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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Rendez-vo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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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正式确定关系,这种不对等的交往,我不敢越雷池半步,其实和以前也没有什么区别。而且男女交往说到底是口头的约定,就算结婚了,不和谐的婚姻也迟早破裂。
  爱情故事往往到确定关系就结束,浪漫主义最多到男女主结婚,然后就是现实主义的家庭伦理情感剧,比现实主义更残酷的,是活生生、血淋淋的现实。
  在两大势力间斡旋,强大自身,无异于与虎谋皮,在被她们同时盯上的现在,我已经没有“后退”这个选项了。不成功便成仁,一不做二不休,怕什么,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可惜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是不相信轮回转世的,我倒是希望能够有来生,我想做一只猫。
  昨天欧阳发来短信,今天和我约会,在校门口的伟人像前碰头。我没有多少和人出来玩的经验,有点紧张,何况对方还是个大人物,要是惹她不高兴了怎么办?
  姑且是换了一身好行头,稍微打理了一下面容,还是没什么自信。
  “久等了!”提前到达约定地点,欧阳站在我的面前。
  “我也是刚到。”我瞄了一眼欧阳,“今天的你,还是……那个……一如既往地美丽。”
  “哈哈,不用担心,我不会挑你语病的。”欧阳爽朗一笑,挽起我的胳膊,“走吧,今天听我的就好。”
  “两人三手”不是很好的走路方式,我特意配合欧阳的步调,却有前后不一的拉扯感。而欧阳不以为意,就当无事发生。
  第一站是甜品店,我们是吃过午饭后过来的,肚子自然不饿,听说女生另有一个装甜食的胃?
  吃前先拍照,欧阳给甜点拍了张,又拉着我自拍了张,发到照片墙上:“DessertwithBFnow~”
  “没关系吗?”
  “什么?”
  “公开我们的关系,对你没有影响吗?”
  “应该没关系吧?这账号只有亲友知道。”欧阳也不太确定。
  我不太想公开,怕招来麻烦,更害怕被罗蔓知道,不过既然欧阳都那么说了,我也不好反对。
  “达令有什么喜好吗?”
  达令?欧阳女朋友的角色适应得太快了吧?那我是不是要叫她哈尼啊?
  我还没有在和校花交往的实感,如同乞丐摇身变成大少,只能模仿戏曲里的姿态唱词,说到底我还没和女生交往过,不知道言行的规范。
  “兴趣爱好的话,看书、音乐之类?要说特殊点的,那就是理论研究和写文章了吧,其他大概和普通人一样。”
  “嗯嗯,我也是,还有美食、购物、旅游,别的倒也说不上喜欢或是不喜欢。”
  我和她的爱好差距,都是金钱关联,有钱真好。
  “接下来是去看电影吧,我先在手机上买好票,现在上映的这些,要看哪一部?”我把手机递给欧阳。
  “果然还是爱情电影……但是一般电影都会附带男女主的感情,专门以爱情为主题的,又太矫情了。”
  “确实,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光是谈情说爱也没有多少东西可写,难免插入其他角色发展成多角的感情纠葛,又或者是阶层对立、家族恩怨。”
  啊,老毛病又犯了,我是个满嘴理论的无趣男人。
  “那就看搞笑的喜剧片吧。”
  确定电影的欧阳顺便选好了座位,这个时间点影院很是空旷。
  喜剧的内核是悲剧,鲁迅先生说过,喜剧是把没有价值的东西撕破给人看,当然有些东西是纯粹搞笑,不算是“剧”。譬如无厘头,还有相声那种捧哏吐槽,这样的片段是剧情之间的填充材料。
  “呐,我们练习一下牵手吧!”
  我的反二雷达响应,声呐启动,要我一直“呐”么?
  看电影的精髓在于瞎灯黑火里的小动作,我就说欧阳一看就很活泼的人怎么约会来这种静坐一个多小时的地方,醉翁之意不在酒。
  牵手需要练习的么,难道像我一样一大把年纪还没谈过恋爱的实际上很常见?
  从普通的大手握小手到十指相扣,互相感觉到对方的脉搏,是~心~动~啊~糟糕眼神躲不掉……我想要高歌一曲。
  不至于不至于,这是青春期后初次和异性亲密接触的过敏反应,就好比站在摇晃的吊桥上,心动过速可不是爱情。
  我又不是理科生,我是学哲学的啊,爱情的哲学——哲学不是远离女人的吗?
  还有空胡思乱想,看来我是真的不喜欢欧阳,有恋爱的气氛,没有恋爱的感觉。恋爱是一种复杂的情境反射,望梅止渴,反复刺激,养成巴甫洛夫的狗。
  恋爱一般出现在青春期,这时候人的生理机能处于全盛状态,器官功能正常,激素分泌旺盛,充满了生机与活力。青春期过后,人体内化学物质的分泌合成趋于平稳,过剩的冲动逐渐消退,人会愈发理智。
  大学是青春期的尾巴,我现在已经到了大学的尾巴,属于是尾巴尖了,恋爱困难很正常。再晚也别恋爱了,直奔结婚,门当户对,搭伙过日子。我不是鼓励早恋,我也没有否定其他年龄段发生恋情的可能,这只是一般论。
  实际上早恋就是观赏花卉,是没有结果的,没必要为了一时冲动,搭上自己的人生。人生很长很长,恋爱只是一场花火,错过就错过吧,“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我和欧阳一样,都想要弥补那份遗憾,所以扮演恋人,试图擦出火花。我之前也说过,敏感度这种事因人而异,个体差异明显,时常会有违反一般论的个例出现,也许欧阳就能体会到恋爱的感觉呢?
  没有体会过恋爱的感觉的人,根本也没办法分辨什么是恋爱的感觉呀,可能我觉得不是,其实就是呢?也有误会是恋爱,自我心理暗示,最后弄假成真的情况。
  就像成年人喝酒一样,要知道不同的酒有酒精度数差别的,人也有各自的酒量,还有酒精过敏的人。有的人闻一下酒味就醉,甚至还有醉碳酸饮料的,那些能喝一杯白酒的人,多喝几瓶啤酒也能醉。
  酒不醉人人自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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