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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血战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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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柳寒的心境就象一洼平静的水面,战场的每个角落,每个变化都映射在水面上。
  
      数枚火球,凭空而起,左右奔袭。
  
      鱼钩悄然袭来。
  
      长刀闪烁。
  
      柳寒不住倒退。
  
      不知不觉中,他与甘成的距离再度拉近。
  
      一道白光从甘成后面袭来,在满天红光中,这道白光显得尤其显眼。
  
      一通暴雨般的打击,让甘成手忙脚乱,甚至连鱼钩都没时间操作,白光袭来,他在匆忙中,生出一面水盾。
  
      白光破盾而出,甘成大吃一惊,慌忙闪身,白光擦身而过,没等甘成反应,两颗火球袭来。
  
      甘成恼怒的凝成两面水盾,看着火球在盾中挣扎。
  
      “困!”
  
      甘成抬头看,一团乌云在头顶生成,眨眼间,乌云落下。
  
      四周一遍寂静。
  
      甘成惊讶的发现,自己与鱼钩的联系中断了,这个发现让他魂飞魄散。
  
      本命物,是主人的第二条生命。
  
      主人身死,本命物成为无主之物,清虚宗的藏经阁里,有不少没有主人的本命物。
  
      本命物被摧毁,主人即便不死,也受到重创!
  
      与本命物失去联系,如何不让甘成惊慌。
  
      沿着断线的最后那刻的方向看去,鱼钩静静的悬浮在空中,甘成总算松口气,可随即又苦恼起来,怎么破这“牢笼”。
  
      发动井栏符后,柳寒几乎瘫在地上。
  
      最后这一轮疾风暴雨般的攻击,几乎耗尽他的神识,现在他就感觉脑袋象似被掏空了似的,空荡荡的,感觉十分难受。
  
      那道白光也同样悬浮在空中,孤单单的,不知所措。
  
      柳寒很快确定,鱼钩不会来袭,他立刻拿出块中品火晶,开始抽取里面的灵力。
  
      甘成被困,他也很快发现,要破这“牢笼”,他只能以灵力攻击,可经过一夜的追赶和战斗,他的灵力也消耗得七七八八,临近枯竭,于是他也取出块灵石,开始抽取灵力。
  
      两边开始抽取灵力的竞赛。
  
      但柳寒手中的是中品火晶灵石,而甘成手中的是下品水属性灵石,柳寒又掏出十多粒丹药,胡乱咽下。
  
      甘成同样边吸取灵力边掏出两粒丹药咽下。
  
      柳寒冷冷的盯着甘成,又拿出一张符箓,捏碎。
  
      一柄石斧在空中飘浮,石斧看上去粗旷,充满远古的气息。
  
      “去!”
  
