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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就安静了一会。也好像过了几年。
难熬的安静只带来了如水底淤泥般的绝望。
岑兰低下了头,连岑计的眼神也戏谑起来。
“别放弃,他还没有挂电话。”艾米尔的声音依然铿锵有力。延续起最后一点希望。
最后一点不负期盼的希望。
电话的那头终于响起罗维期盼的声音。
“好吧,这事本来是归我购置。按理说是不可能让一个教会外部人员决定的。你和你的母亲又欠我一个人情。十七亿保底的大单啊,以后,你可是得报答我的。”
“谢谢周叔叔,之后我会和这位卖军火的好好聊聊。最终结果我会稍后通知您。”
“好了。我还很忙。就先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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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周叔叔不太近人情,但我知道,他能猜到电话是功放给某人听的。
说出来价钱才是真正帮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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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挂断了,随之褪去的还有层层围堵的私兵与管家女仆。
“请坐。”好像时光倒流一般。三人依然坐在刚才的位置。只有少女的泪痕与桌前小半杯咖啡在证明时间的流动。
“教会这上十亿的军火订单,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一个普通学生怎么可能求得动教会高层?”
岑计是一个标准的商人。只要有利可图,没有什么事是不能谈的。
“最近亚澳教区要奉教皇的命令给全球所有教会成员配备用于自身防备的军火。因为要求军火提供方不得了解及向其他势力透露订单数量详情。所以一直没有谈妥。刚才的周叔叔是我母亲的同事,负责亚奥教区所有的采购与财政。”
“那第二个问题呢。我的部下可没查出你的家庭背景有什么特殊啊。”
岑计怎么也想不到仅凭着罗维母亲那几乎等于教会外围的职业竟能够让罗维向教廷高管要到数额这么大的订单。
“这你不需要知道,我们还是说说订单的事吧。”
紧张而又轻松的谈判正有序进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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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于公还是于私。我都不太愿意让教会解决这次的军火问题。
于私来说,爷爷的死分明告诉自己这教会的水到底有多深。就算里面有各个亲近的高层。自己的母亲还是被排挤到毫无实权的位置。
如果再拥有武力。其内部的斗争将会有更激烈的影响。
自己在让母亲的处境更危险。
而于公呢,作为一个宗教,就算强大到与联合国平起平坐,负责维和,世界卫生,文化保存与战争制止等多项工作。也不应该要配备军火到正式成员全副武装吧。
我仍然记得那本书中写过教会的疯狂与“圣战”的起因。
现在我只能帮教会一次,但接下来。我要赶紧增强黄金的能力。去制止教会的进一步扩张。
这个世界已经承受不住再来一次世界大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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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罗维的电话打了一通又一通。
每次教会高层的电话通一次。岑计的表情便会谄媚一分
“也就是说,我只要把女儿给你。再把这四千克黄金作为我女儿的“嫁妆”你就能让教皇保证从今以后教会的所有军火订单都只由我负责?”
“对。”
罗维明白,岑计理应犹豫。
毕竟车家已经将“彩礼钱”送到,违约带来的影响也是商人应该考量的因素。
罗维安抚着依然在啜泣的岑兰,等待眼前这个“商人”的答复。
“我答应你的条件,那就请尽快安排教会人员与我放接洽。等接洽完成,四千克……不,我给你八千克金条。”
微笑着说完官话,岑计的表情冷漠的看向已经不属于自己的女儿。
“岑兰你现在收拾行李吧。要不要我让仆人们给你们做午饭。”
“我再也不会吃你这一口饭!”
说完,岑兰便奔上楼梯,准备脱离这伤心之地。
“那么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岑计的手悬在半空十分尴尬,而罗维双手插袋,等着岑兰从楼上下来。
岑兰的问题已经解决。罗维不想对这市侩的男人多说哪怕一句。
话不投机半句多。
不一会,岑兰便将繁杂的长裙脱下。换上轻便的夏装。拉着两个硕大的行李箱来到罗维面前。
“临走前要不要再看看?”罗维并不清楚岑兰是否还有哪怕一点点回忆之情。
“用不着,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出去了。”
触景不生情,这便是最悲凉的家了。
回家的出租车要坐不少时间,岑兰靠着罗维正在浅睡。
而罗维却被中午的阳光与激荡的情感扰得很清醒。
岑兰的两个旅行箱有一个都没有装满。这就是她从这个家里能拿出的,属于自己的全部。
罗维明白,岑兰即使再痛恨父亲,也要有段时间去适应,去走出这悲伤的回忆。
他感受着自己肩膀传来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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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孩,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感受过所谓的父爱。
而慈爱的母亲却惨遭家族斗争。在自己生父的计划下死于“意外”。
好不容易查明了真相。还来不及质问便被安排了前程。
我无法想象。假设自己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要坚强成什么样子才能将这一切压在心里,要坚韧成什么样子才能在平日里露出无畏的笑容。
要努力成什么样子,才能在这样的家庭里靠自己的力量奋斗在精英学院。
直到最后,自己获得自由的方式,还是一场“生意”。
直到脱离苦海的最后,她也没能摆脱商品的身份……
现在的她,是最脆弱的时候。也是最需要我陪她的时候。
罗维!不要让这女孩再因为你而哭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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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像是在呵护雏鸟。“岑兰,我们以后好好过。为自己去生活。”
“……唔嗯”
就算艾米尔在一旁帮忙辨别,罗维也不知道这是清醒的回答还是沉睡的呢喃。
在汽车的颠簸中,两人向着同一个家前进。
……
“阿姨好!”
“罗维你怎么带着岑兰来啦?她家里人该同意吗。还有,教会那边的几个朋友都说你好话。怎么回事?还有还有……”
幸亏几天前父亲应军方的号召。去本地的练兵场训练新兵暂时不在家。不然需要解释的混乱会更大。
“放心吧妈,我先帮岑兰搬箱子。一会给你好好解释。”
之后是漫长的解释与琐碎的忙碌。
母亲是个善良的人。她很快就像呵护亲生女儿般将岑兰抱在怀里。
“兰兰,以前的事都已经过去了。你就当真的嫁到了我们罗家。以后,我们一起生活。就是一家人了。好不好?”
“嗯,谢谢阿姨。”
“还叫阿姨吗,不管你是我女儿还是我儿媳妇。你都要改口了吧。”
有些呆愣的岑兰看了看罗维又羞涩的转过头去,脸颊到耳朵红成了一片。
“……妈!”
喊出许久没说过的词汇。岑兰的眼又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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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今天就让她哭个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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