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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诺的脑子出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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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云蔽日的废城中满大街上都上演着人吃人的戏码,那些被异生兽细胞感染的人类变成了怪物将周围仅存的人类作为食物一点点蚕食。
  苦痛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与异生兽的嘶吼形成了比末世还令人绝望的音符。
  远不只是第三新东京市发生这样的惨状,全国,乃至整个地球都在遭受这场灾难。
  至于始作俑者......
  诺如丧尸般转身眼神暗淡的看向身后的三位黑暗巨人。
  诺:这么做的意义在哪里?
  黑暗梅菲斯特:当然是好玩。
  黑暗浮士德:主人的意愿就是我等的使命。
  诺:只是这样吗?
  黑暗扎基: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失去了诺亚力量的你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类罢了。
  黑暗扎基的这番不屑的话语让诺彻底回忆起来了,原来自己已经惨败给眼前这三位黑暗巨人了,哪怕是进化到最后的诺亚也一样败北。
  自己就像是一只被人随意碾死的蝼蚁般弱小。
  “失败了啊。”
  诺放弃了,丢弃掉了手中破碎不堪的进化信赖者,进化信赖者甚至还没有接触到地面就在空中化作细沙消散了,可想而知他经历了何等残酷的战斗。
  “好好感受一下全人类最后的悲悯吧!”黑暗扎基对诺使用了心灵感应,范围是......所有变成人形异生兽和作为食物的人类。
  “当然,不会让你死的,哈哈哈。”
  “啊啊啊!!!”
  诺顿时捂着脑袋疯狂撞击着地面,企图减少大脑传递的感知,那些记忆片段不停的浮现在他的大脑里,像是要把他撑爆一样。
  ....................
  温馨的烛光晚会上,丈夫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点点变成怪物,在爱人恐惧害怕的表情下将她像撕纸皮一样撕成碎片,然后再一口口的吞入腹中。
  爱人最后的惨叫,入口的肉感,胃里的饱腹感,身上满是血液的粘稠感。
  他什么都知道,但他什么也做不了。对身体异变的恐惧,对人肉的恶心,对妻子的悔恨,瞬间击垮了他的内心,让他彻底化作一头只知道进食的人形异生兽。
  ...................
  一位母亲独自在家带着刚满月的婴儿,正在哄孩子睡觉的时候突然发生了异变,身上莫名的长出了像昆虫一样的甲壳,手也不受控制的朝床上的婴儿的脑袋伸去。
  最后“母亲”亲手碾碎婴儿的头颅,它舔舐着手中残留的脑浆。婴儿致死也没发出声音,因为母亲还保留着人类的面孔。
  “啊啊啊啊!!”
  母亲也彻底沦为只知道进食的人形异生兽,但却被下班回家的父亲用猎枪打碎了大脑。
  没了头颅的儿子,变成怪物的妻子也被自己亲手杀死。击溃了父亲那本就脆弱的神经,他将枪口塞进了自己嘴里,留下了带着悔悔恨的泪水扣动了扳机。
  相同的场景在世界各地都在上演着,也有被巨大的异生兽踩死、吃掉的人类,也有被建筑物活活压死的人类,更有自相残杀而死的人类。
  全部都在此刻传递到了诺的大脑里,如此巨大的冲击导致诺的大脑瞬间充血,瞳孔,耳朵,鼻子,嘴巴,全都流出了鲜血。
  “你们...死..不....足惜!!”
  诺拼面目狰狞的走到他们的面前,拼尽全力的一拳恶狠狠的打在了黑暗扎基欠揍的脸上。
  随即便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废城,异生兽,乌压压的人形异生兽,黑暗扎基,黑暗梅菲斯特,黑暗浮士德全都消失不见,紧接着一股刺眼的光芒照亮了诺的视野。
  随后便出现了陌生但又有点熟悉的天花板。
  “医院?”诺感觉自己脑子跟浆糊一样,好像很多事情都忘记了。
  “又是梦吗?”
  诺忽然感觉到自己右手边似乎还躺着一个人,掀开被子一看,一个缩的像团子一样熟睡的明日香赫然在目。于是乎诺吊着死鱼眼又看向一旁,果不其然,恭子正靠着椅子睡着了,身上披着的衣服看样式应该是提尔皮茨的。
  诺刚想起身,全身上下传来的痛处让他不得不放弃,只得继续躺在床上了。
  “我不是在石之翼里面疗伤吗,怎么会出现在医院里?”诺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有人把石之翼轰下来了?
  那石之翼也不能这么没用吧。
  “唔~~早上好哥哥。”
  “哦,早上好。”
  明日香揉着眼睛打着哈欠醒了过来,正准备起身穿上外套时突然回过头来死死的盯着诺搞得他都有点不自在了,明日香的眼里充满了高兴和意外,似乎还带有一层水雾。
  “哥哥,呜啊哇啊呜呜!”
  明日香一个飞扑到诺的怀里大肆的哭了起来,把他胸口的衣服都弄湿了。
  “喂,衣服湿了,快起来!唔很痛的啊!”
  诺实在没有办法,全身上下都是伤口一点力都用不上,伤口被这丫头的眼泪弄湿了怕是要发炎了。
  “啊,对不起,我太激动了,弄疼你了吗?”明日香听完连忙起身抽了几张纸垫在诺的衣服下面,防止伤口发炎。
  “我在医院待了多久?”诺夺过纸自己擦了了一下询问道。
  “大概3天吧......”明日香看着空荡荡手愣住了,哥哥把纸从我手上抢走了?