      柳寒轻斥,石斧嗖的飞到甘成头顶,却没有动。
  
      柳寒身形一闪,冲进井栏符中,甘成大为意外,按照常理,柳寒完全可以脱身而走,他的修为低,不是甘成的对手,趁着井栏符还能发挥作用,赶紧逃离远遁。
  
      可柳寒却偏偏冲进了符中,与甘成面对面。
  
      柳寒手中的并不是那把熟悉的刀,而是一把剑,这把剑并不长,看上去也不锋利。
  
      可甘成却有几分心悸,这把黑黝黝的剑让他感到威胁。
  
      没有废话。
  
      短剑一扬,柳寒便冲上来,甘成下意识的倒退两步,一面水盾在跟前生成。
  
      柳寒将短剑刺入水盾,水盾在咯吱声中散去。
  
      井栏符并不大,四周七八尺见方,甘成退了两步,背上便靠着透明的井壁,看着柳寒的剑,破去水盾。
  
      甘成面露惊慌,伸手摸出一把短剑。
  
      长剑闪烁,剑风扑面。
  
      甘成深吸口气,挥剑,剑风顿消。
  
      柳寒看上去平静如水,只是双眼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兴奋异常。
  
      短短一剑交锋,证实了他的一个猜想,修仙者虽然强大,但过于依赖法器,战斗一旦进入近身赤膊战,修仙者就不好应对。
  
      事情果然如此,刚才那一剑,只是他的试探,甘成的反应就象他猜想的那样,没有近身搏斗的经验。
  
      五行真元灌注剑身,剑尖冒出尺余长的剑芒,疾风九转展开,身形一下便转到甘成右边。
  
      甘成心中有点慌,及其不适应,他的剑尖同样吐出一截剑芒,凭着感觉出手。
  
      柳寒没有与他硬拼,将疾风九转发挥到极致,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腾挪辗转,绝不在一个方位发出两剑。
  
      甘成手中的剑同样吐出尺余剑芒,可应付数剑之后,便感觉力有不逮,没一会,肩上便中了一剑。
  
      甘成又惊又怒,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追着柳寒。
  
      柳寒愈发冷静,短剑画过出一道道剑影,他整个人都沉浸在剑意中,出招没有固定的招式,纯粹依照剑的本意,随着剑意运转,身形一晃,便到了甘成头上,一剑刺入甘成脑门。
  
      甘成神情狰狞可怖,双目鲜血直流,瞪着柳寒,他倒死都不相信,自己居然会死在这个蝼蚁手中。
  
      柳寒神情一变,飘身退出井栏符,井栏符猛地炸开,柳寒飞出数丈,重重落下,甘蔗地空出一大片,他如断线风筝般砸在地面,在地面砸出个大坑,躺在坑底,浑身浴血。
  
      好半天,他都没有动静,不是不想动,而是动不了。
  
      修仙者不擅长近身格斗,那是有原因的,近身格斗,如果不是一次便让对手形神湮没,那就要承受对手的元神自爆。
  
      不说元婴金丹自爆了,修仙者踏上修仙路便在紫府中诞生元神,从炼体到筑基,元神逐步强大,结丹之后,元神成为金丹,再到元婴,当修仙者感到自己无法脱逃之后,便可引爆自身元神,以求与对手同归于尽。
  
      以柳寒的修为,别说元婴金丹了,就算筑基期的元神自爆,也是他无法承受的。
  
      甘成在此前消耗灵力太多,元神虚弱许多,但也让柳寒重伤。
  
      良久,坑里才冒出一缕红光,柳寒一手持火晶,一手在地上爬,好容易才爬上地面,坐在坑边,他勉强摆盘膝而坐,手握火晶,抽取其中灵力,干涸的紫府犹若干枯的土地流入清泉,慢慢的丰润起来。
  
      一个时辰下来,天色大明,柳寒稍微恢复了点力量,现在别说宗师了,就算来个刚踏上武道的初品武徒也能杀了他。
  
      他不敢在这多待,伸手召回巨剑,巨剑落在他手上,重新变作巨剑符。
  
      走到甘成自爆之处,这里同样有个大坑,让他意外的是,居然没有看到甘成的尸体,连碎肉都没有,在坑底找到一个储物袋,这储物袋看上去品级不错,居然没有被炸烂。
  
      鱼钩还悬浮在那,孤零零的,暗淡无光,柳寒慢慢伸手,鱼钩躲了下,依旧被抓住,柳寒将其收在储物袋内,然后离开了这遍甘蔗地。
  
      走出不远,便感到浑身都在疼,丹田紫府都依旧空荡荡的,那中空虚匮乏的感觉,让他非常难受。
  
      胡乱抓了把丹药咽下,也不管是什么,全数咽下。
  
      丹药猛烈,迅速修补经脉,让他恢复了点力量,而后蹒跚而去。
  
      天色大明,柳寒也不知走出多远,他不敢去附近的村寨,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走到湖边,他感到疲乏之极,四下看看,这里比较僻静,很少有人来,不远处有大遍芦苇荡。
  
      不想再走了,柳寒摸进芦苇荡中,找了块干净的地方,盘膝而坐。
  
      .......
  
