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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这家伙怎么处置?”东门二月凝聚起象牙塔权杖,戳了戳倒在地上的无名。
斩巫之刃已经用空间袋收起,东门二月觉得这次收获颇丰。
瞳其实连大招都没有放,那只是她从佩姬身上下来时造成的一次“沉默”,但还是把无名敲晕了——东门二月觉得瞳的附身大概早有准备。
“嗯……”瞳转头,看着身后一溜被东门二月拖入梦中的忍者,“他有可能成为第一个凡人适格者,带着吧……”
“成……还要再下去看看吗?”东门二月还是希望让计划回归轨道,他是个知足的人,而且他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
瞳的信息观测视角,据瞳自己所说,是来自世界的管理员权限,来自异世界陨石的内部结构对这个世界来讲都是乱码,看不见很正常。但佩姬的300娘视角探测不了陨石内部,问题就大了。
但是陨石内部并没有什么过于强大的敌人,却在刚进门送了圣器二连击这种丰厚大礼。
“……听说过捕鸟笼吗?”瞳撇了撇站在她旁边的东门二月,“一个树枝撑住一个反扣的盖子,底下铺上鸟要吃的食物。不知躲在何处的人拉着一根绑在树枝上的绳子,等鸟走进盖子时一拉绳子,盖子便会将鸟扣住——但扣不住雄鹰。”
对付糖衣炮弹,瞳的选择是糖衣留下,炮弹打回去。
“听说过,只是东境早在十几年前就不再玩这个了——好吧。”东门二月最后还是松口了,法阵浮现于他的身侧,向着剩余忍者的躯体打出能量弹,灵魂则交给瞳——据瞳说,这些人都是来自异世界的偷渡客,要带他们去地狱做个登记才能放回来,肉体则被“强制关机”以后保存起来以供研究……
佩姬则有些惴惴不安:“唔,你们有没有听到……诶呀!”
剧烈的震动如潮水,在瞬间灌满整个陨石空洞,东门二月已经不需要知道佩姬说什么了,他感觉整个陨石上层区域变成了一个活物,无数的岩石从上方跌落,混杂着科晶的碎片,从天空埋下。
“我去,怎么回事,那些科晶难不成是整个陨石的钢筋吗?!”东门二月绿色的灵力火焰将手中的象牙塔权杖点燃,灵力在瞬间由虚幻化为现实中的物质,在落石砸中他和佩姬的前一刻撑起一个护盾。
“有可能是附加了【坚固】规则碎片的科晶……”瞳的声音缥缈,作为灵体的她完全不会受到来自纯粹物理效果的影响——但东门二月的护盾可以影响她,“唔,把我拉进来……”
东门二月抬头看着下半身卡在自己护盾里的瞳,线程中闪过一连串网上搜来的各种奇奇怪怪的画面。但他最终还是抓住瞳的小腿,将她的上半身灵体从护盾外拉进来。
无他,只是因为东门二月一直都处在一种极为奇妙的贤者模式中,这大概也是机械生命的天赋,所以东门二月不是萝莉控。
“唔……好可怕……”佩姬抱头蹲防眼角含泪。她的性格在东门二月挺身而出之时,危机模式的毒舌佩姬重又变回了呆萌佩姬,但是把几乎毫无战斗力的呆萌佩姬吓个不清。
东门二月只好放下瞳的小腿,摸上佩姬的头,将佩姬炸开的双马尾理顺:“不哭不哭……”他越来越觉得自己或许才是这三个人里心理年龄最大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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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飞船没有停在上面,不然回去的时候还得去挖出来……”
东门二月继续一马当先向下行进,佩姬手中抱着镰刀,畏畏缩缩的维持着平衡——这一场震动囊括了一整个陨石的范围,直到过了两个小时,余震也依然时不时在隧道与坑洞之间回荡。不喜欢刺激项目的瞳则附身在了东门二月的身体中。
背后的路,包括被东门二月薅干净的矿坑,已经被岩石完全堵死,东门二月不往下走就只能消耗一半能源炸个坑出去——前者说不准还能有什么好东西,后者就是真的得不偿失,怎么选都知道。
但无论如何,东门二月已经用经历证明了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性。
