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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十一 谁都受伤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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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回来了正好,因为雪莱被调去了永安城那边调查一些事情,需要隔挺长一段时间才回来,所以今后的战斗员只有我和雪野,至于小黑猫,你依旧和平常一样做后备支援,我要说的就是这些,时候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
  芽衣以一副严肃的命令口吻说完后,眼看着要转身离去。
  却被雪野叫住了,「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吗?」
  「按照平日,我没记错的话,这些事是应该由诗灵交代的吧?」
  「是这样没错,不过碰巧她今天累了,所以托我传达给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有,既然雪莱不在,那把小黑猫后备支援这个职位也撤了吧。」
  「关于你这个提议,我想诗灵不会同意,更何况是在这种人手严重不足情况下。」
  「说什么同意不同意的白痴话那你就不考虑他了吗?灵兽和主人缔结契约后的条件,若是强行违反后果将会是怎么样,想必你一个B级的魂印者兼警备队员,不会不知道吧?」
  「我知道,但那与我无关,况且你放心吧,说是后备支援,其实就是个多余的,一直以来也没见有人真正袭击过DreamAngelGroup不是吗?」
  啪!
  话音刚落。
  芽衣就遭来了雪野毫不留情的一耳光,「请你收回你那句话,他可不是多余的,谁也不是。」
  「够了!后备支援也好,哪怕前线战斗,我也会心甘情愿!」
  小黑猫这番话。
  瞬间震惊了在场的两个女孩。
  看着男孩身上一身都是伤,先前还比较冷漠的芽衣,此刻也终于有瞬间的心软,仿佛,明白了些什么。
  只不过。
  心软是短暂的,她很快又重拾了威严,「那从今天起直到雪莱回来,小黑猫都担任前线战斗员兼后备支援。」
  雪野:「等等!可是…」
  芽衣无视了还想说下文的她,自顾自走回房间。
  小黑猫更是搀扶着蓝花楹进了医疗室。
  ……………………
  算了。
  天色这么晚了,真要找那个小女孩的话也不好找。
  我还是直接去医院问一下她爸爸有没有关于她回家的消息先吧。
  带着这个想法。
  小钰去了先前到过的医院。
  「啊?什么女儿?我有女儿了吗?我寻思我不记得我有过女儿啊?」
  床上那个人的回答。
  让小钰直接懵了。
  甚至有一瞬间都怀疑是不是进错了病房。
  可门上301的房号,却在无形中告诉着她,自己并没有走错。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明明前不久还和你女儿一起来看望过你…为什么…
  「对了…你又是谁?」
  男人问出的话。
  再次让小钰感到惊讶。
  脑子一团乱的她,似乎已经不想再回答这种问题了。
  片刻,便是想也不想的冲出病房。
  「哪家的孩子呢?」
  妇人边满脸好奇望着女孩远去的背影,边走进了病房,「那个…刚刚冲出去的孩子你认识吗?」
  对于这个问题床上的男人也只能摇摇头。
  「虽然不知道是谁家孩子,但看着貌似还挺心地善良的呢。」
  「等将来我们的孩子也一定会很善良的吧?」
  妇人说这话时,眼里是满满的憧憬。
  「等等…孩子?」
  有那么一瞬间,她脑袋闪过某些记忆,却又想不起来。
  「怎么了?」
  「没有…突然的就…算了,可能是太累的缘故吧。」
  「真是辛苦你了,再熬一下吧,等我病好了,你就不用再这么辛苦了。」
  「不要紧,作为你的妻子,你生病了我本身就有照顾你的义务。」
  说完后的下秒,女人打开了便当盒,「今天晚餐是你最爱的蛋包饭哦!」
  「辛苦你了,不过,这真是让人想念的味道呢,我开动了!」
  男人边这样说着,边吃起了喷香四溢的蛋包饭。
  妇人则是细心的替他擦嘴,同时还不忘发出一连串的唠叨,「真是…不能吃慢点吗?嘴上都是了。」
  「哈哈哈哈,没办法,你谁让你做得太好吃呢?」
  如此温馨的场面。
  却总感觉少了些什么,究竟…是什么呢?
  如果病人病情是有可能导致失去记忆的话,那还说得过去。
  但是…如果病情和失忆无关…
  想到这的小钰不禁感到些害怕。
  最终。
  她从医生口中得出了残忍的答案,「病人病情不会导致失忆。」
  听了这话的小钰。
  如同坠入了万丈深渊。
  失去记忆,和病情无关。
  果然,又开始发生变动了吗?
  女孩颤颤巍巍的从医院走出来。
  她眼里布满着绝望。
  一次又一次…
  从那之后,我到底经历了多少次了?
  为什么…我就是无法逃脱呢?
  我只想,平平淡淡的过着每一天。
  就这样都难以实现吗?
