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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阴与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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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断月·圆舞』!”
  断月斩出弧形的刀光,比上一刀更强力的冲击劈到长枪上,将青霞向后弹开。
  “看来你是真的不打算让路了吗?”陈翎紧握住断月,向青霞质问道。
  “别着急,不会太久的。”青霞的墨枪尖端散开,变化成墨笔的形态,在半空舞动。
  “流觞赋诗,绘万里河山。”
  高楼,大厦,破碎的街道。。。陈翎眼前的一切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高山流水,琴瑟声声。
  “又是这招吗?”
  陈翎摆好姿势,准备迎接青霞的攻击,但出乎意料的是,随着一曲断弦惊声,万物消逝。高山的飞鸟化为墨线,绘出的山河崩裂破碎,四周震鼓轰鸣,冲击着陈翎的耳膜。
  “风!风!!风!!!”
  “大风!大风!!大风!!!”
  断剑与折戟,黄沙与硝烟,共同绘出这一方世界。摆在陈翎面前的,不是“湖心亭一点与苍舟一介”,“也不是那高山流水上的“流觞曲水列坐其次”。风云萧瑟,孤雁盘飞。在这个用墨汁构筑的世界中,黄沙上伫立着千军万马。
  “这,别跟我开玩笑了啊?!”
  弓弦振动的声音,仿佛如那东海滨的惊涛拍岸,黑云般的剑雨袭来,如同怒吼的巨龙。
  赤红色的火光在断月上燃烧,陈翎再次用出『圆舞』,将冲来的箭矢弹开。黑云覆盖住那一点火光,像是神明的裁决。
  “哈。。。哈。。。搞什么啊!”陈翎拔出手臂上的箭矢,用力掷在地上。箭矢坠入地面,尾部在风中摇晃。
  “即使知道这是幻境,也还是真的有够疼的!”
  陈翎捂住伤口,军阵的呐喊声并未停止,随着一声声震人心魄的呐喊,长弓再次满弦。
  “我可不会再吃一次这招了!”
  陈翎快速向前奔去,在黑云覆压下冲向军阵。士兵立起盾牌,将长枪树在身前,构成钢铁的堡垒。
  『映月』被陈翎抛出,接住着折跃的能力,陈翎在黑云坠落前的瞬间冲出了剑雨的覆盖范围,赤红的火焰在断月上飘动,面对严阵以待的士兵,陈翎并没有停下。
  红龙咆哮着,怒吼着。赤红色的烈焰将甲胄焚毁,钢铁的长枪被龙的利爪撕碎。血肉构筑的堡垒,在这一刻回归血肉。
  雀鸢在陈翎的身旁扇动翅膀,化作红龙体侧的点点金光,在沙场上,陈翎将刀刃正对着旌旗环绕着的青霞,经脉中渗透出鲜血。这是她第一次靠自己使用出那不可能的一招——『红龙噬日』
  “真想不到,她竟然会把这个教给你。”
  “呵,要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何要扎进那山林,我当然知道这一天会到来,而且很快。”
  “那便甚好,你身上的阳魂,我就收下了!”青霞前旁的四面旌旗从地上拔起,漂浮在半空中。
  『墨法·破军』
  旌旗在半空中旋转,如箭矢般冲向陈翎,在半空中的高速冲刺中化作手执长矛的铁骑。
  马蹄扬尘,黄沙卷地,长矛渗出寒光,直奔面门。
  陈翎用力挥刀格挡,但这一刀,仿佛砍在了巨石之上。
  赤红的烈焰将铁骑湮灭,旗帜被格挡弹开,落在地上,铁骑的身影也随之消逝。陈翎手腕的颤抖着,即使表面上没有任何动摇,但她比谁都明白刚刚那一刀对身体的负荷。
  “吱呀————”沙哑的大雁鸣叫,黄沙在地面上卷起风暴,席卷着土地。待沙尘散去,眼前的景象已经换成了一座古色古香的小镇。
  “这也是你画出来的?”
