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她揽住艾奎思把他带离水中，回到岸上。
　　假惺惺的对巴伯说道。
　　“噢，抱歉，他溺水了。”
　　然后，放下艾奎思，并进行胸外按压和人工呼吸。
　　在艾奎思悠悠转醒的时候，摩耶站起身来。
　　“看了他没什么大碍，我也该走了，毕竟我还有工作没做完呢。”
　　摩耶带着13号来到一处海边悬崖，她一脚把13号踹了下去，身边的圆形浮游记录仪也跟着飞了下去，最后她也纵身一跃跳入海中。
　　巴伯收回视线看向艾奎思。
　　“你还好吧？”
　　“我好像在水里昏迷了？”
　　巴伯指了指远处在海里游泳的摩耶。
　　“呃……对，你溺水了，摩耶把你捞了上来。”
　　“我进入水里的时候好像就动不了，一直停在原地。”
　　“耶，第一次游泳都这样，当你学会游泳时就不会了。”
　　之后就是巴伯教艾奎思游泳，或许是因为被注射了海洋生物基因药剂，他不到半个小时就学会了。
　　不过比起在水面上游动，他更喜欢潜入水中游泳。
　　因为在水中游泳时他能借助六根触手进行弹射游动，一次弹射可以快速前进5-6米。
　　在氧气快耗尽的时候还能借助触手弹射飞跃出水面，进行换气。
　　巴伯为了跟上他在水中游动的速度，只能开娱乐用的水上摩托跟着他。
　　远处海岸边，我妻摩耶在完成了对13号在海里的测试和记录后，拖着溺水的13号回到岸边，把她丢在沙滩上，并朝她胸口踢了几脚。
　　13号吐了口海水后恢复了呼吸。
　　“快起来，废物。”
　　摩耶真准备离开之时，被远处艾奎思飞跃出水面的身影所吸引住，停下了脚步驻足观看。
　　眺望着艾奎思在海里游弋的影子，以及飞出水面换气时的身姿，使她兴奋地全身发抖，并用力咬着手指，鲜血从嘴角滴下，她也没有移开视线。
　　“我会得到你的，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会让你散发出进化的光芒，完成真正的光荣进化。然后……我也将会站在世界的顶端。”
　　…………………………
　　在海洋模拟区域的游戏时间结束了，艾奎思被带回第七组实验区域。
　　回到那只有五平方米冰冷的小房间里，吃完送来的营养餐，他就在床上躺下了。
　　今天刚苏醒的第一天，有疑惑、有疼痛、有仿徨、也有快乐。真是丰富多彩，身体和心里疲惫的一天。
　　巴伯看着艾奎思躺下后就离开了监视器，回到自己电脑面前开始公司档案库里查找摩耶说过的实验报告，好不容易找到了，但是出现的画面却是权限不足。
　　看到这里他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关掉画面站起身来，询问还留在实验室里的伊万诺夫博士。
　　“还有什么要让我做的吗？”
　　正在浏览艾奎思在海中游泳记录的伊万诺夫博士回答道。
　　“暂时没有你可以做的事了，好好休息吧，明天轮到你在这里执勤看守他，之后将会忙碌起来。”
　　不知道博士说的是什么意思，也没有在意，他只想着怎么搞到那份实验报告，然后离开了公司。
　　和巴伯不同，伊万诺夫博士和古乔这样的工作狂人都是住在公司提供的宿舍里。
　　现在艾奎思每天的工作就是吃好睡好，去不同的水域去游泳，然后每隔几天就要检查身体变化和身体采样调查。
　　其中他最痛恨的就是采样调查中的指甲采样，因为那真的很痛。
　　上一次的手指还没完全长好，现在又要废掉一个手指，而且现在他要被拔掉一整个指甲…………
　　艾奎思被固定在一个金属座椅上，嘴里被塞着一根缠绕着厚厚纱布的棍子。
　　他抬起头看着天花板，不敢直视即将发生在第六只手指上的事情。
