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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那时所见的地狱绘图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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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裂缝的另一边,是和当前所在的物质宇宙性质相反的非物质宇宙。它从太初之时便已存在,与所有世界相连。亚空间、虚境、灵能界、虚数领域,形容它的名字不计其数。最初可谓是对万千世界都有利的无限能量源,可自从两次天堂之战后,已变成了混杂有无数杀人狂、神经病、反社会疯子和猥xie卖yin犯聚集的夜店式精神病看守所了。
  但也没必要太悲观。正因为有数量繁多的奇葩聚集,我等所应尽的职责便更加明了!那些疯子犯罪狂可以唤来让世界毁灭并陷入混沌的邪恶能量,我们也能唤来为世界营造公正和秩序的正义能量!时间紧迫,我不想跟你们废话太多。只要能贯彻我所期望的两件事——保护这个世界的凡人、消灭你们之后所看到的一切亚空间异端,就足以证明你们还有除GHS以外的骨气了!所以事不宜迟,从此刻起使出全力干!”
  话音一落,全场寂静。
  虽然从圣主表述来看,事态似乎很严重。但对于从未经历过真正浩劫的他们来说依旧难以理解。
  这倒也在圣主预料之内。
  虽说动用了思想钢印,但他使用的并不是完全控制他人思想的精神波。而是相对柔和、在潜意识中缓慢影响他人意识的波动。效果不如前者,但能使受影响对象的意识形态拥有更高可塑性,而不是盲目遵从某种理念的奴隶。
  但不可否认的是,此刻需要的是能立即投入战斗的战力,而不是花费较大精力和时长才能培育出的精英,做法显然脱离了现实并会带来负面影响。而他之所以这样做,实则在等待一个变数,能唤起在场一众人真正血性的契机。而这个变数,源于该世界的人类。
  「轰隆——!!!!」
  震耳欲聋的声音再度传来。但这回并非圣主的杰作,而是来自天空一道毫无征兆间出现的黑色裂缝。
  ——————————与此同时——————————
  西奈山,相传上帝授予犹太人的领导者摩西“十诫”的神山。
  纵使尘世战火滔天,这片圣土依旧坚挺在阳光下,宛若受神加护的圣域。
  数十名身披朴素白袍的身影矗立在山峰,注视着天空中那不断扩大的黑色裂缝。掩盖在长袍和兜帽下的身影无法被看清,更无法分辨出他们的长相、体型和性别。
  值得一提的是,每个人脖子上都带有一个由太阳十字和展开的书本组合而成的标记徽章,仿佛是某种宗教团体的象征。
  “这一刻还是不可避免地来了么……”
  站在人群最前方、单看外形便知其体型高大的一人发出了浑厚的男性声音,掩盖在兜帽下的一双眼睛注视着天空中那犹如不祥之兆的裂缝。
  “来自地狱那不洁的能量竟如此浓烈……这个世界也无法避免毁灭了么……”
  略显稚嫩、但依旧能听出是位男性的身影看着裂缝,言语间流露出一股不安。
  “别这么悲观,我们还有希望!”
  背后背着用白色长布包裹的十字架型物体的人同样注视着天空,但声音相比前一位充满更多的坚毅。
  “不要忘记我们为何存在于此,肩负的使命又是什么。如果因为预言中的裂缝出现就在此畏首畏尾,至今所做一切又是为了什么?成立教团时立下的誓言又是为了什么?”
  “感觉到了,我能感觉到来自主的气息和启示。”
  将脖间徽章环绕于掌间双手合十、低头祈祷的人发出了轻柔的女性声音。
  “祂就在那里,在那撕裂世界、让灾祸降临的裂缝前为世间生灵抵挡一切,用祂的血肉消灭万魔、赐福众生。身为祂的意志继承者,我等要做的事不言而喻。”
  “没错,这是信奉阿基多真理的我们义不容辞之事。”
  为首那位声音浑厚的男性再度说道。随后将手伸入长袍内,掏出了一柄造型为十字、锋刃两侧装有炮筒的银色金纹折叠式战戟。
  “以主真理之名,为守护人类、解放人类而战!为建设人间天堂,向压迫普罗列塔利亚的恶魔挥下裁决之剑!”
