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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和人生有着怎样的关系呢,这真是一个玄学的问题,不过要是说我没有怨言,那估计是出于对把我取名为“柯学”的父母的孝道吧。
我宁愿自己叫“阿猫”、“阿狗”,贱名好养活,慢着,要扣“迷信”的帽子还为时过早!我已知的,有不少名字和人生正好相反的例子,也许是幸存者偏差?譬如我那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取名健康,却一生被病痛折磨,不得善终。
姓名是父母亲人长辈所取,一般都带着美好的寓意和祝愿,然而也为文化水平以及时代浪潮所限,这就能一定程度反映一个人的人生轨迹了。
有名字奇怪而被取笑甚至欺凌的,童年的经历影响人至深,再就是,自己对自己名字的想法与实践。嗯,说的就是我,因为我叫柯学,所以我从小就想成为一位了不起的科学家。
怀着这样的梦想,我考入了全国最高学府,西京大学。虽然复读了两次,还被调剂到哲学类专业,这都是成功路上必不可少的试炼。
在经过两年繁忙的的学习后,大三开学的时候,我开悟了,于是我放弃了成为科学家的梦想,决定做一条咸鱼。
简而言之,我被残酷的现实打败了,明白人类是有极限的,尤其是我这种社会底层。在老家我是状元,在西大我不过浮世一飘萍,没有依靠没有根基,随波逐流。什么出国深造,什么本硕博连读,什么留校任职,神马都是浮云,我卷不过他们。
山外青山楼外楼,墙里秋千墙外道,一枝红杏出墙来,墙里佳人笑,笑也不争春,多情自古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
“哟,这不是西大的高材生嘛,怎么一个人在这借酒浇愁?”
“我在钓鱼,愿者上钩。”毕竟在咖啡店外太阳伞下的座椅上拿着老坛黄酒灌,怎么也是一门行为艺术了。
搭话的是谁,我不用看也知道,隔壁华大的校花罗蔓,我们一起参加过几次两校的联谊活动。华大和西大一直在争夺第一高校的名誉,竞争中亦有合作,是那种读作对手写作朋友的关系。
“Iwasfish,Thenwhataboutyourhorse?”
“我的马都全冠了,你还在这里稀里懵懂呢?”
“不是吧,学业为重啊老哥,来看看,这是几?”
“?”
“完了完了,2和3都分不清了”
“这不是你对我用那个有辱斯文的国际通用手势的理由。”
我大概的确是抑郁了。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突然失去人生目标,就像失去主人的宠物,被丢弃在路边,望着茫茫的人海,思考未来往何处去。
罗蔓似乎也很闲。按理说这个时候学生就要开始规划将来了,只有混日子的才会无所事事,很明显罗蔓不是这一类。
“我听说你在写小说?”
啊,烦透了,就不该和别人说的,这世上只要有别人知道的就不是秘密,一个也不行。我也不是要向别人汇报自己的生活日常,不过是经常敲键盘被舍友问,才随口说了一句。
“怎么说呢,我一直有在网络上发表文章啦,当然都是些空间日志之类的,文章本身没什么水平,也不是在知名的网络平台发表,说是‘发表’都有些不合适。最近也就是在小说网站,写些不着边际的东西,能否算是正经的小说呢,就是无聊随便写写。然后呢,这也不是自谦,和那些神仙根本不可同日而语,实在是不足为外人道的。”
我也不想贬低自己和自己写的东西啊,虽说确实是不被理解认可,我自己还是很重视的。然而我只能这么说,因为他们可是有真才实学的,就我这半吊子班门弄斧马上就会被拆穿。
写作的爱好从小学就有了,那时候看新闻,就想着能和那些天才们一样,闪闪发光。作文大赛和报刊杂志的征文参加过无数次,结果少数有回信的也是让我去交钱,我记得还有一个说我中了辆18.88万元的帕萨特的。
我没有在明嘲暗讽那些年流行什么学术造神哦,什么学阀什么代笔什么内定都是阴谋论,造谣是要负刑事责任的,是要留案底的!
别看我想了这么多,其实时间只过去了几秒,就像武侠小说里面描述的那样。
罗蔓有些吃惊地望着我:“没想到你是个话痨。”
“……”解释就是掩饰,我不该说那么多的。
“那个……其实,我是你的粉丝……”
这是我第一次正视罗蔓,尽管有过很多次的会面,我都不敢去看她的正脸。我基本上是不敢去盯着别人看的,和人说话不看对方很不礼貌,但直视别人的眼睛,亦会给人一种盛气凌人的感觉。
何况对方是个校花才女,罗蔓给我的印象就是太阳,不说接近,光是直接去看,就会灼伤我的眼睛。
我原以为,罗蔓会在最初那次联谊晚会上找我搭话,是在立她那关爱落单、平易近人的人设,原来从最开始她就是故意的吗?
“好美!”就像是段誉看见了神仙姐姐那样,我不由自主地发出了猪叫声。
偶像滤镜固然厉害,不料粉丝滤镜竟也恐怖如斯,粉丝,多么美妙的词汇,作为火锅的最佳拍档恰如其分。
“诶嘿嘿~”
“你就是我茱丽叶么,啊,茱丽叶,你为什么是茱丽叶呢?”
“好恶心,要吐了,再这样我脱粉取关了。”
“对不起,我得意忘形了。”
太尴尬了,我的右脚尖就像罹患了帕金森一样不停地颤动,可惜挖不出供我容身的三室两厅。
我写的小说最缺读者,更不用说是粉丝,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还是自己认识的人,会兴奋也无可厚非吧?虽然但是,这里边有一个禁忌,偶像和粉丝的禁忌,千万不能染上桃色。就像高压线一样,谁碰谁死,这个道理和《人权宣言》写在前面的话一样不言自明,而且《古事记》上面也有记载。
鲁迅说过,“创作虽说抒写自己的心,但总愿意有人看。创作是有社会性的。但有时只要有一个人看便满足:好友,爱人。”
“请一直写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