　　整个实验室里都是他那急促的呼吸声，当机械手臂钳住他的指甲时，吓得他冒了一身冷汗，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回荡在实验室里，他口中的棍子断成三节。
　　巴伯用手捂住眼睛脸色惨白，最后受不了直接离开了实验室。
　　伊万诺夫博士接过一整块犹如鳞片的指甲，带着从艾奎思身上采集的下来的一些毛发、血液、皮肤、肌肉，去到另一个实验室进行研究。
　　古乔在帮艾奎思包扎伤口，处理完伤口后就解开了固定他枷锁。
　　艾奎思睁着通红的双眼看着虚空，瘫软在座椅上一动不动。
　　走出实验室的古乔对站在外边的巴伯说。
　　“你带他出去，回到房间里，之后的测试先推到明天再说。”
　　看着古乔准备离开，巴伯忍不住问道。
　　“为什么不给他上麻醉剂，而是用这种活生生的方式去做？”
　　古乔停下来，转身看着他。
　　“这是为了让他习惯疼痛，当第二次变异开始时，他必须承受住更大的痛苦才能够活下来。”
　　说完古乔就离开了。
　　巴伯喊道。
　　“承受不住会怎么样？”
　　“他将会死得很惨。”
　　这句话让巴伯想起，他好像在哪里听到过类似的话。
　　我妻摩耶！！
　　晚上，古乔去实验室接替伊万诺夫博士的工作时，发现他靠在桌边一直盯着培养皿看，里面装着牙签大小的生物组织。
　　“博士，出了什么事吗？”
　　“快开始了。”
　　“什么？”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古乔搞不清楚状况。
　　而伊万诺夫博士只是把培养皿推到她的面前，她拿到显微镜下观察，发现这个生物组织60%的部分被青色皮壳包裹着，没有被包裹的地方长出了许多肉刺。
　　“这是什么？”
　　“从VX-0号身上采集的肌肉组织。”
　　古乔吃惊的看着博士。
　　“第二次变异……但是，这也太快了。我还以为我们还有两三个月的时间来准备。”
　　“对，我本来也是这么认为的，但考虑到他是同时注射了两支基因药剂……也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现在怎么办?”
　　“呃……本来我还想让他跟野蛮人8号打一场的，既然现在该发生的事情提前了。”
　　“你就去把野蛮人8号处理掉吧，在留着他也没什么用了。”
　　“噢，对了。再通知巴伯，让他把VX-0号转移到疗养室的生命舱里，尽快让他的身体恢复到健康状态。”
　　艾奎思在生命舱里呆了两个多星期，就不得不被转移到他原来的5平方米小房间。
　　因为生命舱被他拆掉了，在身体变异时他被迫进入狂暴状态有着想要摧毁四周的冲动。
　　当然，狂暴的根源大部分源于肉体那变异生长时所带来的……怪异的疼痛。
　　而他的小房间四周在过去的两个星期里面完完全全的改头换面了，所有的水泥墙都被拆掉，取而代之的是厚厚的金属墙。
　　艾奎思失神的坐在床边，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很不对劲？肌肉里痒痒的，有时候还会自己蠕动和抽搐。
　　他只能用右手抓挠着肌肉舒缓这种异常现象，接着他又用另一支手不停的揉捏腮帮处的牙齿，因为牙龈开始有些酸痛感。
　　可是用手揉捏用处不大，他只能进行叩齿，利用叩齿震动牙根周围的组织来缓解酸痛感。
　　突然他感觉右手被什么东西给打湿了，还有些粘稠。当他把手拿到眼前看的时候被吓了一跳，上面全身自己的鲜血。
　　不知不觉被抓挠过的地方血肉模糊，满溢的鲜血从嘴角流出，莫名的惊恐爬上了他冒着冷汗的背部，钻进他那疯狂跳动的心脏里，伴随着涌动的血液传遍了他的全身，刻进他的大脑。
　　被这么一吓，艾奎思的身体的变异暂时停止了，他抬头看向新增加的柜子，上面印着红色十字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