  领头人将手中战戟高举向天空。一道蓝色光辉随即浮现在战戟锋刃上并发出阵阵电弧,所披长袍也浮起一串又一串由光构成的神秘符文。
  ——————————回到原处——————————
  上空裂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持续扩大,雷霆般的爆鸣持续回响在天穹间。与此同时,一缕不详的黑雾从裂缝中溢出,不断将周边天空染成一片灰暗。
  看着那道突现的裂缝,在场一众天使恶魔无一不感到痛苦。仅目视裂缝的瞬间,便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不安、压抑甚至恐惧。从那里流出的仿佛是将世间一切物质都无情吞噬的恶意、污秽和癫狂,无一不令人感到彻骨的胆战心惊。纵使是被视为邪恶异端的恶魔,都能从中感到庞大且浓烈的恶意和杀意。
  同样发现异状的还有大地上的凡人们。距离最近的圣城居民和被来历不明的陨石砸死一片、暂时停战的两方士兵。相比神话生物五感较钝的他们看到裂缝后,情绪中更多的是好奇和不安。
  但很快,这种情绪便化为了惊慌失措:不计其数从裂缝中显现、携带炽热烈焰的物体如陨石般飞出,像撞谁谁投胎的泥头车般高速砸向地面。纵使没见过鬼斧神工的高维场景,人们也能看懂它们落下来是什么后果,相继四散奔逃。
  「轰隆——!!!!」
  一颗陨石落入战场,由热浪凝成的炽热冲击波裹挟着爆炸巨响向四周扩散,轰飞了周边数十米内的一切人和物。随后又是第二、第三颗,持续不断的震天动地声回荡在大地上。
  待陨石雨结束,呈现出的是一副地狱般的景象。
  原本平整空旷的平原,在撞击下化作了不计其数裂痕密布、流淌炽热岩浆的巨坑。连圣城那不是很有排场的城墙也遭受“热情光顾”,近乎倒塌地不再存有一块好砖。浓烟萦绕在大地之上,缓缓飘向那被裂缝转化为一片灰暗的天空。整个世界,都仿佛置身于末日。
  天使和恶魔们看到这种景象,无一不感到震惊。表情都被圣主看在了眼里,心中不免升起一丝鄙夷。
  倘若只是尚未见过宇宙战争那种大阵势的本地天使,还算情有可原。可连恶魔都流露出这种表情,就有些意外了。
  来自虚空的灾厄降临之时,即为万魔狂欢之日。所谓的万魔,便是那些受亚空间破灭能量腐化并堕落为恶魔的生物。这种现象随破灭在无尽时空中无处不在的性质,适用于所有宇宙。但这边的恶魔却不同,不仅没有想象中凶暴,也感觉不到很强烈的毁灭欲望。面对当下这种景象,也和天使是同样一副震惊和畏惧的神色。
  (你这边的情况确实很独特。而且这帮熊孩子还没意识到,这只是个开始。)
  精神意识中的裁决帝君吐槽起了圣经之神。要知道所谓的恶魔,天生就是一群集邪恶、阴暗、贪婪、色欲和残暴等一众负面情绪和欲望的集合体。倘若是光伟正的存在,哪个神经不太正常的家伙会称自己为恶魔?
  当然,确实也不乏某些神经不太正常的狂信徒为了吹自己信奉的神的彩虹屁,把某些形象还不错的异教神也丑化为了恶魔。但恶魔自身也将自己恶魔概念的身份视为一种光荣和骄傲,就不得不怀疑是否是恒河水喝多了。简单来说就是当恶魔还那么开心,你们确定自己脑子不是被门夹了?
