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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御都合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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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世界的美女都爱上我,我从未想过这样的事,虽然我算不上专情,却也不至于是美女都行。比起别的男人,我更加克制,远离女色。要是其他男人,看到校花接近自己,怕是高兴得忘乎所以,把祖宗十八代都招了。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用美女招安不难理解,要是突然跳出来个五大三粗的MIB,我怕是会吓得直接跑路。美人计经久不衰,是有着它的道理的,不过对我而言不如黄金。
  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也许只是我想太多,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冻死前看到自己梦寐以求的幻象。
  或是阴谋论入脑,觉得总有刁民想害朕。
  人有三大欲求,吃饭睡觉打豆豆,需求的满足可以分泌合成镇定的化学物质,不然总会处于易激惹的状态,俗称欲求不满。
  可能我真的缺女人,才会这般愤世嫉俗。
  想罗蔓了,不是想她,而是想我的女朋友,实际上我的女朋友是美女都行。也不是,我的审美还挺独特的,而且性格也要好,这一条可以排除掉大约八成。
  我专情的条件是我有喜欢的人,没有喜欢的人,我对谁专情,好歹我有正式的女朋友,想女人了肯定要首先找她。可惜罗蔓是假扮的,我无法在她身上索求什么,我发觉我是真的想找个女朋友,之前说的那些都是借口。
  不想被认为是下头的郭楠,我一直在曲解着我的欲望,男欢女爱人之常情,我也没必要太逼迫自己嘛。“你了不起,你清高”,“谁都不是仙,难免有杂念”,我把自己当圣贤了?
  从小家里穷,看见别人有的很羡慕,但是和父母说,不过让他们难受,只能自己忍耐。久而久之,为了缓解求之不得的痛苦,大脑自我保护的机制启动,让自己产生超然物外的错觉。
  同龄人生活富裕,手机电脑平板手表苹果全家桶,身上穿的都是名牌,鞋子几千块一双,零花钱多少多少……人家有条件,中学谈恋爱,考不上大学家里还有产业继承,我不行。
  攀比是不好的,人比人得死,于是拼命告诉自己,那些物质条件都是没有意义的。像我这样走极端的,对那些东西都失去兴趣,成为“低欲望”一代。
  没钱也不能去偷去抢,又没有挣钱的本事,可不就只能“低欲望”吗?谈恋爱很花钱,结婚更花钱,除了让自己“无欲无求”,我们还能怎么办?
  诸如此类的不满日益增长,转化为难解的恨意,这恨意无处发泄,使人怨天尤人,迁怒于家庭和国家。“外国的月亮特别圆”,会让人忍不住去期待自己不曾了解的“美好”,这也得益于那些年公共知识分子的宣传。
  理智的人稍微想下就会知道真相,可被恨意冲昏头脑的人是不理智的,他们必须去恨个什么具体的事物,来维持自己的精神不至于崩溃。现实是异常残酷的,人生在世总要有个“念想”,譬如说努力攒钱移民,譬如说来世转生高种姓,又或是未来实现共产主义。
  “还有那么一些人,自己作奸犯科被抓住了,他们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而是反过来憎恨国家。从来不反省自己,认为所有的不幸都是他人带来的,强行让自己的行为正当化,即‘归因于外’。”
  当欧阳再次找到我时,我直接说明了我对“神@苍蝇幼虫”的不屑。
  “原来如此。”欧阳微笑,“你要说的我已经明白了,但是请你不要把我和那些Loser相提并论。”
  “……”为什么欧阳的每句话在我听来都那么刺耳呢,我似乎也是Loser来着?
  “你好像不太服气啊,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就是投了个好胎,你凭什么认为底层的竞争会比高层更激烈?”
  “条件不同怎么比,要是场地一样,也得限制变量同台竞技一下才知道高下吧?”
  我讨厌欧阳洋溢在周身的那种傲慢,他们或许言行举止彬彬有礼,骨子里还是瞧不起普通人。就如同我可怜观念传统的老一辈,我也摆脱不了鄙视链,这是我的自我厌恶,亦是我对他人的同类厌恶。
  “我不是和你来争吵的,我们求同存异,会加大我们分歧的话题暂且搁置如何?”
  “那你想说什么?”的确争论是徒劳的,谁也不能说服谁,要是道理讲得通就不需要法律了。
  罗蔓是内敛的,她的性格活泼灵动,却不像欧阳张扬,可以说是很显著的东西方差异。我不知道她们俩的成长环境,也不清楚她们是什么背景,应该是来自不同派别?我的猜测是,罗蔓是本土势力,而欧阳是对立的势力,她们代表了最大的两股力量。
  “我有潜力”,是罗蔓的判断,而注意到了罗蔓的行动,对立的欧阳也开始关注起我来。至于我理论的价值,还有待观察,可是罗蔓愿意假扮我女朋友,说明她还是有诚意的。
  “我说过,我们是同志,我们都知道现状的缺陷,并且都乐意去改变。”
  “说是同志还言之过早吧,我是想改变,但改变的手段千差万别,改变的结果有好有坏。”
  “至少科学的进步不会是坏事,选择你,说明目的不是单纯的破坏,我想你也有和我合作的意向吧?”
  是啊,有两家竞争我才好坐地起价,不然我干脆不理欧阳。而欧阳,看来也在一定程度上认可了我,否则大可以在初期安排个精神病患者,不必亲自过来找我谈。
  “那就开诚布公、摆明车马吧,你们对我的价值是怎么评估的,愿意下注多少投资呢?空白支票和大饼就免了,我不信那一套,就说现在。”
  “你也太直接了,说实话在不明白对面给出的条件的情况下,我很难决定。”
  “罗蔓是我的女朋友。”是假扮的,她可是想让我打白工啊。
  欧阳很吃惊,不太敢相信罗蔓能这么豁得出去,经过一番内心的挣扎后咬着下唇说:“我也可以做你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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