  “怎么又是3天,我是跟3过不去了吗?”诺实在忍不住吐槽,看着发愣的明日香继续问道,“那你们这3天就一直在医院?”
  “提尔,我和明日香轮流照顾你呢。”
  “唔哇!”诺舒缓了一下自己被吓到小心脏,打趣道,“突然出声会吓死人的。”
  “你才吓死人好吗!知不知道你被发现的时候是怎么样的,全身上下都是伤口,每一处都深可见骨啊!”恭子看着他不着调态度埋藏着愤怒的情绪也激动起来了,“你差点就死了知道吗?!”
  恭子已经很克制自己不那么生气了,但还是被诺刺激到了。
  本以为会是互相调侃,诺也没想到恭子的反应会这么激烈,一时间他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只好求救般眼神的看向一旁发愣的明日香了。
  “还请不要在医院里吵吵闹闹,兰格雷女士。”伊吹穗未直接推开病房走了进来,随手扔给恭子一份病例报告,恭子定眼一看,暴怒的情绪瞬间消失,反而心疼的看着发愣的明日香。
  “你谁啊?”
  “你的主治医生伊吹穗未,臭小子,这是我的工作证,还有礼貌点。”伊吹穗未不满的敲了敲他的额头,“其他地方很正常,不过脑子看来确实有点问题。”
  “你脑子才有问题呢!”
  要不是身体动不了,真想给她来上一拳。
  诺突然一愣,对这莫名其妙的冲动感到不知所措。
  我什么时候这么容易暴躁了?
  “别杠,你的前额叶皮层,边缘叶,海马体,以及无法分泌多巴胺,总结你就是脑子有问题。”伊吹穗未不屑的推了推眼镜。
  情绪方面不太稳定,极其易怒,且伴有暴力倾向。伊吹穗未在他病例上又添一笔。
  “啥?”诺一脸懵逼的看着她。
  “就是负责情绪,感情,记忆,爱情的地方出问题了,这下懂了吧。”伊吹穗未凑前去用手电筒照了照诺的眼睛。
  瞳孔正常缩放,无血丝,大体上没问题。
  “勉勉强强懂了,但没完全懂。”
  “那简单的做个小测试,这两位是你什么应该知道吧,试着说出你对她们的称谓。”
  “恭子和明日香啊,这能证明什么?”诺不假思索直接回答,完全没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什么了。
  “失去的是情亲这方面吗。”伊吹穗未呢喃自语,顺便在病例中记下了。
  “很好,接下来在做一个小测试,还记不记得什么时候送过妹妹一个玩偶?”
  “我都没有妹妹啊,送玩偶给谁,给空气吗?”诺白眼看着她,眼里尽是无语。
  只是........
  “笨蛋哥哥,我就是你的妹妹!!”
  明日香听闻娇躯一震,猛的将手中的玩偶砸向了诺,随后一头埋在恭子的怀抱里。
  “搞什么嘛。”诺现在也感觉到不对劲了,有股说不出来的难受。
  “我的问题是你还记不记得送过一个玩偶给明日香?”伊吹穗未无奈扶额,帮诺拿掉了头上的玩偶。居然忽略他丢失亲情这个问题了,失算了。
  明日香听闻随即探出头去,带着希翼的眼神看着他。
  “明日香的话......”
  记忆突然冲突,数不尽的记忆碎片像海浪一样冲刷着他的大脑,似乎是故意一般不让他回忆起来。
  “我记不清了.......”
  “想不起来了,感觉好像忘了很多东西。”诺摇了摇头,那些混乱暴躁的记忆这才安定下来。
  “嗯,看起来失忆了,现在先留院观察一段时间。”伊吹穗未扭头看向恭子补充道,“我是在通知你,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
  “就先让诺在医院接受治疗吧。”恭子对伊吹穗未说道,并把诺的病例还给了她。
  诺这才看见她的面颊已经被泪水淹没,但为什么她还能笑的出来?
  诺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心里很害怕,害怕自己又变成孤家寡人。
  恭子也看出了诺的窘迫,擦干净泪珠后摸了摸他的脑袋,轻声安慰道:“没事,放心吧,是病就是可以治好的。”
  “嗯.......”
  感受着恭子温柔的抚摸,那颗不安的心不安也放松了下来。
  伊吹穗未没有打扰这温馨的场景,她还不至于这么看不懂氛围,只是一旁的明日香......
  “哥哥,你现在是怎么看我的?”明日香低着头抿着嘴唇,双手紧握着。
  伊吹穗未:似乎这是题送命题?
  诺欲言又止,他看着明日香不知道该说什么。
  爱人?妹妹?这两种东西都不存在于他的大脑里。
  诺现在根本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和明日香、恭子相处。
  “我知道了.....”明日香见他久久不能出口,心里的缺口似乎更大了,她低着头拉起恭子的手就往外走去。
  恭子见状也只好跟着她离开了,感受到手上传来的疼痛,恭子没有多说什么就这样让明日香牵着自己到处走来走去。
  “妈妈,哥哥还是我的哥哥对吧,他不会离开我对吧?”
  离开诺的病房后明日香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伤,豆大的泪水像是断了线的项链一般止不住的往外流。
  恭子沉默的蹲下抱住了哭泣的明日香,这一举动更是让明日香彻底放声大哭。
  “哭吧,哭过之后就会好很多的。”恭子安慰着,但又有谁来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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