  不过这些都是题外话。当下要面对的问题,是那已经形成的亚空间裂缝和从里面飞出来的家伙。他看得很清楚,那根本不是什么陨石,而是空降舱。
  以撼天动地之势落地后,所谓的陨石也现出了原型——不计其数由金属打造、刻着诡异八芒星浮雕并布满棱角与尖刺的飞梭物体。其体积之大,甚至超过了城墙的高度,令人不禁望而生畏。
  一阵炽热蒸汽从物体缝隙中喷出,如同门的存在从物体表面展开。沉重脚步声从漆黑中闪烁着诡异绿光的内部传出,随后是一双扒在出口两侧的巨手。
  「咔啦——!!!!」
  令人刺耳牙酸的金属撕裂声响起,梭型物体门口两侧的金属板被那双巨手轻而易举地撕成了诡异形状。造成这一结果的存在也现出了原型——一尊体型高达数十米并穿着全身布满朝天尖刺、流动着红光纹路的黑色重型铠甲的怪兽出现在人们面前。
  它的头上长有如同恶魔一样的巨大双角,面部覆盖着泛着红光的四目面甲;长满獠牙的巨口同样如喷火般冒出红光,手腕则是一对完全由金属覆盖、悬挂有巨型炮筒的利爪;背后是一对蜂窝般的多管装置,不知用途却依旧不寒而栗。
  这些凶神恶煞的巨兽并不只有一个。和它相貌相同的两只巨兽随后从已被扒烂的舱口钻出,坠落到别处后展开的空降舱,也相继钻出这些狰狞的巨兽。那些在撞击中侥幸存活、选择驻足查看的幸存者们,见到这些庞然大物后又瞬间大惊失色、四散奔逃。但他们没意识到自己与对方那存在巨大差距的体型,注定他们能在极短距离逃跑并存活的几率微乎其微。
  “吼——!!!!”
  对方很快便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这一道理。只见它仰天长啸,随后做出对自身而言仅是微乎其微的一跃,沉重的身躯便如巨石般落入逃亡的人群内。一阵混杂沙土的血雾冲天而起——这是被它压死的人群。
  落入人群间的巨兽挥起锋利无比的钢爪,向周围猛地挥下。当即又是一阵血花四溅,数十名原本完整的人化作了巨兽爪中的一堆还在喷涌红潮的肉块。
  “什么?!他们竟然……”
  “怎么可以这样残忍……呕——!!!!”
  看着地面上将人用利爪撕碎、然后像零食一样放进嘴里咀嚼的巨兽,天使呈现出了不同程度的震惊,有些年龄较小、资历浅薄的甚至一阵干呕,拼命遏制住想要呕吐的感觉。
  全都是圣主不想看到的场面。
  他们的各种表现都是从未接触过真正暴力的证明。然而对于圣主还是裁决帝君的时候,和这些穷凶极恶的存在战斗已是家常。
  那些来自亚空间、被破灭侵蚀腐化的存在像潮水般涌入一个接一个世界,散布死亡与毁灭,给人们带来恐惧和绝望。对身为正义和秩序捍卫者的裁决帝君来说,是注定势不两立的死敌,相遇的结果仅有战争一途。他麾下的战士更是站在最前线、用尽一切力量浴血奋战的勇者、死士和活圣人,为家园、为仁皿、为先驱的真理而战。源于心中那不屈的意志和信仰化作了他们战斗的动力,向那邪恶的破灭倾泻反抗和正义的怒火。
  可面对同样的敌人,这个世界依旧差得很远。科技落后、思想短浅,本该身为人类与世界守护者的天使也完全没进化成合格的形态。还生存着一群物种特性奇葩的恶魔。
  但即使如此,他依旧会去战斗。因为这里同样生活着无数人类,生活着阿基多为了让生命复苏、在最后时刻所付出的一切心血。
  「轰——!!!!」
  一阵爆鸣声响起,如烈焰般冲天而起的金光从圣主全身扩散而出,迅速向周边空间蔓延。而就在这一瞬间,天空中的灰暗被光辉驱散,连空间裂缝都发生了剧烈颤抖。
  紧接着,圣主化作了一道闪光,刹那间便来到裂缝前。只见他一只手掌浮起耀眼澄澈的白光,随即一章拍向还在释放不洁能量的裂缝。
  代表两种不同性质的能量就此碰撞在了一起,剧烈的互斥反应使周边空间不断颤动。但相比之下,由圣主释放的能量还是在角逐中占据了优势。象征圣洁的光辉不断将裂缝能量撕碎并消灭,使那股令天使们感到恐惧不安的波动迅速减弱。
  “消失吧!撕裂世界的邪恶存在!”
