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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人类只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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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眼中,我自己是个无能的废物,而且他人会有的缺点我一个不缺,我时常怀疑真的会有人喜欢我么。如果有的话,那我也可以去努力试着去满足她,不辜负她的喜欢。
  我时常以圣人的标准要求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所以对自己的作为感到厌恶,别人不知道这些,人与人只在表面相处。我过度自卑又空前自负,我的内心活动姑且不谈,我的表现,可能并没有我认为的那么差劲。
  是从我的状态分析出我被甩了么,认为是一个绝佳的机会的小美,毅然决然地发动攻击,把她自己和我绑定在一起。小美的心路历程我不得而知,她认为这一切是值得的,可惜她碰上的是我这个精神异常的人渣。
  两个西大生,即使家里没有背景,靠自己拼搏,或许也能在大城市找到容身之所。在小美看来,她和我的未来应该是美好光明的,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并肩奋斗,普通地结婚生子、成家立业,没有不能克服的阻碍。
  本该是这样的,保守腼腆的她,用着网上查到的奇怪的知识,让我开心。明明自己也紧张害怕,忍耐着疼痛与惶惑,向我付出她的所有。恋爱中的女生,为爱献身的样子,有一股独特的魅力。我向来对美女爱渣男嗤之以鼻,为什么美丽善良的女主们,非要经历渣男的磨难不可呢?
  “始乱之,終弃之”,“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这样的言论狗屁不通、令人作呕,要是知道结局,我想没人会愿意为了所谓的“正果”,特地去面对九九八十一难吧。
  罪恶感煎熬着我的良心,而大脑启动了自我保护机能,寻找理由借口宽慰我自己,把我的罪孽正当化。就像曹阿瞒屠了吕伯奢一家,尔后还口出狂言,“宁我负人,毋人负我”。
  错的不是我,是这个世界。有没有可能,是错误的世界,衍生出了错误的人?人的基因是父母给的,环境是父母和社会给的,人没有一样他自己的东西,甚至连思想都被禁锢。说是自己的选择,也不过状况的逼迫,人只有规圆矩方内的自由。
  我本想给予小美足够的温情关怀,作为她义无反顾飞蛾扑火的回报,然而脑袋不受自己控制地运转起来,思考着不着边际的事。我对不起罗蔓,要是被她知道了会怎么想,会伤心还是生气,抑或无动于衷?可能是失望吧,她期待的能推动人类社会进步的大科学家,不仅没有才能,还是个俗不可耐的凡人。
  被人否定立刻动摇,是否有智慧不说,起码心性就不过关,而且还自暴自弃,管不住下半身。这样的人成不了大事,难登大雅之堂,狗肉上不了筵席。干脆不要再见了,就让我和小美在一起,做一对贫贱夫妻罢。
  一场运动或者一次活动的失败,意味着条件还不成熟,还没有凑满需要的因素,量产不足以引起质变。我成不了划时代的科学家,人类也得不到更先进的理论,我们还需要时间的沉淀。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追责也要主次分明,我一个无钱无权无势的社会底层,天下兴亡与我何干?不,罗蔓和欧阳愿意当我女朋友,实际上我是有义务帮助她们的,奈何我太急功近利,想要马上就得到和她们对等的身份地位。这显然是不现实的,不管怎样狡辩,这次的错误完全在我。
  我没有自知之明,想要占有北川,被她拒绝打击后失去信心,利用小美对我的好意,向她索求安慰。我对不起罗蔓和欧阳,也对不起北川和小美,可惜一切都晚了。
  “学长后悔了吗?”似乎是发现我内心的纠结,一旁的小美咬着唇问道。
  我看着小美,伸手抚摸她的脸颊:“我怕你后悔。”
  小美轻轻摇了摇头:“我不后悔,不管有什么困难,我都会陪在学长的身边。”
  我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我倒是好奇我明明没为小美做过什么,为什么她会喜欢我,但我没有直接问她,就算问了估计也得不到想要的回答。
  这天之后,我没有再主动联系过罗蔓她们,意外地,她们也没过来找我。要不是手机上还有记录,我都要怀疑我是不是产生了复杂的幻觉,或者是严重的妄想型人格分裂。我不知道她们对我监控的布置频度,总之我在她们面前没有隐私,我果然是被抛弃了。
  我对欧阳和北川没什么感情,和罗蔓却有着类似于友谊的关系,我还想更进一步,最后毁在了我自己手里。底层的人除了地位之外,成长的环境让我们变得缺乏某些成功的要素,例如短视。不是不能预见未来,而是条件不能允许,精神无法支撑,以至于半途而废。
  丢了西瓜捡芝麻,罗蔓和小美,傻子都知道该选谁,而我选了小美。因为小美就在我身边,是我触手可及的,罗蔓再美好,也是镜花水月。假使我有相称的背景,我肯定会选罗蔓,然而我唯有理论成功才能配得上她,我的理论被北川嘲笑了。
  不是说北川有多么权威,是全天下都不相信,包括我自己,我不信我的理论能成功。乡下长大的孩子,或多或少的,会在奇怪的地方感到自卑,特别是面对真正优秀的人时。只有罗蔓相信我,罗蔓相信的也不是现在的我,是我的可能性,那京分之一的可能性。
  要是我的理论是真的就好了,可我的理论也发了不少了,没一个人相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曲高和寡也好,敝帚自珍也好,已经无所谓了。
  大学的课程,双休的打工,节假日和平日晚上的家教,我的生活加上了和女友亲密互动的栏目。和我不同,大二的小美学习还是比较紧张的,所以我们也不是天天都能腻在一起。这对我来说反而是好事,和小美在一起,我要强颜欢笑扮演好男友的角色,心累。
  这样的话不好由我来说,把人家吃干抹净了,“忽然发觉”,我不喜欢小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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