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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
--《庄子·齐物论》
“棋书啊,快回家一趟吧,你爷爷今天突然清醒过来了!七年了,终于醒了,终于醒了!”,电话里传来妈妈兴奋的声音,秦棋书听到这儿,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妈妈激动地又说了些什么,秦棋书也没听清,只是机械的回答着“好的,好的”。
办公室最里面走出来的,一个秃头的中午人,一边走一边叫着:“小秦和小秦,公司三令五申不让上班时间接私人电话,你是当耳旁风啊!有事就不能下班说吗?”
秦棋书心里厌恶的要命,在心里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又转头过去说:“啊啊,领导,知道了知道了,不好意思,家里有点急事。”
秦棋书的爷爷七年前患了老年痴呆症,整个人糊涂了,谁也不认识,也记不得任何事情,看了很多名医,但最终病情也没有任何进展,怎么可能突然清醒了呢?
秦棋书越想越是一头雾水,也不再管那老板的絮絮叨叨,匆忙收拾了东西,就要回家去。他出门叫了一辆出租车,急匆匆往家赶去,一路上他回忆着这几年的生活,为了给爷爷治病,家里的积蓄基本全花完了,自己和妈妈做着几份兼职,也只能勉强的维持着生活,做着自己完全不满意的工作,听着公司领导的骂,也不敢辞职。出租车司机自顾自的抱怨着什么,秦棋书完全没心思听,觉得很烦,一句也没接话。
从上班的地方到家里不过十来公里的路程,秦棋书这次却觉得异常遥远,经过了无数次颠簸、转弯,终于到了家门口,秦棋书把钱扔给司机,转头就往家里钻。
一进门,正看到爷爷在悠然地喝着茶,秦棋书不由得一怔,现在的爷爷是完全康复了,无论谁看一眼都能得出这个结论。
爷爷完全一副气定神闲的神态,抬头看着秦棋书,淡淡得说:“棋书啊,回来了啊,你看看,真是的,都长这么大了!”
秦棋书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愣了半天,叫了一句“爷爷”
爷爷似是没听见,仍然慢慢的嘬了一口茶,又说:“这茶叶真是香啊,无可取代!”
秦棋书想了想,又说了一句,“爷爷,你的病完全好了?”,说完这话,秦棋书真想抽自己两个嘴巴子,自己都觉得自己问的太傻了。
爷爷这时完全抬起头,望着秦棋书,坚定得说:“爷爷没有病过,只是暂时离开了,这次回来就是看看你们”,低头闻了闻那一杯茶,又说:“听你妈说,你现在的工作是搞软件开发?这个还是不错的,搞些实业很好,不像我,搞了一辈子量子物理学,最后发现都是错的。“
秦棋书看到爷爷神情有些暗淡,担心起来,赶忙说:“哪有,哪有,爷爷是那么有名的量子物理专家,我可比不上您,你做了那么多研究,真是。。。。。。”
“不要讲了!”爷爷摆了摆手,似乎真有些生气了,转而又继续说:”你能理解一个意志坚定的人,趾高气扬得向着一个目标前进,走了一辈子,最后却发现走错了方向,那是什么样的悲哀吗?“
秦棋书正不知道如何回答时,妈妈进来了,秦棋书顿时松了一口气,转向妈妈说:”妈,我饿了,饭做好了吗?“
妈妈答到:”好了,好了,都过来吃吧,做了你们都爱吃的红烧肉。“
“我的时间不多,恐怕没机会跟你们再共进晚餐了,在我离开的这半个月里,我才真正明白了人活着的意义”,爷爷说。
“你已经糊涂了七年了,不是半个月”,秦棋书又打断道,随即马上换来的是妈妈的一个白眼,秦棋书赶紧闭了嘴。
爷爷似乎也不在意,只是顿了顿,似乎是在回忆,说:“嗯,是七年,我忘记了,对你们来说是七年”,爷爷又喝了一口那应该早已经喝干了的茶水,又说:“古人说,人生一世间,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确是说到点子上了。棋书,你现在可能不明白,但很快你就会懂得了”
“咚咚咚”,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可能张医生来了”,妈妈赶紧去开门,秦棋书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好像看到爷爷的脸上浮起了一丝奇怪的微笑。
“棋书,你快过来!”爷爷一副命令的口吻。
“怎么了,要加茶水吗?”秦棋书边向爷爷走去边问道。
爷爷却一把捉住秦棋书的胳膊,迅速的戴上了一个手表模样的东西,随即又乱按了一通。
秦棋书感觉眼前一阵光亮闪动,自己似乎到了另外一个地方,秦棋书四周望了望,自己却是到了一个狭小的空间里面,头顶脚下四周也没有任何出口。
“是不是做梦?”秦棋书使劲儿掐了自己一把,发现痛的要命。
“不会是密封的,一会儿被憋死吧?”,秦棋书想到这,开始惊慌了起来。
正在秦棋书慌张的寻找出口时,他发现地板下隐隐约约映出一个房间的模样,再仔细看时,才发现那正是自己的家。
秦棋书擦擦眼睛,用尽目力去看,是的,没有错,仍然能看到爷爷在喝茶,妈妈正打开门,一个矮胖的光头中年人走了进来,秦棋书能听见妈妈在问那个中年人找谁,但那个中年人没有讲话,只是右手轻轻在空中画了个半圆,秦棋书看见妈妈退了几步,慢慢消失不见了,秦棋书一惊,开始拼命的拍打地板,可是完全没有作用。
那个中年人又径自走向了秦棋书的爷爷,秦棋书惊恐的看着地板下的景象,似乎是正等待着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但这时脚下地板上的影像突然模糊起来,渐渐只看到地板的模样,最终什么也看不到了。
秦棋书感觉到全身无力,摊到在地板上,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从接到妈妈电话,到见到爷爷,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就像一场梦一样。但此时此景,秦棋书感觉好像是发生在很久前的事情,又好像没有发生过。
“现在在太乱了,冷静,一定要冷静!”秦棋书正自言自语时,低头发现地板上又有了变化,仔细看时,不由得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