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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宽敞的小屋内,宛如夕阳一般的烛灯照射了每一处墙角,潮湿的气味在屋内蔓延。
李默黯淡的眼睛如同老鼠般左右躲藏,不敢与面前的男人直视。男人粗大厚实的手掌狠狠的捏住李默的头颅,眼中透露出愤怒,加上魁梧的身子,整个人都如同一个恶魔一样。
“李默!你为什么老是不听我的话?为什么要出去?”
少年双手捂住头跟脸,整个人如同蜈蚣一样缩在拐角处,身子略发颤抖。
男人眼睛都红了,怒气冲天,粗大的手臂如同蛟龙,宽大的手掌足足有李默的脸蛋这么大,一把就握住了李默的面门,如同扔皮球一样甩了出去。
少年清瘦的身子也如同折断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男人像是泄愤一样,把自己的孩子肆意摔打的,每摔打一次,男人身上的肌肉都会鼓起,如同气球般膨胀,看起来很是吓人,仿佛就是有生命一般。
昏暗的屋顶上有着一盏华丽的吊灯,看起来与小屋子显得格格不入。
一身娇小的身影若隐若现,一个身穿哥特风的女孩面带笑容,手上有着一个狐狸玩偶,笑嘻嘻的跳到了粗暴男子肩膀上,睁大了她那漂亮的大眼睛。
看着男人粗暴的对待自己的孩子。
女童很是惊讶的问道:“爸爸,再这样的话,哥哥可是会死的哦”
这时候的男人背部好像有生命的野兽一样,整个背部快速成长,高高的隆起,如同小山坡一样,一块块肌肉如同利刃一样高耸在背部,显得如此的狰狞与恐怖。男人愣了愣,一副茫然的表情,肥厚的嘴唇显现干瘪,“对哦,不能暴力,会死的,他是我的孩子...”
嘴上虽然是喃喃着,但身体与手臂如同机械一般继续挥舞着。
时间就像是静止了,一秒又一秒,少年如同玩偶一样,修长的身板不断与地面碰撞着。
不一会,男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把李默甩到一边去,眼睛透露出猩红,魁梧的身躯僵硬的蠕动,一脸麻木,如同一个机器人一样向屋外走去。
并且男人全身都长满了狰狞恐怖的利刺,每一根都从血肉中生出。
漂亮的女孩笑嘻嘻的走了过来,看了看一旁瘫在地上的少年,温馨道:“哥哥真是可怜呢,到现在还被爸爸欺负着,嘻嘻嘻。”
巨大的疼痛把李默震的无比难受,李默感觉到不到自己的肢体,整个人都处于麻木状态。
尽管自己已经经历了无数次这种事了......
可能是因为李默没有回答自己,女孩有点不太高兴,秀气的鼻子上挺,嘴角微微上扬。
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
不得不说,有点阴冷啊。
“为什么呢,为什么不跟我说话呢,是太疼了吗?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吗?”
女孩娇柔好听的嗓音透露出不解与愉悦。
下一刻,只听到几声骨头切磋的声音,本是满身污血的李默突然站了起来,他撩起了自己修长的发丝,面色苍白,用极其虚弱的表情看向女孩。
少年用尽全力挤起了眉角,惨笑着:“力气?我都不知道过了多久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已经麻木了。”
妹妹精致的五官略显惊讶,似乎今天的哥哥与以往不太一样,但随后想到了什么,整个人又露出了狐狸般狡诈的笑容。
“已经适应了吗?”
李默不以为然,哪怕自己全身已经鲜血淋漓,但还是露出笑容。
似乎在嘲笑自己,嘴上喃喃道:“该醒了,我的妹妹。”
“好的,哥哥,明天见。”,女孩诡异的笑了笑。
夜间,烛火清明,一个在不过平常的小区里,总是会有那么几家直到夜深还亮着灯。
青年浑身一抖,整个人从梦中惊醒,好像下一脚就要踩空一样。
“啧,艹,能不能好好让人睡个觉啊。”
李默感到烦躁,怒吼一声,在发泄着自己这无所事事的怒气。
对于李默来说,对比刚刚才经历恐怖梦境来说,还是自己的睡觉更重要。
紧接着又躺平,脱下了自己那最后的尊严,呼呼大睡了起来。
嘴里念叨着:“什么狗屁的裸睡啊,还不会做噩梦,我这裸还做,还不如直接裸”
“还是这样舒服点......”