      .......
  
      七天之后,芦苇荡深处,柳寒从深层的打坐中醒来,低头看着手中的碎石,原本火红色石头,现在已经是苍白色。
  
      空气中飘着清新的味道,微风吹佛,芦花飘飞,水鸭在芦苇中鸣叫,世界如此多彩。
  
      柳寒轻轻舒口气,他依旧没有起来,继续品味此刻的美妙,五块灵石,金木水,五块三种属性的灵石,重新填满他的紫府。
  
      不但如此,紫府好像还扩大了一点,隐隐呈现出突破的迹象,查看下,伤口全部吻合,只是体内还有些经脉的创伤,需要进一步治疗。
  
      沉默半响,柳寒将甘成的储物袋拿出来,神识毫无阻碍的进去,将里面的东西一一取出。
  
      东西取出来后,让他很是失望,与他相比,甘成可以说是个穷鬼,储物袋里,有几块下品水属性灵石,有几张银票,面额不大,总共只有几百两,此外还有几瓶丹药,拿起来闻了下,一瓶应该是疗伤的,另外两瓶则不清楚是什么。
  
      储物袋内还有两把短刀,短刀灵气流转,显然不是凡品。
  
      将灵石收到自己的储物袋内,其他东西依旧放入甘成的储物袋内,这储物袋比他的要大一倍多。
  
      那把短剑再度回到腰上,充作腰带,那把刀在几天前的战斗中已经碎了。
  
      他把刀鞘摘下来,扔进湖里,然后从容走出芦苇。
  
      四下看看,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凭感觉选了个方向,开始向那边走去,他没有拿出符舟,现在天色已经亮了,这个时候,若是让人看见,有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而且清虚宗内是什么个情况,谁也不知道。
  
      想到清虚宗,柳寒不由心里一沉,看上去好像这碧潮宫在进攻清虚宗山门。
  
      自己怎么办?
  
      一个法子是回扬州,如此可以避开这场大战,但,他立刻否决了这个想法。
  
      碧潮宫若要攻打清虚宗,居然还会分兵去攻击鬼见愁,为什么会这样?是谁让他们这样干的?紫竹院?不会。
  
      紫竹院已经离开修仙界很长时间了,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王泽。
  
      看来这王泽便是碧潮宫弟子,如果他是碧潮宫弟子,那么自己回到扬州,便是等死。
  
      可回清虚宗山门呢?
  
      看碧潮宫信心十足的样子,他们这次是有把握的,可清虚宗除了有玉真子和纯阳子,还有护山大阵可依赖,就算胜不了,保持个平局应该没问题。
  
      简单的说,回去,可能是自投罗网;可不回去,后患无穷。
  
      奔走了一段路,看到远处一个镇子,他四下看看,走进镇子里,小镇不大,只有一条街。
  
      肚子里咕咕叫,七天时间里,他也有吃,其实以他的修为,七天不吃不喝,没有问题,但他不习惯。
  
      没有大酒楼,只有一个小饭铺,柳寒进去吃了两碗饭,饭店没有伙计,只有一对中年夫妻,柳寒问了下,此地叫浊水镇,距离最近的冷安县有八十里远。
  
      店老板劝他雇一辆马车,这里走到县城,至少要晚上了。
  
      柳寒笑了笑,留下一钱银子,起身出了饭铺。
  
      冷安县,还是在扬州境内,不过已经是长江以南的九疑郡,这一夜逃亡,居然跑出去五六百里,这不比火车差多少。
  
      柳寒此前研究过清虚宗山门的地理位置,冷安县在太姥山北面,如果直接先南,便直达清虚宗山门。
  
      可直接走大门,可行吗?
  
      显然不行,那儿估计打得正热闹呢,自己这点修为,要赶上,估计渣都剩不下。
  
      出了镇子,他展开身法,向西南奔去。
  
      再也无所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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