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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区域警视厅审讯室
封闭的独立方体盒,室内特有的封闭感让士感到一阵反胃。但实际上,自从遭到关押就没有进食。空气很浑浊——毕竟是轮流审讯。像是某种暗示,头顶的光源有意被调暗。
“你的父母都健在吧?这时候你应该多考虑一下家里等候你平安回家的双亲。坦诚交代作案经过!”
这次负责审问的刑警是警视厅警部多岛田。
要是没有证明其公仆身份的证件,凭借多岛田狰狞的国字脸尊荣,随便一个人打心里都不认同他公仆的身份。假如多岛田辞掉公务员职务,士绝对不会怀疑他会转行当高利贷暴力催收人员。
面对故意将脸凑过来恐吓的多岛田,他产生了这种想法。
“我的双亲?他们很早就消失了。”
显然,士对资历老道的刑警打出的温情牌不动于衷。
“在原肠生物战争中遇难了啊……节哀。”
大概误解了士的话的意思,从进门后就彰显压迫力的多岛田相比之前,不论脸色还是语气都相对柔和了一些。
他抽身重新靠回原来的位置。
“这次袭击造成的影响,你应该清楚吧?警备部藉此出动了第一机动队【1stMobileUnit】爆裂物处理班、铳对策部队和机动救援部队。主犯好像是……居住在外周区域的【受诅之子】。事先调查过你的档案,她不是你的搭档,你的现役职业不是民警。净给警察添麻烦。”
最后一句只是纯粹在埋怨工作上的压力。
“单纯碰巧路过而已。”
“啥啊?你是想说你只不过是看不惯警察作为挺身而出的善心市民?”
“就是这样。”
“你的脑子没问题吗?现代社会可不需要擅自施仁义的义贼。不然服务纳税人的警察真就变成名副其实的税金小偷。”
最近的一段时间,伴随着民警这种职业的风潮,连民众都开始争夺警察的饭碗,因此导致警察业绩大幅下滑。不过,一部分事件确实只有对付原肠生物的专家【民警】有能力处理。
“那孩子怎么了?她也一起遭到逮捕了吧?”
他对每一个人进来例行审问的公务员发出过类似的质问,结果得到的只有无视和沉默。他不确定少年管教所是否会收纳那孩子。
多岛田想起什么般陷入短暂的沉思。
“爆裂物处理班判断爆破物应该藏匿在别的地方。她身上的爆炸计时器只是糊弄人的装饰。警视厅下达的命令是就地击毙犯人。比起这件事,你还是先理解自己的处境。警视厅决定以威胁东京区域治安、包庇主犯、偷盗尸体等多项罪名发起起诉。现在最好老实交代案情。”
士没有意会多岛田的忠告,原因在于他已经得到自己想要获得的结果。
“……她明明只是个无辜的孩子……她是人类啊!”
发出像是将肺里的空气全部挤出来的嘶吼,致使士险些出现缺氧反应。身体的某处就像昭木桩贯穿一样剧痛,差点让他喊叫出声。心脏顿时变得如同铅块般沉重不已。
强烈的自我怀疑和责谴,几乎淹没了他能听到的所有声音。
“原肠生物战争……更早的明治维新前。”
多岛田没有反驳士,他掏出MILDSEVEN(七星)牌子的香烟,全然忽视审讯室禁烟的警示,并用微渺的火焰点燃。
“社会的底层由武士、农民、工人、商贩组成(士农工商)。虽然商人的地位最低下,但还有更下等的一群人。当时的人民称作他们是【贱民】。有些像印度推行的种姓制度。很可笑吧,明治维新前的日本,即使没有经历原肠生物战争,也有数量相当庞大的受到同胞的歧视。他们大多数从事统称‘秽多’的卑贱工作(注:秽多是日本的贱民阶层。他们被压在社会的最低层,受尽侮辱,生命也无保障。秽多的工作包括埋尸人,屠夫,动物剥皮师等。)。他们不具备公民的一切权利,当然也不受法律保护。明治维新时,他们统一被政.府赋予国民的身份。当时反对的呼声基本普遍存在。被掠夺时代前,他们同样不怎么受社会待见。【受诅之子】目前的状况跟【贱民】相似。原肠生物战争后,东京区域的公民很大程度地团结一致反对那啥……记得应该是《原肠生物保护法》……不赞成呼声的人群里就有对【受诅之子】心存怨恨的【贱民】们。那些家伙也不想想之前是怎么被对待的……”
多岛田毫不客气吐出烟雾。
“她们都是携带病菌的小孩子,当然是人类。尽管不太愿意承认——民警这种老是抢警察饭碗的家伙确实变相保护了【受诅之子】。”
换句话说,没有成为民警搭档的【受诅之子】仍处在社会的最底层。
漂浮在空气里的紫烟特有的尼古丁焦油气味,使士的喉咙发痒。
他无法否认社会秩序中【受诅之子】与明治维新前的【贱民】处于同等的位置。前者的地位甚至比后者更加低等。
无论士从事什么职务,都改变不了人们对【受诅之子】潜移默化的固有印象。
只要仇恨还存在。
“明白了吧?警署内不能随便招待犯人油炸猪排饭。别的食物也一样。我会尽量帮你减轻刑事责罚。我的职责只允许我做这些。进去以后好好赎罪。”
多岛田把熄灭的烟头放进上衣包里,顺便将白纸黑字的认罪书推到士面前。
上面罗列的各项罪名足以让士在牢狱里度过相当漫长的时间。
从假面骑士即将沦落为囚犯中间的巨大落差,不禁让他感到滑稽。
无论作为假面骑士抑或是以普通人姿态,还是无法阻止无数目睹的悲剧,哪怕拯救一个小孩子的性命。
【假面骑士】特特殊身份具有什么意义?
“慢着,里面还在对犯人进行审讯程序!”
“请理解我们的工作!”
审讯室外不合时宜的爆发一阵吵闹的声音。听上去警视厅遭到了非法入侵。
为防止恶意窃听审讯内容,室内的墙壁四周使用了特殊的隔音材料——可见外面的动静确实不小。
几乎同一时刻,身着纯白制服的一群人推门闯入。为首的人,士曾经见过——他是圣天子身边的护卫官。肩膀的军衔级别明显高于其他护卫官。
如同刀刃般犀利的视线迅速扫向多岛田警部和士。
“我的名字叫矶作良造,现担任护卫队队长一职。很抱歉以粗鲁的方式直接干涉警视厅的司法程序。”
异常紧张的氛围狭裹室内,难以用语言说明的肃静在空气中蔓延。
“我是负责此次案件的刑事警多岛田茂德。有什么事吗?”
国家元首圣天子是警视厅与护卫队的最高领袖。但实际上两个政务机构没有太多系统上的关联性,负责的辖区也不相同。不存在上下级关系。
简单报上姓名后,多岛田起身询问护卫队此行的目的。只不过口吻多多少少有些许不快。
“圣天大人亲自传唤袭击事件的犯人。他的名字是门矢士。”
目光越过多岛田略微发福的身躯,矶作良造最终看向士。
“有传唤令吗?没有传唤令,仅凭我个人意志没办法代.表警视厅交由犯人。”
多岛田并不打算立刻妥协,继而要求出示传唤令。
接着,良造便将圣天之署名的文件交给警部审阅。
“……”
多岛田仔细端详后陷入缄默。文件尾端的签名确实是圣天子本人字迹,另外还有内阁的章印辅助。
警部多岛田朝队长行以标准的敬礼,随后便将士的全部档案包括本人移交给护卫队。
这也意味着,圣天子全权接管了这起袭击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