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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
神秘、深邃、广袤、黑暗,无论深度还是宽度都超过了一切生命的想象。
它的存在既统一又矛盾。
其本质,
看似截然相反,实则互相纠缠;
谁也离不开谁,却谁也容不下谁。
这副奇异的模样根本无法用简单的二元论来进行解释。
比如说:
明明无论何时何地宇宙到处都遵循着弱肉强食的规则,可偏偏任何维度的智慧生命最终都会寻找类似和平的道路。
彷佛大家都认为如果不找到这样的路,生命的尽头就只有灭亡一样。
不管高维低维、先进落后,秩序、规则、发展就像是刻进了每个智慧种族的灵魂之中,持续着混乱不堪的弱肉强食又想尽一切办法寻找、维系着脆弱的和平。
所有这一切对生命而言秉承的执念只有一个——生存并延续下去。
高维存在会想办法对低维进行干涉,本质上也是遵循这个道理。
花莉很清楚,就像她所在维度会盯着这个维度一样,其他高维也始终注视着初始维度的一切。
大家都小心谨慎的行事,就怕那曾经强大到统治整个宇宙十一维度的强大种族的后裔们再一次的登上所有生命的巅峰。
再一次面对那样强悍的种族,是目前所有智慧生命无法接受的残酷结局。
所以说,是自己看漏了什么吗?还是说更高纬度的存在察觉到了某种关键之处?
无论花莉透过傀儡帝师的五感如何的观察,也看不透此时桀少的真实情况。
至少落在她眼里,桀少的实力并未出现显提升的状况。
……不过……
真的只是如此便好了。
屈从于更高的存在,向比自己强大力量低头对于花莉而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越是站在更高的位置上,就越能理解自身的渺小和宇宙的浩瀚。
万一、最可怕的就是这个万一的可能。
那就是桀少要么获得了全新的力量,要么就是发挥出了本来就有的潜力。
不管是哪一种,都意味着桀少这个存在的本质已经在自己之上。
这就表示桀少能战胜奥古都斯·巴雷斯卡并不仅仅因为借助了歼星炮的力量以及他是借助这个维度的肉体降临无法发挥全部实力的原因,而是他真正的实力的确凌驾于奥古都斯·巴雷斯卡之上。
同样的,也是凌驾于自己之上。
以花莉能使用的帝师的立场,狗牌小队、第二集团军特种营究竟有多么恐怖实力自然也很清楚,军方或公开或绝密的情报也会送进总统府。
但她从未将之当成真正的威胁,在花莉看来那些还处于这个维度的范围内,对计划可能会造成影响,但对她本身没多少威胁。
可如今看来,是自己草率了。
……当然,这只是一种推测。
或许肉体的死亡所带来的灵魂解放,正是某种启动潜在能力的关键。
——不过傀儡帝师无法继续思索这种假设的可能性。
“——”
因为桀少的身影又再度消失。
“既然如此……!”
花莉立刻将自己所拥有的力量更多集中于傀儡帝师的意识。
眼前的景物顿时失去了色彩。
这是意识极度集中的产物,也是进入这个维度做强实力的征兆。
花莉迫使傀儡帝师的意识处于加速状态,试图搜寻桀少的踪迹。
“不可能——!”
可是却一无所获。
即使进入传说中所谓“领域”的最强状态,傀儡帝师依然无法捕捉桀少的身影。
“——咕!”
察觉不妙的时候,傀儡帝师的身体已经高高飞起。
以下颚为中心四处扩散的疼痛感与冲击力道,让花莉察觉敌人的攻击来自下方。
于是操纵傀儡帝师缩起下颚,双眼立刻捕捉到不应该存在的画面——那是桀少的背部。
不过他的双脚却是朝向天空,身体往后方翻转。
傀儡帝师立刻明白攻击是来自桀少的足踢。
这是一记倒悬踢。
表演性质浓厚的技法,不适合用于实战,出招之后往往会露出很大破绽。
因此傀儡帝师立刻逮到反击的机会。
“喔喔喔!”
半空中的傀儡帝师双手朝下,对准桀少释放强有力的攻击。
这一次的攻击相当的单纯。
那是类似于将消灭一切事物的能量压缩凝聚一口气放出的攻击。
即使目前的桀少可能是介乎于精神生命体的状态。
……理论上高纬度存在所释放的消灭波应该可以造成伤害。
这时如同傀儡帝师的预测,攻击命中目标,发出一声轰然巨响。
消灭波并未穿透桀少的身体。
他顿时被强大的冲击波抛了出去。
或许是仓促出手的关系,威力也跟着大打折打。
桀少在半空中调整姿势,安然无恙地落地。
旋即抬起头来,默默地凝视着半空中的傀儡帝师。
这时傀儡帝师已经完成第二波的攻击准备。
“喝啊啊啊——!”
