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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亲爱的现在正和小公主卿卿我我吧。”霜在车中一边吃着干粮一边抱怨道“为什么我就必须要和一个离异大叔一起做奇怪的事情呢。”
“喂喂喂，我虽然比你们都大，但还没有到‘大叔’的程度。”绯雾反驳道“这天，未免也太冷了吧，车内的空调完全不顶用啊。”
他们现在正在盯梢。
科尔夫的信号经常出现在这片区域。最后，定位在了一家食品工厂的内部。
这是一家再正常不过的食品工厂，里面生产的糕点在整个圣斯卡洛特斯几乎都能买到。
饥荒也波及到了圣斯卡洛特斯，这里却并不像卡梅尔那般惨状。丰富的食物储备让这里的人并不担心如何熬过这个“冬天”。
对于这里的人来说，更直观的体会可能是物价。原本五块钱的东西上涨到了七块，市面上的商品种类也少了一些。
这对于这个常年处在战争状态的都市来说并没有什么大不了。
人们还是照常生活着，虽然不知道这种状况会不会在哪天变得更糟。
霜从干粮里面掰了一块饼干递给绯雾，权当算是在道歉。
绯雾则一心扑在监视画面上，随手接下那块饼干就往嘴里塞，全然没有注意那块饼干上被涂满了辣椒酱。
那是天问的鬼见愁辣酱，据说是正常辣椒辣度的一百倍。
绯雾的脸上先是露出了一副有点怪的表情，随后，他拿出没被咽下去的一小块碎屑看了看。
像是火山爆发了一般。
绯雾在位置上挣扎了起来。
“水！水！给我水！啊啊啊！”
那种感觉，与其说是辣，倒不如说是痛更加合适。强烈的浊流瞬间冲刷到绯雾的耳朵，鼻子里，他的整个脑袋好像有一千根针在扎，不仅扎，扎完了之后还有人用火烙上了一遍。
绯雾被辣得涕泗横流，霜则在旁边熟视无睹。
“你······你······算计我！”绯雾恨不得现在往嘴里喷灭火剂，那种痛苦让他整个人都像被火烧了一样。
“至少，你现在不冷了不是吗？”
看够了绯雾受苦的霜给他递过来一瓶饮料。绯雾则是一把将饮料抢了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往嘴里罐。
那瓶饮料是那种特别难喝的野战饮料，主要的作用是补充维生素和提神，所以味道嘛，就像是虫子被碾碎混合着人参汁，还带着一种劣质的草莓香精味，纯纯的科技与狠活。
放在平时，绯雾他宁愿生嚼咖啡豆和茶叶也不愿意碰这个。现在，这玩应就像救命稻草一样。
“怎么？活过来了？”霜一边笑绯雾，一边将同样抹满了鬼见愁的饼干塞进了嘴里。
“等，等等，啊啊啊啊，那饮料的后劲上来了！啊啊啊啊啊，我的味蕾！啊！我想吐！”
“有那么难喝吗？”霜将自己的饮料一饮而尽。“果然是废物组长。”
“你当然尝不到啊！你又没有味觉！”
说完，绯雾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看向霜，她好像一点都不在意地吃着那些东西。
“提醒你，废物组长，辣是痛觉，和味觉没有关系。”
“你······是不是又严重了······”
绯雾收起了那份做作的表情，虽然辣味让他不时喘着粗气，但他的眼神，格外认真。
“谁知道呢？挺随机的，时好时坏。”
“口口声声让云汉退居二线，结果你才是真正该休息的那个，迟钝的感官会要命的。”
“等结束吧，等我家亲爱的能独当一面的时候，我就能好好休息了。”
绯雾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对着霜说“能撑住吗？”
“不然呢？你不也是吗？早就该去当个部长什么的了，你想升职有的是机会吧。”
“我可受不了那群老东西的酒局。比起搞政治或者管理，还是冲在前线更适合我。”
霜摸了摸自己脑后那个伤口“你是不想看特查最后的希望被埋没吧。”
“可不是嘛，走的走，散的散。最初的成员就剩我们两个了，剩下的是什么？为了糊口领死工资的罢了。如果哪天特查深陷利益的漩涡中无法自拔，失去作用，我想我也不奇怪。”
“不是还有科长吗？”
“那个老东西说不定哪天就嗝屁了。”
“哦？这话我记下了，等回头汇报的时候······”
“别，霜姐姐，给我留条活路。我还指望着这工作混口饭吃呢。”
“看来你早就变成混吃等死的‘绯雾’了。”
绯雾叹了口气“你说，云汉那小子，真的准备好了吗？在这个利益至上的世界里逆流而上，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总会准备好的。”霜说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洋装“他一直都是如此，他只是需要一个目标。以前那个目标是青耕，现在······”
“小公主？”
霜摇了摇头。
“不足够，或者说，有青耕挡在前面，他很难去接受这份感情。那种无力感，可能会萦绕他一辈子。”
“谁不是呢。所有人，都憋着一股气。那件事不应该如此草草结束。”
“连报仇的冲动都被席卷，吞噬，消磨。这才是最可怕的。我们举起了枪，却不知道该向谁扣动扳机。”
“等这案子结束了之后，翻一下卷宗吧。青耕那个案子。”绯雾说道。
“你凭什么认为这次会有结果。”
“预感而已，预感。”
说着，绯雾收到了一封邮件。上面说，各个关节已经打通，他们现在可以大摇大摆地进入那个食品工厂。
发信人的署名是“瓦尔基里”，是绯雾在当地的线人。
“你的前妻很明显比你要靠谱。”霜看着邮件说道。
“神TM前妻，只是假身份而已，而且就在一起工作了三个月。”
“但手续还是走了的，所以在法律上，她就是你的前妻。”
“你不要毁我清白好吧，我个良家少男怎么就被你说得像个油腻中年**丝。而且······”回想起和瓦尔基里在一起的日子，绯雾不禁打了个寒战。
“很糟糕？”
“简直是地狱一般的日子。强迫症你知道吧，那个女人，简直要把家里的一切都摆成一条线。我在新兵营训练的日子都没那么折磨。”
“那确实，毕竟你是会把袜子扔到空调上半年不管的人。”
“喂，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还记得上次去你家里聚餐吗？”
“不可能，我还特地收拾了屋子，那只袜子我也拿下来洗了。”
“不要小看狙击手的观察力哦，废物组长。”
两人就这样有说有笑地换上了准备好的衣服。
在霜换衣服的时候，绯雾被撵出车外吹了十几分钟的冷风。
他们的身份是外厂的高级技术人员，过来交流生产经验优化流程的。
笔挺的西装和加厚的大衣穿起来还挺像是那么回事。
他们刚刚到厂区的门口就受到了厂长的热烈欢迎。毕竟，这事是圣斯卡洛特斯的生产部长亲自下的指示，哪怕现在已经过了上班的时间，主要领导还是都到场了。
两人就这样，走进了这个，看起来随处可见的食品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