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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四周的空域很快就被风灰填满。
再小的空隙也被无数的风灰挤得水泄不通。
眼看下一秒那成群的灰黑色灾兽就要涌入驾驶舱内。
也顾不上有没有用。
洛荞决定赌一把。
他一头撞向面前的高墙。
白泽周身的剑翼在其手中化为盾与剑。
机身闪过一道金光。
短暂的寂静后，便是照亮天际的强光。
聚集了全部的能量，白泽搭载的最强武器就此发射。
分子裂解炮被压缩成剑气，让所有接触到它的敌人都归于无形。
天道化作剑刃，硬生生地将那堵高墙撕开了一道缺口。
但是，还不够。
和铺天盖地的风灰比起来，天道分解的，只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其余的风灰正在以非常快的速度填满被撕裂出的空隙。
紧接着，第二刀，第三刀······
那堵高墙不断地被撕裂，再生，撕裂，又再生。
那堵高墙有多厚？它们会不会追上自己？天道的能量会不会吸引更多的风灰？
这些洛荞也没有底。
他现在能做的，只是将自己的全部赌上，去博取生存的唯一希望而已。
第四刀，第五刀。
就连地面上的人们都能看见那黑云中的闪光，听见那震耳的轰鸣。
他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那声音，像是爆炸，又像是闪电。
那里面，是一个正在抗争的斗士。
和这无尽的黑暗抗争的一缕微光。
只不过，灯火将熄。
迄今为止，没人能从风灰的中心逃出来。
和这无边的黑暗比起来，那光芒实在太过渺小。
第六刀，第七刀。
剑翼开始过热，白泽内各种警报此起彼伏，各项系统都显示即将达到负载的极限。
白泽自动关闭了那些警报。
他理解自己的机师。
对人工智能用“理解”这个词显然有些怪异。
但此刻，也只有他，能支持着这个在独自抗争的“铁骑”。
可安不断搜寻着她脑海中可能救下洛荞的方案，但全都一无所获。
迄今为止，没人能从风灰的中心活着回来。哪怕是探测器也不能，根本就没有数据，也根本就没有方法。
她有一个想法，但实施的前提。是洛荞必须要从那重重的包围中杀出一条血路。
可安合上了她的双手。
她在祈祷。
对着那个早就抛弃了她，也被她抛弃的神祈祷。
第八刀，第九刀。
白泽的能量几乎耗尽，而那无边的“黑墙”还没有到达尽头的迹象。
各个肢体已经在嘎吱作响。
白泽将最后的剑翼替换上。
四把大剑分出的八片剑翼现在已经损毁了六片。
防护设备完全失效，出力下降百分之六十七。
白泽此时只剩下最基本的功能还能正常运行。
黑暗，渐渐压进了驾驶舱。
那仅存的一丝光明即将被吞噬殆尽。
就这么结束似乎也不错。
将最后一次天道作为自己的葬礼，将最后一颗子弹留给自己。
没有痛苦。
这似乎是生而为人最后的尊严。
那无尽的绝望无人能够撼动。
这是大自然的怒号，这是神为了惩罚人而降下的枷锁，身为人类的洛荞是无法打破的。
服从与自己的命运并不丢人。
他所面对的是无尽的黑暗。
他的力量实在太过渺小。
洛荞，闭上了双眼。
静待死亡的来临。
·······
“活下去！连同我们的份一起！”
“带我们，去看新的世界吧。”
幽灵，在此刻，又缠上了他。
每当他准备好死亡的时候，便会缠上他。
那些亡魂，带着他们的“诅咒”，又再次回到了洛荞的心头。
他原本以为这些亡魂已经远去，他原本以为自己终于走到了终点。
那些诅咒，还有祝福，那些执念，还有希望。
果然，从来没从他的心头离开。
洛荞猛地睁开了双眼。
“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做！曙光的铁骑！”
第十刀。
带着仿佛要开天辟地一般的气势。
带着仿佛要斩断命运一般的气魄。
带着仿佛要链接生死一般的气力。
洛荞将所有的一切都堵在了这一击。
希望，生命，荣耀，过去，未来，各种意念在其中交织。
这一击，将决定生死。
以及，那些亡魂们所托付的，未来。
“不要！小看人啊！”
天光乍现！
光。
是光。
最后一击，在那几乎看不见头的厚壁中凿出了最后的缺口。
但，那道缺口正在用飞快的速度闭合。
赶不上的。
以现在的速度赶不上的。
“白泽！！”洛荞几乎是用吼的说道。
这位搭档，用近乎是完美的默契回应了洛荞的期待。
刑天系统启动。
蓝色的兽头与巨斧成了洛荞求生的最后希望。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无比缓慢。
白泽在飞快地榨干着这台机体最后的能量与机能。
去他奶奶个腿的限制器！去他的极限！
今天，就要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做极限。
每一个部件，每条电路，每一个程序，每一个细胞，都穷尽自己的潜能。
只为，在这里抓住最后的希望。
只为，活下去，和他们一起。和她一起。
曙光来临，必将驱散黑夜。
它或许并不强烈，但，它是一个信号。
哪怕再长再黑的夜，也终归会迎来它的终结。
白泽。冲了出来。
拖着已经残破的身躯，和一个，正在燃烧的灵魂。
剩余的风灰转头扑向洛荞。
“别停下！继续飞！”可安在通信中喊道。
洛荞看到，有什么东西从地面上被发射了过来。
利用刑天的能力，他看清了那个东西。
是艾奎斯。
是之前被锋镝砍伤的那扇艾奎斯。
诡异的幽蓝在那面盾牌中蓄积。下一秒，就要迸发出来。
几乎是在一瞬间。
洛荞感觉时间都要停滞了。
有什么东西在将自己往回拉。
那股力量很强。
之后。
再当他回过头时。
一切，都冻结了。
无论是世界，还是风灰。
那一群群的风灰被冻成了一座巨大的冰雕。
它们再无法移动，也再无法嚣张。
只能在那里，成为一个巨型的，极其夸张的展品，在泄出的阳光下闪烁着光芒。
那是芬里尔的力量。
是能冻结一切的力量。
洛荞回过身去，世界，开始活动，时间，开始加速流淌。
刑天系统，结束了。
然后，他只觉得眼前一黑。
再然后，他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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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说点东西】
本章搭配Enlightener这首歌食用可能会有更好的体验（实际上我是听着这歌写的）。对于剧情有什么不满，希望，建议，或是发现了BUG之类的欢迎各位大佬指正。另外不明白，或者想了解的设定也请点出来，我会贴设定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