傀儡帝师将所有的力量转化成消灭的波动,释放出更胜第一波攻势的全力一击。
刺目的闪光呈放射状扩散,朝着桀少直扑而来。
眼看着闪光就要吞噬一切,傀儡帝师却看得一清二楚。
那是桀少将右手贴在腰际的画面。
“嘎啊啊啊——!”
野兽般的怒号传入傀儡帝师的耳中。
这是桀少的战斗本能在无意识中所释放的咆哮。
——下一秒钟,
在足以撕裂大气的巨响之后,傀儡帝师的消灭波消失无踪。
“啊——?”
花莉为之一愣,接下来的画面却更是骇人。
桀少的身边刮起阵阵强风,将他的身体带往天空。
转眼间就上升至跟傀儡帝师一样的高度。
“他是怎么办到的……难道?”
花莉猛然想起。
在与奥古都斯·巴雷斯卡的战斗之中,桀少多次的跃击都展现出超人的跳跃能力,还有过分的滞空性。
这倒不是什么这个维度的人类使用不了的技能。
凝练自身肉体的力量到极致,有些人就可以察觉到虽然稀薄却藏在肉体中的某种可能性。
这种可能性有多种多样的叫法,什么真气啦、魔力啦、劲流啦、煞气啦等等。
不过这种肉体能感受到的神秘力量本身就存在于万事万物之中,其中自然也包括了空间。
因此只能要好好操控自己体内这种力量,就可以做到让其在体内和体外不断地循环,暂时性的做出某些超人的举动。
——而且最重要的是……
桀少消灭了傀儡帝师的消灭波。
这种消灭波的根源来自花莉,严格说来应该是高维度生命体的源力。
绝对不是这个维度的生命体能够防御的。
可以这样形容,
发挥这种高纬度生命体本源之力的花莉在这个维度可以被称之为“神”。
所以……
如果桀少能对抗这种原本根本不可能面对的力量时,
“你的身上,难道已经拥有打倒‘神’——高纬生命的可能性?”
无视于花莉的讶异,桀少一脚将傀儡帝师踢向地面。
然后趁着撞击地面的傀儡帝师微微弹起的时候,发动无数的冲击波。
如雨点般落下的冲击波,全都是来自桀少的双拳。
被冲击波命中之后,傀儡帝师的体内顿时发生一连串爆炸。
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发动将自己的一切交给电子精灵的瞬间——
桀少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意识慢慢沉入黑暗的深渊。
不断下坠的感觉……
这时突然有人呼唤自己的名字。
那是桀少十分熟悉的声音。
可是……
……是谁?
蒙上一层白纱的思绪,无法让桀少辨识声音的主人。
声音依然不断地呼唤桀少,似乎不愿见到他的意识被黑暗所吞噬。
近乎祈求的声音,希望桀少不要放弃。
所以……
“……嗯?”
桀少回应对方的要求,终于清醒了过来。
“这里是——?”
或许是意识不连贯的关系,桀少花了一段时间,才察觉自己身在何处。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自己伸出的一对铁拳……
“咕……”
以及身受重伤,却挣扎着起身的傀儡帝师。
桀少这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跟谁而战。
这是……?
从伤势完全痊愈的自己以及身受重伤的傀儡帝师来判断,桀少试着推测——不,理解自己失去意识之前和现时点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即使失去了意识,桀少依然模模糊糊地记得自己正在跟傀儡帝师交手。
“看来我似乎在无意识间海扁你一顿。趁人之危虽然不怎么光彩——”
桀少露出满不在乎的微笑。
“——不过,我可不想失去这个打倒你的机会。”
就在桀少准备迈开脚步的时候……
“唔……这是怎么回事?”
他发现身体完全不受人脑的控制。
或许是丧失意识之后的战斗持续过久,大脑与身体的联系暂时受阻,桀少完全无法指挥自己的身体。
抬头一看,傀儡帝师已经站在面前。
在花莉这个高次元存在的力量加持之下,傀儡帝师的伤势已经完全修复。
“……不妙。”
话才刚说完,桀少立刻遭到带着爆炎的拳头无情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