“……笼子已经落下,接下来就是来看看是谁的手伸进来了。”瞳在东门二月胸口探出半个脑袋,仿佛将东门二月当成了卷在她身上的被子。但她的眼中闪烁着红色的火焰,仿若来自地狱的恶鬼,又似乎是神国的君王,邪恶与圣洁的气息同时存在又毫不矛盾,造成的压力甚至惊醒了浮在空中的无名。
无名在灵力之中挣扎着,口中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吼,身体却在瞬息间噼啪响动。
“身体里这么高的科技改造,竟然还会去练缩骨功?”东门二月倒是有点惊讶了,无名的缩骨功已经被刻进了本能,要不是灵力是唯心的力量,普通的物理束缚肯定会被他挣脱。
“唔,记忆库文件夹重新被建立了……”佩姬的眼中数据流转,在她的认知里,记忆库是人类维持自我认知的基础。她从未见过无名这般颠倒运作逻辑依然可以行动的人,尽管看上去行为模式退化为了野兽。
“麻烦了,现在还没研究过他的记忆去哪了……”瞳低声说道,她回过神以后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脸上冒出了一点血色,仿若意识到自己犯了中二的初中生。
东门二月捏着下巴,上下打量着重又安静下来的无名:“可能是在那把圣器里……只是不确定【斩巫之刃】对存在感的效果究竟是封印还是删除……”
“我的灵力不能一直消耗在压制他……”东门二月举起手中的权杖,试图引导无名的意识重新陷入梦境,随即他便皱起眉,“不行,他的身体进行过大量改造,几乎无法进入正常的休眠状态。”
瞳的眼睛眯起,随后又睁开:“确实无法通过灵力催眠……他的自我认知没有记忆支撑,现在在逐渐崩溃……”
东门二月深思熟虑,最后“啧”了一声,重新举起手中的权杖,照着无名的头上狠狠一敲:“拖进梦里总是会醒,这样就好了!”
“……唔姆。”在东门二月胸口上,瞳露出的脑袋歪了歪,看着重又安静下来的无名,对东门二月的做法表示肯定,但她很快发现了其他的问题,“二月……佩姬呢?”
又一次剧烈的震动,将身后的隧道重新堵死,东门二月的面色变得很难看——倒不是担心佩姬,尽管佩姬的软萌人格真的很容易让人担心,但他不觉得佩姬这个外神的安全问题会在一个星球上受到影响。
他只是觉得陨石这个副本的难度超出了自己的预料,而且副本在推到一定程度时,副本类型就添加了无法撤退的标签。
鬼知道这个未来的圣都里都压着些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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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然在这里,佩奇。”
碧蓝的天空,温煦的阳光,一道不知从何而来,又不知去往何处的河流,将整块土地分割成了三大块。佩姬在脑海中告诉自己,这里是陨石内部的中间层,但是她的眼睛,她的耳朵,她的一切传感器,都在告诉她,这是一个异于外界,又切实存在的空间。
只不过现在这片空间的状态并不太好。
紫色的雾气弥漫,侵蚀着周围的一切物质。虚拟的天空被破开一个不规则的洞,露出了内部道路周围嵌在石壁中的科晶碎片。
“伊莎……我叫佩姬不叫佩奇……”佩姬的脸色交叠变换,狰狞与纯净在一张脸上争夺着主权,“为什么?!……明明我们是一样的……你们一直关着我!还拿针扎我!……预言真的那么重要吗……最后还是潘多拉救了我!……潘多拉姐姐……”
佩姬的声音随着表情而交替,语气忽而激烈高昂,忽而柔和软糯,但所表达的意思却是一致的。在这场对话的同时,无数紫色的纳米机器人仿佛接收到了指令,不断向着外部扩散。
“不,佩奇,我们的妹妹……【罪恶】绝不能在永恒之地出现……”名为伊莎的机体摇了摇头,略有些暴露的轻型机械铠甲缓缓亮起,无形的立场立于伊莎周围,隔开她与病毒的直接接触。伊莎握紧了手中与她一样高的巨剑,对着佩姬的漫天毒雾蓄势待发。
“那明明是我们的家!而你,背叛了它!”佩姬两个性格所代表的声音,在足以吞噬整个蓝星的【纳米矩阵】中混合在一起,如泣如诉。新的纳米机器人被佩姬快速制造。紫色,渐渐成为了这个前圣都的主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