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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怀表，早已停止了齿轮的转动，自那一日起，指针就再未前行一步，仿佛时间也于那时便定格。林玥摩挲着已经破损的怀表，尽管表盘都已经被裂痕贯穿，也未曾将它丢过。
“我怎么。。。又在想之前的那些事了。。。”林玥自言自语着，在夜里独自坐在庭院的路灯下，就像曾经那样。只不过这次身边，没有江潼的身影，他只是在窗户边，静静地看着这个自己又熟悉又陌生的“老朋友”。
那个曾经怀揣着爱恋的女孩，变成了只有十几岁的模样，那个忙碌又犹豫的身影，也变得越来越苍老。
“我不明白，你为何要做出这样的决定。我为你铺设好了一切的道路，你的未来，你的一切。。。。”大教堂区的花园里，弗兰和蒂芬妮并肩走着。
“我明白你的用心，也坚定不移的相信着你，只是。。。我认为教皇的选举不应该如此迅速，至少，我们应该给市民们一些时间，让他们选择好自己心目中的那个对象。”
“那没有意义。”弗兰摇摇头:“既然我打算让你上位，那就不可能有别人的机会，这么多年来，你还不相信我吗？”
“可是我也应该有自己决定的权利，希望你可以理解。”
弗兰没有继续追究下去，而是转移了话题:“圣女那边准备的差不多了，等时机到来，千百年来的荣光都会汇聚到你的身上，而那时，我也终于可以放心离开，所以这段时间里，要尽可能规避一切有可能形成干扰的因素。”
“这样做，真的有意义吗？我们也可以在正常的行为模式下统领这个国家，并带着它走向繁荣，而非作为一个主宰和神明去统御。”
“你是这样认为的吗？”弗兰停下脚步摇摇头道:“你不明白信仰对于人类来说的重要性，更不明白信仰的降临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当你作为『主』的化身而再次登上教堂之上时，你的统治将绝对稳固，这也是国家腾飞的开始。”
“明明你可以自己来的。”蒂芬妮的语气有些怀疑。
“可是我累了，无论是作为一个信徒，作为一个阴谋家，还是作为曾经的教皇。我需要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继承人，而那个人，就是你，我的孩子。”
“我明白了。”蒂芬妮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肯定了弗兰的话，因为在这个时候，还不适合与他进行决裂，时机还未到。
时间退回到几天前，蒂芬妮的住所内，艾琳娜正把晚饭端到主教蒂芬妮桌旁，而蒂芬妮则只是低头翻着书，认真的看着每一行字，试图找到些什么。
“啪”的一声，蒂芬妮将书合上，靠在椅子上伸了一个懒腰，扭头看向艾琳娜:“艾琳娜，你认识现任骑士团长，帕尔·霍格尔吗？”
“现任的团长大人？我只是一个教会的修女，又怎能结识呢？更何况我长期在教会内，也没办法接触骑士团的事啊。”艾琳娜平静地说道。
“撒谎。”蒂芬妮否认了艾琳娜，但却没有任何的怒意说道:“艾琳娜·基尔伯德，你和他曾经都是被基尔伯德修士收养的孩子，我说的没错吧。”
主教的话让艾琳娜一惊，但很快又恢复平静:“欺瞒了主教您，实在抱歉，我愿意接受惩罚。”从蒂芬妮的神态来看，继续撒谎是不明智的，更何况蒂芬妮没有发怒的迹象。
“没那个必要，我只是想从你的口中再次确认一下，因为即使是我的亲卫，我也不能完全相信，对任何人都一样。”蒂芬妮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我给你一个机会，你们可以摆脱教会束缚离开的机会。”
“那不会是很轻松的事情，对吧？”