毕竟从自己诞生那刻起,无时无刻不在做着这种离奇的梦境。
睡意盎然,少年渐渐入眠。
第二天清晨,李默像往常一样醒来,穿好衣服,洗漱做饭。
然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如同一个无业游民一样,每天浑浑噩噩无所事事。
没错,现在的李默的确是无业游民,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从自己记事以来,做什么事情都要摔跟头。
小时候在孤儿院度过,长大了复读一年考上了当地不错的大学,最后靠自己舔狗般的本事舔到了某大厂总管的女儿,如愿以偿进入了大公司。
本以为从此生活就幸福美满的李默却遭到了一生中为数不多的打击,自己被绿了,但想到自己跟她恋爱的目的本就不是因为喜欢她,李默也觉得自己并没有资格埋怨她,只是当作看不见。
三个月后,李默自己主动提出分手,她也淡然答应,或许她早就感受到李默内心的真实想法,从一开始就不是因为感情而在一起的。
只不过在分手前,她的脸上有着数道泪痕以及恨意。
之后自己从高层瞬间降到了最底层。
但是!好歹也是个大企业员工,吃穿不愁。
但天底下最离谱的事情莫过于裁员了,全公司还就只裁一个。
而且还是自己前女友亲自从楼上跑过来告诉自己的,顺便带上她包养的小情人。
想都不用想了,非我莫属,这是当时李默听到裁员消息的第一反应。
当天晚上,李默就提出了辞职。
那是秋天,秋天总是有着冷风,刺骨凉人,李默抽了根烟,缓缓的回到家里开始了自己的摆烂生活。
在那之后,李默就从未出过家门,成为名副其实的社恐,在此期间自己的前女友来过一两次,但之后便再也没有来过,除此之外就是孤儿院的院长,时不时来督促李默进行心理治疗。
其实从小开始,李默便一直做着一个梦,那是一个有关于家庭的梦,其中有一段时间李默甚至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幸运的是,院长一直照顾着自己。
“请问有人在家吗?”
门外有人在敲门,李默穿上了拖鞋去开门,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医生到了。
果不其然,一个身材略微矮小的中年男人映入了李默的眼中,他头发不长,寸头,但还是能看到稀疏的白发,背略微有着驼,眼神倒是炯炯有神。
又换了一个医生吗?
如果不是因为院长的要求,李默恐怕现在就会把这个身材矮小的医生给撵出去。
中年男人略微礼貌的打了个照顾,有着干巴的手摆了摆,接下来就开始了心理辅导。
他看了看手里的病情记录,眉头微微皱起来。
“请问您能看到它们吗?它们是指你梦中出现的人或者物”
“不能”
李默如实回答道,经全力体现出自己是个正常人。
“只会在做梦的时候看见?”
“是的”
“病案上写着,病情已经延续了十多年嘛,嗯...多久做一次梦?”
李默犹豫了一下,给出了答案:“大概一个月一次吧,但有时候也会随机出现。”
中年男人拿起来一个漆黑的小本本开启了记录病情。
嘴上嘟囔着稀碎的话语。
“嗯,随机的嘛。”
李默表情乖巧的坐在沙发上,一一回答着中年男人的问题。
两人又聊了些李默的日常生活,最终中年男人拍了拍李默的肩膀,面带笑容安慰道:“不用太悲伤,并不是什么很大的病,慢慢来。”
这种话李默几乎从每一个医生嘴里都能听到,实在太正常不过了。
只不过总感觉他的笑容有点怪怪的。
中年男人收拾好了行李,开了几副药,随后离开,临走前嘱咐李默一定要在今晚睡之前打开药盒。
等到医生离开之后,李默呆呆的坐在沙发上,现在的他已经什么都不想动了。
长期的噩梦以及不幸伴随着自己,如果说崩溃的话,那他早就已经坏掉了,现在剩余的也只是残渣,幸运的是,对于自己而言,生活还是得照常生活,吃饭还是得照常吃饭,所有的一切都挺好,唯一的不幸就是运气不太好。
傍晚,李默突然想起了白天那个中年医生说的话,一定要打开盒子嘛,就是一定要吃药的意思嘛......
其实之前李默也不算没去治疗过,但结果都是失败的,噩梦还是会缠绕在李默的周围。
其实在白天关于医生问的其中一个问题李默说了谎。
那就是并不是只有在梦中才会看见它们。
李默感到有一点烦躁,看着已经打开的药盒,他已经不记得吃了多少这类的精神药物了,但都没有。
一想到花出去的钱如同打了水漂一般。
李默心一狠,哪怕已经知道病情无望,但心中还是略带侥幸的吞下几片药物。
就在准备入肚的那一瞬间,熟悉的身影再次浮现在李默的眼前,一个美丽到如同陶瓷的脸蛋呵斥着自己。
“哥哥,你是真的想死吗?”
李默看到了自己这个“妹妹”,就连自己都不知道她是否真实存在。
她似乎有点在意这个药物,眼神中充满了狰狞,手中的娃娃已经被她小巧的玉手捏的碎裂。
“你是想死吗?父亲大人马上就会回来,就在今晚”
女孩漂亮的眼睛充满了猩红,鲜红的嘴唇威胁着李默。
李默听了只想冷笑,威胁?
你这个怪物还敢威胁自己?
李默摸了摸额头,眼睛里充满了惊恐,急忙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然后又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真是让人感到恶心啊,或许他们认为我是精神病,但我知道,你们是存在的。”
李默整个身子都贴近了上去,神情狰狞,面色阴沉,如同一个野兽一样,压抑着内心的愤怒。
女孩粉嫩的脸蛋浮起婴儿肥,整个身子漂浮在空中,在空中踮起脚,手刚刚可以触及到李默的脸庞。
面色带有慈祥,语态娇柔:“哥哥终于发现了吗?我们是真实存在的,毕竟我们可是家人啊,真正的家人。”
女孩似乎因为李默承认自己的存在而感到开心,整个人跑跑跳跳的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等“妹妹”走后,李默身体如释重负,好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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