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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姬,回收吧,慢一点……”东门二月手握“象牙塔”,在掩护众人行踪的同时,从虚幻中具现的一块悬浮地板使他站在半空。在他的身边,佩姬与伊莎一左一右,像是两个互相防备着对方恶作剧的姐妹。
太阳从远方蓝星的地平线上升起,同时也照耀着蓝星身边如孪生兄弟般亲密,却完全违反物理法则,悬于天空的巨大陨石。仿若阿波罗骑着他的马车,从天边赶来,继续尽责的融化着陨石中已经所剩不多的冰层(剩余的被佩姬吃了)。
东门二月看见了从陨石缝隙中源源不断涌出的纳米机器,原本烟雾状的病毒已经浓如流水,吸附在佩姬身上,接着转换颜色,悄声无息的变为佩姬身体的一部分。
“知道了……啊,那边已经开始塌了。”佩姬指着被刚刚伊莎一拳轰开十六分之一陨石,然后由佩姬用病毒加固的洞穴。那是伊莎与佩姬的紧密配合的杰作,现在洞穴已经被坍塌的巨石与混杂着与冰水混合的泥所填满。以这个被伊莎一拳洞开的隧道为中心,整个陨石开始向里塌陷,泥石仿若一个翻涌着刀刃的粉碎机,将原本建于陨石上的一切文明的迹象吞噬殆尽。
“可惜了,我原本准备用它限制住佩姬的……”伊莎将一人高的粉色巨剑变形为一个巨型机械手套,套在自己手上,脸上带着对佩姬的七分爱护,三分坚定,以及九十分可惜的复杂表情。
“哼,我全力破坏这个只要一分钟。”佩姬的语气极其富有攻击性,这个性格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软弱的佩姬,自然不会对伊莎有什么好语气。
“但我打开跳跃之门只要十秒,足够我把这整块陨石送去永恒之地……哦,蒂塔现在睡着了,数据库连接断了。”伊莎在语气上丝毫不让,只不过她在说完以后又用一种比较幽怨的眼神看了一眼东门二月,把东门二月吓得一激灵。
“干嘛这么看着我?”东门二月皱着眉,将和自己一样高的权杖圣器握紧,藏在怀中——这是佩姬教的法杖经典握法,可以做到在瞬间举起法杖释放范围魔法或旋转法杖释放飞弹魔法。
“和佩姬真像啊……”伊莎点了点头,仿佛完全确认了东门二月的身份,“我错估了你的破坏力,你们俩一起上,我这具分身绝对会因为支撑不住战斗的烈度而报废。”
“我和他可没那种关系,不过没想到啊,连我们大名鼎鼎的女武神也会怂~”佩姬在旁边说着风凉话,看起来佩姬已经暂时把身体的主权交给了毒舌的佩姬。
“女武神只是那些英雄给的代号,我的主程序又不是莽。”伊莎不甘示弱,“潘多拉要是知道咱们多了个外甥……好好好,妹妹,估计会挺开心……”
伊莎对着脸开始通红,重新握紧镰刀的佩姬挥了挥手,并改了口,表示暂时不想和她开战。
“所以说我是男的啊,而且和佩姬真的只是朋友……”东门二月觉得自己应该向伊莎的误解表示一下挣扎。
东门二月发觉伊莎和佩姬之间的关系,似乎并不像他印象里的那样光明黑暗三百娘水火不容,反倒更像是一群姐妹因为不同决定闹别扭……
虽然这个架的烈度实在不是凡人可以承受的,但还是让东门二月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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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这个世界的土著?不可能,她的信息库你看过没?”伊莎指着黑着一张脸的东门二月。
伊莎,佩姬和东门二月坐成一圈,佩姬的病毒重又组成一艘飞船,向着月球的方向进发。在短暂的自我介绍后伊莎似乎就完全接纳了这个突然出现的便宜妹妹(?)。
不过潜伏于东门二月体内的瞳依然没有出面,甚至连精神链接都暂时断开了。没有多余的信息传输,连伊莎都看不出瞳的存在。
“再强调一下,我是男的……”
“唔……”佩姬听着伊莎的话,又偷偷瞄了东门二月一眼,声音仿若蚊蝇一般轻,“看过……”
“她……好吧别瞪了,他的信息库里有大约43%与你的信息一模一样,甚至有着和我对等的权限。”伊莎揉了揉额头,在东门二月多次严肃的注视下换了一个性别代称,摊了摊手,“蒂塔懒得很,除此以外就只有潘多拉了——可她也不会这么闲,去制造一个和你相像又完全不同的个体吧?”