  我已经…累了…
  ………………
  医疗室里。
  看着病床上那个,因为挨了一发麻醉针而仍陷入深度睡眠的女孩。
  床边的少年顿时止不住的心疼。
  「也许,她这样睡着也未尝不是好事。」
  不知何时。
  雪野已经进入了医疗室,并且来到了自己身边,「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任何人都需要时间来消化吧,更何况,她一个自闭症患者。」
  小黑猫听后。
  从坐着的凳上站起身,转身面对眼前的雪野,他发话了,「我有个请求。」
  「什么?」
  「关于,灵兽契约若是违反了会遭到什么下场,千万别告诉蓝花楹,拜托了!」
  少年跪倒地上,俯下身子做出一副恳求姿态。
  「太难看了。」
  「诶?」
  「你现在算是警备队员了吧?这样动不动就卑躬屈膝的求人,更何况是男孩子,不觉得太丢人了吗?」
  「我知道了。」
  「那小鬼,真的值得你这样吗?」
  此时,雪野已经面朝医疗室门口,身后是已经从地上站起来的小黑猫。
  「我想救她。」
  「不错喲,加油吧少年。」
  发话的同时,女孩已经迈开了步伐,等即将跨过门槛那瞬间,她又停住了,「顺带一提,蓝花楹,不错的新名字。」
  而在战舰的另一边。
  「我让你交代的你都交代了吗?」
  「是,已经都交代了。」
  「不错…今晚,就拜托你了…」
  「我知道了。」
  芽衣离开了舰长的房间。
  出来后她仍心痛万分,不为什么,只因为,先前对大家那种恶劣态度,「对不起…并不是我本意想这样的,请原谅我,但我不这样的话…我就要辜负舰长对我的期望了吧?」
  医疗室。
  原本熟睡的女孩,突然下意识的动了动身子。
  目睹这场景的小黑猫,顿时止不住的又惊又喜,「你醒了吗?」
  「……唔…刚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蓝花楹突然就睡着了?」
  女孩有些吃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看得出,她对雪野朝自己发出麻醉针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那个…你可能只是累了吧?」
  「是吗?可是,蓝花楹好像记得雪野姐姐…」少女仍试图捉住已经化为碎片的散乱记忆。
  但伴随着脑袋的越发疼痛。
  到最后她也只能被迫放弃。
  「好可惜呢…就是想不起来…」
  女孩一副极度失落的样子。
  见状的小黑猫自然也是第一时间给出安慰,「不要紧的呢,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为什么还要这么努力的回想起来呢?」
  「因为…有某个重要的人,值得我想起来的人。」
  「你饿了吗?我去给你做东西吃吧!」
  小黑猫这样说,无非是想转移蓝花楹的注意力。
  他又何尝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呢?
  他又何尝不心痛呢?
  但逝者已逝,这是谁都没法改变的残忍事实。
  「麻烦你了。」
  彼时,医疗室只剩下了女孩独自一人。
  脑海中。
  一幕一幕的场景、片段闪过。
  四轮朝天的小汽车…
  流淌一地的…鲜红色的液体。
  下方…压着的尸体,是谁呢?
  一幕又一幕熟悉却又陌生的场景,再次接连闪过。
  轮椅…
  忘却五官的女孩…
  谁呢?
  究竟是谁呢?
  为什么这个人会出现我的记忆里面呢?
  蓝色的花朵,蓝色的烟花…
  眼看着已经无限接近了。
  脑袋突如其来的疼痛。
  再次打断了她的思绪,面对这种折磨。
  蓝花楹一不做二不休的把脑袋往墙上撞去。
  「呃!呃!啊!为什么…为什么要出现我的记忆里面又不让我想起来…为什么?!」
  一下又一下。
  明明很疼。
  却没有停下来的想法。
  似乎,非要把脑袋撞到头破血流,甚至撞死自己为止才罢休。
  手中的年糕红豆汤掉落地上。
  洒了一地。
  小黑猫迟疑片刻,后才重新反应过来。
  「给我停下!!」
  少年边呐喊边以最快速度冲上去,并将她按倒床上。
  挣扎挣扎
  她想极力摆脱。
  但她不能,这羸弱的身躯,怎么可能呢?
  「为什么…要阻止我?你知道…明明很珍贵的回忆,却无论如何都得不回来的感觉有多绝望吗?!」
  「我知道…我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阻拦我?放开我啊!」
  「你以为你死了就能得到那段封藏的回忆吗?!不就是一段回忆吗?以后我给你创造更多美好回忆,让你认识更多好的朋友还不行吗?为什么…为什么你非要纠结于那段该死的回忆啊啊啊?!」
  一番怒吼后。
  整个医疗室也随之静了下来。
  「对…对…对不起…对不起!」
  面对这带着哭腔,让人心疼的声声抱歉。
  男孩也放开了对她的压制。
  换来的是一个紧紧的拥抱。
  是夜。
  独自走在街上的女孩
  心中是无法言喻的痛与疼。
  马路上,来来往往的汽车。
  小吃街,笑声不断的的夜宵档。
  还有…蹦迪厅、KTV大楼那夺目的霓虹灯。
  有那么一瞬间。
  真让人心烦…
  这个,谁都受伤的夜。
  尽情快活吧,可悲的人啊。
  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马上,又该迎来「终焉」的降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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