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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马儿扑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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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有钱就变坏”,这句话不太准确,钱是男人变坏的必要条件,却不是充分条件。换句话说,那些有钱就变坏的男人,原本就有变坏的“资质”,只是没钱。而那些没钱就坏的男人,从来就坏,也没有什么“变”不“变”的。
  我感觉那句配合“男人不坏女人不爱”食用更佳,女人爱那种有钱就变坏的男人,《巴黎圣母院》里那个吉普赛女人给我的印象很深,让我坚信自古美女爱渣男。
  如果给我百万英镑,我可以变得比任何人都坏,成为无数美女的梦中情人,没钱使我老实本分。
  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因为我觉得,罗蔓大概不会给我钱。我的理论取得进展的奖励不说,即使我的理论最终完成,我也预感到罗蔓不会给我钱。虽然我想成为科学家不是为了钱,但是成了科学家也没有钱,让我有些意兴阑珊。名罗蔓肯定不会给我,利她也不给我,一想到这个,我全身的劲都软了。
  这不难想象,就比如说,你靠自己的双手挖出亚特兰蒂斯遗迹,结果有人给你送来了一面锦旗。
  没有力量,只能任人揉圆搓扁,但凡有一点机会,我也要反抗。匹夫之怒,血溅五步,我可不会逞匹夫之勇。在现代社会,热兵器不是血肉之躯能够阻挡的,可热兵器也要人操控,最重要的是人心。然而舆论亦被他们掌握,究竟要怎样,怎样才能绝地求生呢?
  佛曰,不可说。不说,不说是吧,不说你就下地狱去吧,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见到地藏王菩萨就告诉他,你不过来,我就过去。
  年夜饭就我们一家三口,着实冷清,父母盼着我开枝散叶,我的想法是等有了稳定的经济收入再说。“贫贱夫妻百事哀”,元稹的这句诗早有新义,没钱夫妻鸡飞狗跳、一地鸡毛。
  过完了年,这乡下我是一刻都不想多待。有人说,不爱自己家乡的人哪里都不会满意,确实我也不喜欢大城市,两害相权取其轻罢了。我也不爱自己的母星,我对人类过敏,最好让我独自一个人生活在一颗星球,如果对猫毛过敏的人变成了猫会怎么样?
  小时候跟着人群去同村的亲戚家拜年,人家每人分一根烟,小孩也有份,但不能自己抽。我是至今也体会不到烟酒的美好,有对咖啡因不敏感的人在,也会有对乙醇和尼古丁不敏感的。有初一做的事以后都会做的传统,所以不好的事要避免,不能舞刀弄棍,不能要钱骂人。还有送灶神、迎财神,过了上七再出门,反驳是迷信就说讨个好兆头,不知何时起我对这些东西感到烦躁厌腻了。
  不过年初的确不好出门,自己又没有车,春运什么的也麻烦。总算再回到西京,我没有第一时间去找罗蔓,而是恢复了我的兼职。想着别人给钱不现实,还是要自己努力去挣,可是这么点小钱,要怎么实现自己的理想呢?
  我明明都已经放弃了,为什么还要给我希望呢,这希望又是那么渺茫,叫我如何是好?
  还是去“偶遇”一下校花转换心情吧,要知道漂亮的女生有很多,但不是谁都能成为“校花”的。尽管不是正式选美比赛评比出来的,可是能在学生们之间形成共识,就代表她们有着一定范围内的影响力,外貌、性格、能力、背景缺一不可。而这些条件都具备的女生,正是我的目标。
  可惜校花资料真的就是简单介绍,没有多余的信息,也许有人有更详细的了解,只是没有公布出来。也许是准备自己去追,也许是不敢太过分,毕竟暴露了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西大光华院,我假装捡垃圾,一边偷偷观察来往的学生们。长得好看的有不少,就是不太对我胃口,要么可爱点,要么有气质,单是漂亮不排除是整容化妆。我不喜欢高高廋廋的排骨,稍微丰满的程度为上,而要是身上没肉却又雄伟壮观,那八成是隆的。
  其次是头发,发型很重要,发色更重要。亚麻色的微卷是我忍耐的极限,其他花里胡哨的一律不接受,乌黑浓密顺滑的披肩长直发最好,头发稀疏、发黄、油腻或者像假小子的那种直接PASS。
  再次是穿搭,校内很少有人敢露太多的,尤其现在还很冷,这个不太好一概而论,要具体分析。奇装异服肯定是不行的,但也不能穿得太土,开放和保守我选中庸。
  最后就是同伴。古语有云,“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一个人还好,有同伴她的同伴也会成为她评价的一个指标。一男一女、一男多女、多男一女的首先排除,多男多女的要进一步观察,两女、多女的还要看整体情况。
  我一边物色人选,一边思考搭讪的借口,总不能一开口就告白,或是像混混一样说“小妞跟哥出去玩”。“同学,这块砖是你掉的吗?”像这种无厘头的手法,也只对高中生管用,大学生不吃这一套。
  这是一个缺乏戏剧性的世界,规则无法颠覆,规矩不容更改,没有一丝一毫意外的可能性,既没有梦想也没有浪漫更没有希望。
  一无所获的我漫步在校园的林荫小道上,不远处的木椅上,蹲着一只土猫,一旁一位女生用火腿肠戏弄它。槽点太多,我一时不知从何吐起。
  “同学,请不要投喂流浪猫!”
  “为什么?”
  “因为那群恨猫党会说你破坏城市生态。”
  女生侧过脸,抬头看向我,夕阳的暮光给她染上了橘色的圣洁。
  “其实我就是恨猫党,知道火腿肠对猫不好,在毒害它。”
  虽然她的话像个小恶魔。
  “机会难得,能否为我解惑,你们这群恨猫党心里是怎么想的?”
  “恨猫党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一类人,是一群除了恨猫外各有不同的人,我不知道别人是怎样的,我会恨猫是因为它们吃了我的宠物鸟。”
  “确实鸟奴是恨猫党的一大派,照你刚才所说,吃了你宠物的猫和别的猫,仅仅是物种相同。”
  “流浪猫会捕食城市其他的小动物,而鸟类是它们的主要目标之一。”
  “这是它们的食物链,我们人类还是不要插手为好。”
  “并不是,猫是入侵物种,流浪猫源于弃养的宠物猫,它们不属于城市动物的食物链。”
  血压上来了,恨猫党典型言论,按他们的理论,人类也是入侵物种了。
  “你不知道么,前段时间一个大学生用盐撒大蜗牛被判刑了,而你虐猫的照片,我已经拍下。”
  “你想用特区的法,来定我的罪?”
  “即使无罪,舆论的压力也不是闹着玩的,身为校花的你也不想被网暴吧?如果不想这件事传出去,就乖乖当我女朋友……”
  “好啊!”
  女生不等我把话说完,就点头答应,仰视我的脸上,洋溢着不敌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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