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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钟后,我们到达休息区。
“说实话,我觉得我们是给你们浪没的。”诸葛雨吐槽,“那么大个活人你们怎么会没看到?”
“我靠,你不是也没看到,还说我?”梁栋反驳,“人都不知道是从那里出来,怕不是阴间?”
“你们两个别吵了,”我头有些发疼,“这场演习太乱了……吃什么?我请客好了。”
“我手机没电了。”诸葛雨摇了摇手机,“也没带ID卡。”
“我也一样。”
“所以说我请客啊。”我从防弹衣最里侧的的口袋掏出了ID卡,“早就猜到你们了。你以为我的手机就有电吗?”
“那队长,”诸葛雨看着休息区旁琳琅满目的店铺,“我想去点那边的黑森林。”
“你不是刚吃完饭吗!?”
“女生的是有两个胃的,”诸葛雨笑了笑,“队长难道不知道吗?”
“老顾!”梁栋表现得比诸葛雨兴奋地多了,“那边,沙县!”
“我靠这里还真有沙县啊!”
“我想我们应该去那里,”诸葛雨伸出手指了指几乎到了街尽头的咖啡馆,“那家店我还没去过,今天队长请客我就去那里吧。说实话……我都没怎么来过商业区?”
“Why?”梁栋透露出了稍许好奇,诸葛雨笑笑没有回答。
见诸葛雨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梁栋知趣地换了一个话题:“说实话我也没怎么来过,特别是咖啡店——话说这店叫什么,莱莎的小屋?炼金工坊?”
“你这笑话好冷。”诸葛雨无语地看了梁栋一眼,“这就是中午不上课的人吗?学到了学到了。”
“那家店什么西式的东西都卖,咖啡啊蛋糕啊牛排啊,甚至还有法棍酸黄瓜和俄式饺子之类的东西。哦对了,还有鲱鱼罐头。”
一听到“鲱鱼罐头”四个字诸葛雨便浑身一抖:“这是武器店吧?队长,咋这年头可不时兴去武器店吃饭啊!”
“法棍?我还没吃过!”梁栋又兴奋了起来,“这不得拿来反坦克?”
“你是坦克?”我反问道。
推开门的瞬间风铃轻响,掌柜的男子抬起头露出温和的笑,身上的西装平整,没有一丝褶皱,额头的皱纹在笑起来的时候微微加深。他放下手里的高脚杯,把抹布放在柜台旁边叠齐:“有一段时间没见了,顾先生。欢迎回到莱莎的小屋。您今天是和您的朋友一起就餐吗?”
“库卡先生,我今天带了两个朋友过来,”我对着中年人露出自认为比较礼貌的笑容,“您有什么菜可以推荐的吗?”
“顾先生,如果是多人聚餐的话我推荐新进的澳洲牛排,辅菜可以上来自慕尼黑的香肠和土豆,还有四天前刚捕捞来的鳕鱼,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加些啤酒。”
“啤酒就不用了,麻烦给这位女士加一个黑森林蛋糕。”我把ID卡推上去,“请麻烦给我几个充电器,谢谢。”
刷卡,落座,诸葛雨感叹:“队长,你这真的是小日子过得不错啊。”
“看起来当然是不错了。”我在递过来的账单底下签下自己的名字,“这一段都快100学分了,我大多数时候都是请别人吃饭的时候才来这里。”
“啊,那的确是多了。”诸葛雨有些内疚。
“你内疚什么!”梁栋倒是表现得义正言辞,眼睛里闪烁起苏维埃的标志,BGM都换了,“这是打击资本家!这是为了解放一切无产阶级!”
“我在你眼里就是压迫阶级是吧?”
“那倒没有,我没见过能单身这么久的压迫阶级,要是压迫阶级都和你一样世界上早就没有资本家了,哎呀~”
破防了,我TM直接破防了。
“你不要这么说队长,我上次在网上看过了,你这样其实是有可能会成为一个人最深层次的心理阴影。”诸葛雨倒是帮我说话。正巧这时候附赠的果汁送了上来,三个人说了声“谢谢”,把纸吸管伸入瓶中。
补充水分以后诸葛雨继续发表自己的意见:“所以说那种真正的心理阴影,据说都是在日常中一点一点积累,只不过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罢了。”
灵巧地换了一个话题,诸葛雨继续道:“其实队长还是很不错的,所以说不要自卑。”
“至于你现在自己在考虑的问题……你还是自己去找答案吧,答案是等不来的。”诸葛雨笑了笑。
“老顾,”咬着吸管的梁栋吐字含糊不清,“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好久了。”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你们两个吃饭的时候能不能别说和这种东西有关的!”
“话说你是不是有个前女友之类的什么,”喝光了杯内果汁的梁栋无聊地用吸管把杯子里的冰块搅过来搅过去,搅过来搅过去,冰块和冰块之间发出叮当声响,“我好像听季凌他们讲过,有个谁来着……不行,想不起来了。话说你不找是不是和她有关,遇到女海王了?被打击了?”
还在吸果汁的诸葛雨送给梁栋一个白眼:“换人你被打系列。”
“老顾怎么可能打我。”梁栋倒是直接化身为一手懂王,呵呵一笑,“他就算是要打、打、先打,打的也是路晚晴,怎么可能会轮得到我。”
“怎么可能……等等,的确是有可能。”通信兵用自己的理性思维稍加思考后认定这的确存在可能性,“你就是看准了队长不会打你啊。”
“嗡~”满足了最低电量的手机开始开机,梁栋瞬间凑了过来:“让我康康!”
“你想什么呢。”诸葛雨指了指头顶,“屏蔽还开着呢,手机又没有信号。”
“滴!”手机欢快地开始鸣叫,我点开新闻:“有信号啊!等等,什么消息……波西亚难民营遭遇特大火灾,现场状况惨烈?”
“啊?”诸葛雨呆住了,刚刚举起的手僵在半空中。
“喂,听得到吗,这里是学生会。”沉寂已久的无线电突然响了起来,“贝塔级紧急通知,演习临时宣告结束,现在请听取广播:现,所有华夏、俄尔罗斯、北翰籍学员、存在该类学员的A院小队以及C院小组,所有阿拉伯语考级通过N4级学院,请在一小时以后前往A院中心广场集合。重复,贝塔级紧急通知……”
“什么情况?”我抬起头。
“鬼晓得。”梁栋从侍者手里接过刀叉,“吃完饭在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