  “是的,让我们在这里了结吧。”青霞将墨笔立在身旁,身上飘动着淡淡的青色光辉。陈翎不理解为什么青霞放弃了自己的武器,可即使这样,陈翎的神经也没有丝毫放松。强大的压迫感侵袭着她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
  青色的长剑,在光芒的汇聚下被青霞握在手中,挥动的剑气,将地面撕开裂缝,一整排的瓦房被从中切断。
  “躲过去了?”青霞看着气喘吁吁的陈翎说道:“赶快结束吧。”
  青色的长剑和断月碰撞,凌冽的剑气让陈翎不断后退,每一次格挡都是对身体的巨大冲击。随着青光闪现,青霞挥动长剑,将断月彻底斩断。
  断月的刀尖掉落在石板路上,陈翎的手紧握住断刀,脸上多出了一条血痕。
  刀光碰撞,闪烁着月光,映出繁星与明月。陈翎继续挥动着断刀。直至那剩下的一段也破碎。
  “结束了,渊的继承者。”
  青霞手握长剑,向下斩去,剑气直冲向筋疲力尽的陈翎,在接触到身体的前一秒,雀鸢的护阵散出金光,将剑气挡住。
  “呼。。。呼。。。我可没这么容易就输掉呢,毕竟,这次我输不起啊。”陈翎硬撑着身体,维持着护阵。在刚才的交手后,她就已经知道了自己与青霞的差距。与其说是落於下风,倒不如说从一开始自己就被青霞玩弄在股掌之中,一直到现在,自己都还被困在青霞构筑的空间中。
  “即使你现在能挡住,你又如何一直撑住,你的体力是有极限的,但在我的世界中,我却可以一直和你打下去。”
  “是啊,我的精神力不足以从这个幻境中逃出去,但即使这样,我也不会向你认输的,我还有我想守护的东西。”
  “这样吗?”青霞低叹一声,眼神中流露出本不应存在的一丝悲悯。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希望你能不辜负他人的期望,试着从我手上活下来吧。”
  虹都夜总会第四层,特警突击队员瘫在墙壁旁,对自己的伤口进行紧急处理。
  “指挥部,这里是二组,这里是二组,伤亡惨重,请求支援。”墙边特警等待着消息,但并没有任何人回应他。他把发着忙音的对讲机扔到地上,看着身旁倒下的同伴叹息,他没想到这次行动会如此艰难,也没想到自己要靠装死躲过一劫。从一层到四层,手持鞭刃的女人将一组和二组的特警队员屠戮殆尽,他恨自己的无能与懦弱。明明已经经历过无数次枪林弹雨,为何这次会那样恐惧,恐惧到躺在地上祈祷。
  “滴————”正前方的电梯发出铃声,特警迅速把步枪摆在面前,神经紧绷,随时准备扣下扳机。
  “哈~欠~”电梯门换换打开,在里面的是一个穿着正装的女性,看起来神情相当倦怠。
  “真是没劲啊,一点有趣的都没。。。唔?那边的,你还好吗?”
  “站在原地别动!举起手来!”
  “喂喂喂,阿sir,别紧张,我是来帮你的。”
  “什么?”
  “说吧,那个人去哪了,就是把你们都打败的那个人,我要去找她算点账了。”
  指尖滴落者鲜血,魅把手指从警员的喉口处拿开,任凭动脉的血液喷溅。
  “恶魔,恶魔!”
  “吵死了!”魅挥动鞭刃,将一旁的警员切成肉块。六层的四五组,在此刻已经全军覆没。整个政务院的行动小组,只剩下五组还在更高层作战。由于信号的屏蔽,他们并不知道下层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背后会有什么样的恶鬼袭来。
  “接下来,就是最后一组了吧,只要都解决,任务就完成了。”魅吸吮着指缝中的血液,朝着七层走去。
  “抱歉打扰下,往七层走是走这边吧。”
  “哦?你是谁?想不到还有漏网的啊。”魅转过身,看着自己的“猎物”。
  “你可以叫我樱,只不过无论你叫我什么,我恐怕都不会多瞧你一眼就是了。我再问下,往七层走是这边吧,电梯电力不是很足,我不想接着乘了。”
  “哈?你这是什么态度?”魅有些发怒,说道:“你会为你的冒犯后悔的。”
  “是吗?”樱一把握住甩来的鞭刃,说道“小丫头片子就不要装的自己多强一样,你这点水平我只觉得无聊好吧。”
  “你。。。”魅还没等把话说出口,青蓝色的火焰便顺着鞭刃开始在自己身上燃烧。
  “所以说啊,你真的有够无聊的。”樱向着前方笔直走去,没有理会魅痛苦的嘶吼。鞋底踩碎烧焦的肢体。如同碾碎一只蚂蚁一般。
  “樱,那边怎么样了?”对讲机传来断断续续的模糊声音。
  “还好,下次最好弄点有挑战性的,我不想活动筋骨都这么没趣。要知道你让我在商会待着本来就够煎熬了。对了,你竟然把信号修好了?”
  “这只是用的临时搭建的信号传输器。”总督一边说,一边用备用电源操作着系统:“天理会和青帮的疯子不光切断了全城的电源,还把网络也中断了,虽然我并不知道这是怎么做到的。”
  “可你不还是做到了吗?那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虽然是这样,但备用电源也撑不了多久,保重,樱。”
  “明白了,总督大人。”
  樱挂断了对讲机的信号,转过身,说道:“听够了吗,虞先生?”
  “八尾狐吗?怪不得有能力杀死虞敏。”主教摘下斗篷,低声说道。
  樱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面前的主教“看来有意思的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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