车。”
飞行员会意，上车坐好，说了一声谢谢。
现在这两个字最没意思。
第一个行尸已经冲到高速路上来，莫子迅速倒车，准备原路返回，前方有行尸大军，与他们同行，那就是在刀剑上跳舞，万一被发现，直接被弄死。
几百个行尸如同潮水一般涌上高速，朝着车辆就追上来，只可惜他们的双腿无论如何是跑不过四个轮子的。
没一会就被拉开差距，然后行尸的踪影便从后视镜上消失。
确定没有危险之后，莫子就一脚刹车把车给停下来。
顺手拿起傅昭芸的手枪下车，指向后座上的飞行员。
“下来。”
飞行员取下头盔，高举双手走下来：“我身上就一块巧克力，一把手枪两个弹夹四十发子弹，严格来说，我比你们都穷。”
莫子打量着他，三十多岁的年纪，留着个寸头，标准军人的身板和发型，肩章上，还有‘东方防卫军’的身份标识。
这样的标识或许毫无意义，因为现存的正常人类已经不多了。
他身上的任何细节都显露出来，包括他那看似是无所畏惧的眼神。
“不要你的东西，如果有飞机，你能带我飞向江南省城么？”
飞行员没有多少的表情：“不能。”
“几分钟前，我救了你一命。”
“如果有机会，我会还给你。”
“你怎么还？”
飞行员叹了一口气，毫不在意似的一笑：“灾难果然能把人给推向前所未有的自私，是你觉得我有用，才会救我的。”
莫子把枪给放下：“我并不是第一次见死不救。”
“你应该是和防卫军有过交际吧？”飞行员退后两步，靠在车身上，从裤兜里掏出一根烟，没有点火，就是鼻子前闻了闻：“防卫军的第一条军令，就是不得牺牲自己去救一个没有用或者受很严重伤的人，除非这人很重要。”
莫子想了想：“你是我见过的第三个还活着的防卫军。”
“噢？”
“前天有两个该死却不死的家伙，飞机坠落之后非要信号给你们发几个大坝的坐标，我帮了他们。”
飞行员把没点火的烟叼在嘴里：“你说的是唐俊吧，那俩家伙还活着，有一架接替他们的侦察机在武城机场降落，顺便接走了他们，还有个姑娘。”
这话倒是让莫子感觉心头一惊，感觉挺意外的。
不过，这不要紧，他们三人本来就只是如同过客青烟闯入自己的世界再消失不见。
即便是睡过的冷萌，莫子跟她也只是认识几天时间。
现在的所有烂事能冲淡一切，包括那一夜之情。
“这不重要，我是让你带我飞到江南省城。”
飞行员把烟给拿下来，摇摇头：“那地方，已经不存在了，四天前，大半个长三角地区都被夷为平地。”
他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一块平板，翻了几下，找出一段视频：“这是空中侦察拍摄到的画面，不管是高空侦察机还是低空无人机，都找不到半点活物的痕迹。”
这句话对于莫子来说就如同晴空霹雳，他没有办法控制与家人的情感，在脸上表现得一览无余。
“你们干的？”
视频上的场景似曾相识，到处都是砖瓦碎片，整座城市可能都没有高过两米的建筑存在，就连那熟悉两座山，都被铲平。
除了核武，莫子真的想象不到还能有什么武器能干得如此彻底。
飞行员摇头：“我们没有这样的手段，是敌人，在唐俊的报告中，武城的地下有莫名其妙的震动，在江南成为平地之前，我们的情报部门也侦测到和武城一样的震动，这也可能是攻击的来源。”
“你是说武城也会成为平地？”
“我们的敌人很强大，强大到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不是武城会成为平地，是整个周边地区，包括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
江南成为一片废墟，让莫子本来就很压抑的心情变得更加压抑，老妈让他快逃的声音就如同紧箍咒一般永远的缠绕在他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这场莫名其妙的灾难，成为所有幸存者心中的一个诟病。
他们之所以会聚集在一起组成防卫军，或许就是因为大家都带有着复仇的心态。
莫子此刻正的想和这强大的敌人单挑，奈何谁都不知道这敌人在哪？
“节哀吧，我们活下来的人谁都是一样的失去所有，我老婆和两个女儿就死在我面前，报仇就是我活到今天唯一目的。”
“一两个人始终太渺小了，大家一起，整合资源，我们才有报仇的机会，如果能找到飞机，跟我一起去吧。”
本来莫子俩人就是打算一路北上的，只是被行尸们挡住去路。
而对于家人，他一直一来都是抱有一丝希望的，虽然早已经有心理准备，但是当这个希望破灭的时候，莫子还是不可控制的感觉到悲伤、难过、压抑。
他扶着车门，很清楚的听见行尸们嘶吼声，那几百行尸追上来了。
飞行员拉着他：“快走。”
莫子也看见张牙舞爪冲上来的行尸，不过却没上车，而是把枪扔给傅昭芸，从后座上拿刀下来。
“莫大哥，你要干什么？”傅昭芸急叫着，顺势也将手中的两把枪都给上膛。
莫子拔刀，一刀便砍翻率先冲到面前的一个行尸。
“老子正憋着一肚子气没地方撒，你们中奖了。”
他不再顾及自己的杀戮心理，面对行尸基本都是一刀一个，没有多余的动作，也没有直接的避让。
飞行员看呆几秒，气道：“这家伙是个疯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