“确实如此，我需要你陪我演一出戏，怎么样？”
“请吩咐吧，大人。”艾琳娜没有回绝，答应了下来。
“帮我稳住一个人，那个叫弗兰的神父，无论他做什么，你都要顺从他，但是还要表现出自己的一些性情，让他认为你的情绪与行为都是顺其自然的，让他去『掌控』你，至少是自以为的掌控。”
“你说的那个人。。。”
“就是那个曾向你做过承诺的人，现在就看你怎么做，是相信他这个背叛过你的人给你的条件，还是相信我这个主教的承诺。”
“是这样么？看来我是成为了一个筹码啊。”艾琳娜苦笑了一声。
“我本想把你培养成天启骑士，无论如何，之前那样至少可以活下来，并且不会引发大的问题。但是事实却似乎并不想往那个方向走，艾琳娜，如果你相信我，就听我的去做，这对你来说是不公的，你不应该卷入这场争斗，也不应该成为祭品。”
“祭品？”
“所谓的圣女，实际上是一种可消耗的祭品，她们的饮食起居都是被设计好的，她们的尸骨都埋在教堂区中心的广场地下，如果没有意外，你将会成为最后一代圣女，也是最后一个祭品，成为迎接神明降临的牺牲品。”
“我们所信仰的神？可是经文里不是说。。。”
“别管那什么经文，不过是被人修饰篡夺后的玩物罢了，无论我做什么，最后能拯救你的，仍然只有你自己。”
“让我突然接受这些，我也有点难以接受，主教，冒昧问一句，我有别的选择吗？”
“有，而且很多。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态度，无论你如何选择，我都会根据这个结果做出新的规划，仅此而已。”
“那我便接受好了，也希望这一切结束后，您能应承这个约定，让我和帕尔选择自己的生活，我先告退了。”
道过别后，艾琳娜便离开了房间，去准备她所应该做的事——通过自己的行动确保一切『符合』弗兰的设想。
“简单的施舍就可以还来别人的卖命，这就是权力的诱惑么，无趣的东西罢了。”自言自语着，蒂芬妮看向远方。
人群中那些若隐若现的身影，潜伏在圣城内的内卫们，正在最短的时间内尽可能完成蒂芬妮的部署。作为亲卫队的私人武装，是蒂芬妮手中的明牌，他们宣传着，部署着，并在某些人的身旁透露着仿佛『不经意』的信息。而真正隐藏的筹码，则会由蒂芬妮来亲自完成。
“您，您是。。。”骑士团的团长办公室，一个身影推开了门。随着身上法术形成的伪装消失，团章帕尔才认出来者何人。
“多余的礼节就免了，帕尔，你应该知道我前来所为何事吧。”蒂芬妮在椅子上坐下，向帕尔问道。
“您是四主教的主导者，敬请吩咐吧。”
“我的确是四个里面势力最大的一位。凭借手中掌控的裁判所，我几乎可以抹杀除了其他主教外的任何一人，也包括你。”
蒂芬妮的话，让帕尔有着脊背发凉，虽然他清楚既然蒂芬妮这样说，那她肯定就不会简单的那样去做，而是要与自己达成某种交易。只是与主教之首的交易这件事本身，就足以让他感到如临大敌。
“作为骑士团的团长，教皇选举的当天自然是由你担任安保工作的负责人，但在这之前，我需要让你明白一件事。”说着，蒂芬妮掏出一张照片，正是艾琳娜的。
“做个选择吧，是作为你的骑士团长安然度过一生，还是为了这个人，去赌一把。”
“您的意思是。。。”
“我需要你来充当我的利刃，我的盾。而在这之后，你所追求的愿望都将得以满足。今晚会有人来带你见我，在这之前做好准备吧。”说着，蒂芬妮从椅子上起身，外貌也随之在淡淡的阴影下改变。
目送着蒂芬妮离开，确定其已经走远后，帕尔把手伸向桌上的手机，但又在半空中停下收了回来，没有去拨通那个号码。
“我该相信谁呢，弗兰，你到底在想什么。。。”
无论是自言自语，还是停下的动作，都被隐藏的内卫记录着，而这，让蒂芬妮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