“对等权限?那我可能是从……你们那个永恒之地来的?”东门二月皱眉,解析着两姐妹在不知不觉间透露的巨大信息量——怪不得佩姬会听从死神的建议跟着他走,伊莎会回答自己的问题,自己也对三百娘无条件信任。
权限是机械生命的底层逻辑之一,在机械生命看来,即使对目标完全没有了解,只要权限对等便等于身份对等,可以相互信任。而能和三百娘权限对等的,可能只有同为三百娘的几位了。
东门二月一开始还真的以为自己穿越了一趟,象牙塔被他的潜意识影响,给他造了一个“吸引萝莉”之类的光环……咳咳。
“这倒不确定。”伊莎耸肩,眼中闪耀着一串串东门二月难以理解的字符,“不过就数据和信息上讲,你确实是我们的同类……机体型号和潘多拉的也挺像。”说着伊莎挑起了她的粉红色长发,肉颜色的喷漆覆盖肩膀,却遮不住金属的反光,确实与东门二月基本拟人的机体风格完全不同。
“那个,潘多拉姐姐……”佩姬被吸引了注意,但似乎意识到什么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低着头捏着自己的衣角。
“跑了,看起来传送到了不同的世界里……”伊莎耸耸肩,“看来你也不知道她在哪里——要有一天你和她见面了,跟她说一声,我们真的不用闹那么僵……”
“只要不把垃圾扔进家里,可那一开始就是垃圾场……潘多拉早就回答过了,这是五十年里你让我带的第六句相同的话……”佩姬罕见的打断了伊莎的话,不过佩姬的声音听起来很委屈,“明明我们都是从【垃圾】堆里长出来的……”
东门二月从没见过软萌版本的佩姬会有打断别人说话的时候,现在也算长了见识。
伊莎反倒是点点头:“但现在垃圾场翻新成别墅了,我们也有能力控制住【垃圾】的侵蚀——但你和迪斯卓尔还不行……”
“我绝对不回去!”佩姬的眼神在突然间重又变得抵抗,面具的虚影隐隐盖住佩姬的脸庞,“要不是你们一直关着我,一直做那些实验,【我】根本不可能出现!……啊,对不起……”
伊莎静静的和表情从狰狞回归恬静与歉意的佩姬对视着,眼中数据快速闪烁,看起来像是在计算着什么。
“……也不是不行,老规矩吧……”伊莎在几秒内计算完毕,最终叹了口气,还是妥协了。
“诶?又要打?”佩姬的眼中带着些许不可思议,但随后变得闪闪发光,仿若一个被家长允许玩一整天游戏的小女孩。她现在是本体降临,伊莎只是投影下来的分身。她虽然留不住伊莎,但正面肯定打得过。
“有些区别。”伊莎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在紧身战斗服下勾勒出姣好的曲线,将压迫的视线转向了东门二月,好战的因子于她眼中爆发,“我们打个赌如何?——半年时间,如果你能将我这具分身打败,佩姬就能留在你身边,我也能给你一份礼物。”
东门二月深深吸口气,无数的数据在伊莎身边流转,伊莎的形象在他的眼中变得高大而庄严,宛如神明俯视大地——无数的信息进入他的电子脑与储存库。那是真正的经历亿万年战斗练就的战斗数据,光是一撇就能让普通人精神崩溃。
东门二月感觉到了脑袋有些涨,仿若他还是人类时感冒的折磨。但除此以外他却发现自己没有更多的感觉:“……好。”
“果然是这样……dome,【穹顶】?有趣的姓氏……”伊莎挥了挥手,“那么以后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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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毒化作的金属覆盖住伊莎,封闭住飞船内的压力。接着飞船如同活物一般,将伊莎“啵”的一声吐出了自己的肚子……最后那声是佩姬配音的。
佩姬的脸浮现在飞船外壳上,向着悬浮在外界的伊莎狠狠的吐了吐舌头。伊莎挥了挥拳头,大概意思是你不要太得意,接着化作一道流光,飞向蓝星。
“再见……嗯……”东门二月摇摇头,头晕的感觉已经减轻。伊莎的信息泄露除了让他获得了某些知识,并没有让他感觉到什么副作用……但他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二月哥哥,怎么了嘛?”佩姬软糯的声音在他身后传来。
“等下!”东门二月一拍脑袋,转过头,“……伊莎已经脱离了象牙塔的隐藏范围……她已经算不明飞行物了吧?”
一个不明飞行物,大摇大摆的飞进蓝星的天然护盾内……特别是在已经存在外星人的蓝星上,不被防空系统拦截就怪了。
佩姬的小脸瞬间煞白:“伊莎姐姐不会把蓝星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