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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
雨水拍打在视窗上，玄凌冷淡的目光观察着周围。
“13号，执行8号作战命令。”
“明白。”
视窗上迅速锁定全部目标位置，有着头盔的辅助，可以说是每发子弹一击毙命。
“很好，不愧是战神。”军官们都忍不住鼓起掌。
“这么快就能结束战斗，真是令人刮目相看，黄博士也有很大的功劳，能将13号各项指标调校到最好。”
“嗯。”黄慧彤敷衍地应和道，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屏幕，那是玄凌头盔一侧的摄像头，传送实时数据。
雨水与血，混合在了一起，顺着地面流淌到下水道，一场屠杀就此结束。
黄慧彤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同胞当做实验对象，仅仅因为他们不适合做战神么？
玄凌低着头，这次顺利完成训练他并没有成就感，视窗上溅上了鲜血——那是离他最近的一个人。
这是，真的血。
雨水很快冲淡了血迹。
“13号，任务完成的很出色，请返回机库修整。”
“明白。”玄凌最后看了一眼地上倒着的尸体，眼神变得有些暗淡。
……
“真是无语，那些人真是一帮畜生。”黄慧彤一拳砸在操作台上。
“博士你这是怎么了，看起来心情非常糟糕。”1号走了过来，黄慧彤眉头一挑：“是1号啊，没什么大事。”
“没事就好。”1号两手叉腰，“哎？13号这么快回来了。”
“嗯。”黄慧彤有些愧疚地看着玄凌。
博士…我…
视窗上又弹出一行字。
什么？
执行9号作战命令——枪杀黄慧彤。
玄凌走到一般，就如同石雕一般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怎么了，玄凌？”不知情的黄慧彤还以为是盔甲出了系统故障。
杀了黄慧彤。
异瞳骤然放大，看着靠近的黄慧彤他下意识后退一步。
“怎么了？”黄慧彤发觉玄凌有些不对劲。
“我……”玄凌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我一定要执行这种任务么？
“有哪里不舒服告诉我。”黄慧彤额头冒出冷汗，她觉得很有可能是刚刚的8号作战命令对玄凌造成了心理伤害，他还只是个孩子。
“不，不是。”玄凌怔怔地看着面前的黄慧彤，“博士，上级的命令一定要执行吗？”
黄慧彤的眼神划过一丝不快：“算是吧。”
“嗯…实在是对不起……”玄凌拔出腰间的手枪，枪口对准黄慧彤。
“你…”黄慧彤有点意想不到，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她知道这并不是玄凌的错。
“是新的作战命令吧？”
“是。”
绝对忠诚实验，真够恶心。
黄慧彤冷笑一身，目光瞄向天花板上的摄像头，如果可以的话，她想把摄像头另一端观看的人碎尸万段。
“玄凌，你在干什么？”1号张开双臂挡在了玄凌的面前，“你这是叛变么？”
“这不是叛变，是执行第9号作战命令。”玄凌声音失去了曾经的坚定，能感觉到他也是犹豫不决。
“请你立即让开，妨碍命令者也会被处理。”玄凌说道，现在的1号可是没有身穿战神动力甲，没有一点防护能力。
“那你可以试试，黄博士照顾你这么久，你就真的这么无情么？”
1号的眼神是无比坚定，坚定到玄凌不禁怀疑任务是不是出错了。但，很快视窗又强调了一遍任务目标，是黄慧彤没有错。
枪响了，手枪和1号的身体共同摔在了地上。
“玄…凌…”
浅蓝色的瞳孔逐渐失去了光泽。
走火了…一枪击中心脏…即使研究所的医疗水平再高也回天无术。
“可以啊，不愧是战神，枪枪致命。”一个将军冒了出来，“实在是很精彩，虽然死了一个战神。”将军没有看一眼倒在地上的尸体，“我说黄博士，你这所谓的百分百忠诚，与事实并不符合啊，对命令还是不能做到绝对服从。”
黄慧彤愤怒地瞪着将军，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面前这个将军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好了，删除13号的这段记忆，你好好再调校一番吧。”将军不屑地瞥了一眼旁边的玄凌，“这些战争机器，只需要知道服从命令，不管一切战斗就行了。”
“嗯。”黄慧彤冷冷地回复。
“这样的态度真是让人厌恶。”将军知道黄慧彤很不服，但眼下催生出战神才是首要，他不想过于追究。
……
当玄凌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对忠诚实验什么都不记得了，包括1号的死。
“博士……”
“你醒了。”黄慧彤麻木地操作着旁边的仪器。
“我感觉，心有点痛。”玄凌捂住胸口。
“那当然。”黄慧彤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因为你是人啊。”
“博士。”玄凌慢慢转过头，他总觉得忘记了什么。
“上级的任务，一定要执行么？”
“嗯…”黄慧彤想了想，“只要将国家利益放在第一位，其余交给你自己判断，因为你是这些战神里最强的，明白了吗？”
“明白了。”
……
“真的是，越来越棘手了。”玄凌将承影刀抗在肩上，不远处的帝国主力机甲部队正马不停蹄地赶过来。
“队长，狙击弹药已经用光了。”王骜然说道。
“我的机枪弹药也快见底了。”
“我也是最后一个弹匣。”
……
“那么，你们就撤退，这里交给我拖延时间。”玄凌一脚踢飞地上的机甲碎片。
“可是队长……”
“怎么，骜然你不是想活到战争结束么？”玄凌笑着问道。
“但我们都是13队的一员。”
“真的是，说的那么煽情。”玄凌握紧刀柄，看着面前来势汹汹地机甲部队，“说实话，我都不知道自己死过多少次了。”
“13队。”
又是那个令人感觉怜爱的声音。
“后撤，HDSA的火力支援马上抵达。”陆雪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HDSA？”玄凌抬头看向空中，几枚炮弹划过天空，随即在半空中裂解，无数颗反装甲子炸弹伴随着暴雨落下。
“不愧是陆大小姐。”玄凌收起承影刀，“全体成员，后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