  圣主的能量瞬间爆发出如太阳般耀眼强烈的光辉,遭受这股能量打击的裂缝能量顷刻间便消散殆尽,和裂缝一同被光所吞噬。天空中的灰暗也彻底被光辉驱散,呈现出了原本明朗的蓝色。
  这并非意味着结束。那些搭乘空降舱落至地面的巨型魔兽,依旧如入无人之境般地肆虐。能够轻易撞破城墙的巨大装甲身躯,比钢铁还坚硬、将无数人类无情撕碎的利爪以及从臂部巨炮发射而出、如同地狱烈焰般将一切融化殆尽的射线,随便列举一样都是足以让世界崩坏、生灵涂炭的恐怖存在。
  再看看那些聚集在一起的天使恶魔们,总算是有些傻眼和惊慌之外的表情了。
  但他们的想法依旧逃不掉圣主的感应,不论是对这比地狱还恐怖(该世界的地狱)的场景依旧畏惧,还是想要挺身阻止那些怪物,亦或是心怀鬼胎、想从中捞到什么好处,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可对圣主而言,他们想法如何对他一点影响都不会构成。他想看的,只是这些继承基因种子的后代们的态度。若表现让他感觉不满意,就想方设法规划到令他满意为止。纵使重生计划的资源丰富,也不代表多余到能拿来浪费。
  “怎么样?有体会到面对未知却致命的生物带来的恐惧感么?”
  飞到天使和堕天使前方,圣主严肃地质问着。
  “这就是你们现在的状态!只会为了一些无聊琐事进行毫无意义的争斗,却没有面对亚空间灾祸的勇气!事到如今,你们当中还有不少人在心中认为自己是比生活在陆地上的人类更高贵、更优秀的存在,但那些在你们看来弱小低贱的生物,却不会选择像个懦夫一样接受命运!看吧!”
  圣主的手指向下方圣城指去。那些穷凶极恶的机械魔兽已经肆虐进了原本神圣和平(确信,你细品)的圣城,肆无忌惮地破坏沿途所过一切建筑,并将眼前所见的一切活物杀死并吞食。
  但纵使面对可怕的怪物,也不代表所有人都丧失了对抗的勇气。原本还在相互征伐的士兵此刻竟团结在了一起,用最原始的投石机、攻城冲车等一切能利用的物件,向魔兽进行着无力却英勇无畏的抵抗,只为给他们身后还在逃亡的老弱妇孺争取更多时间。即使明白注定会失败,明白会成为那些恐怖怪物手下的亡魂,依旧选择了向死而生。
  因为在他们身后,是要付出一切代价去保护的生命火种。就像曾经的阿基多那样。
  此刻圣主已然确信,这就是真正的阿基多后代。
  “以真理之主的名义,消灭这些魔物!”
  ——————————
  PS:不好意思朋友们,由于最近痛风犯了没精力码字,导致原本打算一周一更的内容拖到现在。但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最近更新内容的构思实在太飘,导致整个剧情呈现出一种让我觉得高开低走的怪异感,因此有些纠结如何继续写。想来想去都没有好的解决办法,所以只能在下一章尝试强行切换场面了。特殊情况,还望大家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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