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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识是人类进步的阶梯”，书本是知识的一般载体，在数字时代来临之前。纸质媒体没落了，却也不是完全消失，有人念旧，也有人放不下利益。
在生活条件越来越好的现在，已经很少有人来图书馆蹭WiFi蹭空调了，网络信息库愈发完备，甚至连写论文查资料都不必特地跑一趟图书馆。
更别说研究物理最前端领域，为什么要来图书馆，这不过是罗蔓想要和我约会的借口。至于为什么是图书馆，因为这契合我们的性格，也顺应我们现在的关系。
我瞎说的。
“图书馆内不能喧哗，我们笔纸交流吧。”罗蔓提议。
“OK。”
图书馆内，宇宙天文专栏的书架旁，偏僻角落的桌椅上，我和罗蔓相邻而坐。各自选了几本需要阅览的资料书籍，罗蔓拿出准备好的水笔和本子，就像是以前上学时和同学传纸条一样的氛围。
我不喜欢暖气，暖气会让我头晕乎乎的，我空调的制暖功能几乎不用，不过图书馆空间比较大，倒也不会不舒服。隔壁的罗蔓认真地看着书，让我想起我中学时幻想的那个，“同桌的你”。
冬天穿得厚厚的，像个胖妞，手肿肿的，关心地问我要不要冻疮膏。把纸条扔过来，看她的文章，把纸条扔回去，是我写的诗。被同学取笑恩爱，也不否认，享受着这份暧昧。到了夏天，Bra若隐若现，透过袖口，能看见一片雪白。我抚弄她的头发，她笑骂我几句，任由我动作……
恍惚间，我看到了她的面容，是罗蔓……嗯？赏了我一个脑瓜崩，罗蔓把笔记本推过来——
“老师，你醒了，早上好，手术很成功。”
“什么手术？”
“我在你皮下注射了纳米芯片，全球卫星定位器。”
“我已经完全醒了，你这个玩笑很厉害。”
“……”
“是玩笑对吧！？”
“呒呒，是逗你的啦，老师真可爱！”
“我可是一点都笑不出来，眼泪全往肚子里咽。”
“一看书就犯困是吧，我还在旁边呢，你是不是该反省一下？”
“我早上比较弱，对不起＞人＜”
“这样么，要不要在我腿上睡会儿？你可不要误会，我只是在履行女朋友的职责而已！”
“这还有什么误会的余地吗？不过还是算了，大庭广众影响不好，而且我也怕让你腿酸。”
“看来以前说的不是骗人的，疼老婆。”
然后我们两个都背过脸。
半晌。
“咚咚，有人在家吗？”
“主人挂机中，有事请留言。。。”
“宇宙的起始与终结。”
“这个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罗蔓什么都好，就是太认真，在正事上。
“我们印象中，有一个‘衔尾蛇’的概念，这不是人类社会的独创，而是源于自然的现象。根据全息理论，不同规模的系统，会出现某种相似的特性，因为物理规律是共通的。那么我们的宇宙，是不是也是首尾相连的呢，我们尽量用已有的理论来解释。
“绝对真空内有一团混沌，是暗物质暗能量的真空，这团混沌里时空量子涨落，偶然间坍缩出了正负粒子。正负粒子湮灭的能量，引发了连锁反应，瞬间‘点燃’了整个混沌，这就是宇宙大爆炸。
“反过来，宇宙大爆炸之前的状态，又是怎么存在的呢？我们的物质宇宙，不断被绝对真空‘稀释’，到现在是3K的宇宙微波背景辐射。宇宙还在膨胀，不管冷寂还是热寂，到宇宙寂灭的时候，是不是就回到了宇宙诞生前的状态呢？”
“和奇点论一样，老师认为我们的宇宙是在周而复始地进行状态的变化，只不过不是膨胀→坍缩→膨胀，而是混沌→物质→混沌？”
“是的，这几种理论的关键，都在动力上，也就是说，是什么让宇宙动起来的。再进一步，这个动力让宇宙怎么动，这个动力的来源和去向，也决定了宇宙的始终。
“在宇宙寂灭之后，新的宇宙大爆炸之前，物质宇宙已经不复存在了，一大片混沌基本处于静止，只剩下量子涨落的真空零点能。真空零点能推动着量子涨落，量子涨落坍缩成正反物质粒子，正反物质粒子湮灭，发生连锁反应，其他时空量子相继坍缩。有的坍缩成正粒子，有的坍缩成反粒子，正反粒子质量不均，大爆炸产生的巨大能量，推动多出来的正粒子膨胀。
“按照这个模型，至今宇宙还在膨胀，直到能量衰变到相对真空。”
罗蔓思索了一会儿，疑惑道:“那么现在的物质宇宙，有多少种力在相互作用呢？”
“标准场下的三种力和引力共同作用，形成了我们现在认知的这个物质世界，而引力就是时空场。”
“时空场要怎么解释宇宙膨胀？大爆炸的推动力要么转换、要么损耗、要么抵消，不足以支持一百多亿年后整个物质宇宙膨胀吧？”
“引力的本质是时空场，而时空场的作用，与其说是‘引力’，不如说是‘压力’或者‘推力’。”
“？”罗蔓小朋友似乎有很多问号。
“不难理解，就拿水来说，你把手伸进盛满水的容器，水就会溢出来。我们看上去空旷的宇宙，其实被时空场挤得满满当当，这个时候有什么动静，宇宙自然就会运动。外部是绝对真空，最外围的物质宇宙很容易向外扩展，内部的天体运动，就像在往宇宙这个气球里吹气。”
“恒星活动推动宇宙膨胀？”
“宇宙内部的所有天体运动都会挤压时空场导致宇宙膨胀，就是多少的问题，恒星活动可以说是最主要的了，而且超新星爆发产生反物质，正反物质湮灭的能量无疑是宇宙膨胀的最佳推动力。”
“我懂了，这样宇宙间的物质密度会变得越来越稀薄，宇宙的命运就交给黑洞了。”
“黑洞可以看做是物质转换为能量喷流的机器，等到周围物质密度小于它本身了，它自己就会‘蒸发’。我们的宇宙，就像往一杯水里加入一块方糖，加热、搅拌，糖会溶入水里，而冷却、蒸发又能析出晶体。”
“虽然很好懂，但这个比喻完全不恰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