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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怎么会?晓晓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塔塔突然间慌了,有些不知所措。
塔塔的高声叫喊顿时把贝琳达妈妈和亚特兰特姐姐一块儿招了出来。当她们看到眼前的晓晓时也吃了一惊。
“诶?晓晓怎么一个人蹲在这儿啊?”贝琳达妈妈担心地问道。
亚特兰特也皱起了眉头。“是啊,她没事吧?”
“不知道,她身上特别冷,而且蹲在这儿一动不动!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塔塔此刻特别担心。
“要不……把晓晓抱进来吧,蹲在这儿也不是个办法。”贝琳达妈妈担心地建议道。
塔塔点点头。“嗯好的!先抱进来!”
可是塔塔刚准备动手,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他伸出的手一滞,猛地在停在空气中。然后他迅速转过头,看到罗斯老爹正安然地躺在他自己的椅子上,轻轻地打着鼾。
椅子?椅子?等等!椅子!这把椅子……不是已经被罗斯老爹压塌了吗?还有……月尘酒?月尘酒不应该……被客人摔了吗?
到底怎么了?
亚特兰特看着突然愣住的塔塔有些奇怪,疑惑地拍了拍他的脸。“诶,臭小子!干什么呢?贝琳达妈妈让你先把晓晓抱回去。”
“抱回去……”塔塔呆呆地呢喃。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猛地盯住亚特兰特的脸,沉声地问道:“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你们应该……不知道她的名字啊……你们怎么能知道晓晓这个名字呢……”
亚特兰特听完塔塔没头没脑的话,顿时更疑惑了。但是塔塔此刻却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的脑袋很重!很重很重!他双手一下子抱住脑袋,周围的一切瞬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黑洞,而他正处在黑洞的中心,整个人开始疯狂地往下掉!与此同时,无数的声音开始无规律地向他砸过来!
“诶你说,镇尾玛丽大婶家的尤利娅也跟你年纪相仿,你们小时候关系也不错啊……”
“他是真不知道那一桌有多少钱吗?”
“诶,去给那两桌客人结一下账。”
“她说你是掉进某个野兽的洞里,摔伤了脑袋……”
“哎呀怎么又说起这个了?”
“诶,臭小子!干什么呢?贝琳达妈妈让你先把晓晓抱回去。”
“我的老师……我的老师他……他死了……”
“你想知道他们在哪儿吗?不然我送你去见他们?”
“我不会让你伤害我弟弟!除非我死!”
嗡嗡的声音外,还有无数或清晰或模糊的画面。
他好像看见了自己在黑暗里急速下坠,他甚至能感受到耳边刮过去的呼啸地狂风!那些嘈杂的或熟悉或陌生的声音灌进他耳朵之后,开始在脑子里疯狂地乱撞!
“啊!”塔塔大叫一声猛地睁开了眼睛!下一秒他就感觉自己整个身体撞到了坚硬的地面,疼得他整个身子瞬间弓了起来。不过很奇怪,他明明记得自己落了很久,可摔下来,除了剧烈的痛感,居然没有受伤!
“我好像又来到了这个黑漆漆的地方?”塔塔这样想着,可是下一秒他又感觉奇怪起来。诶?我为什么要说“又”?但是这个地方……确实好像挺熟悉的……
塔塔挣扎着刚刚站起来,可是沉重的大脑让他瞬间又跪了下去!
“啊!”塔塔抱着脑袋痛苦地呻吟!无数嗡嗡的声音在大脑里震动,就好像下一秒,他的大脑就会突然炸开一样!
周围好像有人在说话,不过痛苦的塔塔现在一点儿都听不清楚是在说什么。他的脑子里,现在除了看见了雪地上有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看见了酒馆里走进来的五个满脸凶恶的武士,看见了一个形容枯槁的老人,看见了罗斯老爹满身雷芒的样子。他还看见了贝琳达妈妈绝望地掏出了一个匕首,看见了晓晓望着一位悬浮起来的老者目眦尽裂地眼睛,看见了两头遮天蔽日的巨龙,还有……还有站在自己面前……身形消瘦的坚定身影!
“我的老师死了……”
“你在看什么?”
“我不会让你伤害我弟弟!除非我死!”
“你为什么不伤心呢?”
那些一个一个闪过的画面,变得越来越清晰,就好像自己亲自在场一般!
“贝琳达妈妈……老爹……”
“姐姐!姐姐……”
此刻的塔塔,整个人就好像完全陷入了一种精神狂乱的状态里!完全丧失了理智,只是不停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低声呢喃……
“你为什么不伤心呢?你为什么不伤心呢?”
“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心里面……空空的……”
“以前……我也这样经常看我的母亲做我最爱吃的密花饼。”
“心里……空空的……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伤心呢?”
塔塔想起了在罗斯酒馆的日子,想起了冒着热气的密花饼,想起了贝琳达妈妈甜甜的笑容,想起了罗斯老爹呵斥他的样子,还有……还有亚特兰特姐姐宠溺的眼神……
“你为什么不伤心呢?”
“为什么?”
像是有一个人紧紧地抓着塔塔的肩膀,冲着他歇斯底里地质问!
啪嗒……啪嗒……
黑暗里突然响起了清晰的声音……
一颗……两颗……继而是无数颗温热的眼泪不停地啪嗒啪嗒地掉在地上!
“你为什么不伤心呢?”
塔塔的脑子里不停地回荡着这句话!他一下子把头埋在地上,像是卸了全身的力气般失声痛哭起来……
他们都死了,就那么……绝望地……一个一个……死在自己面前……
“你找到你心里空出来的东西了吗?”黑暗里,仿佛有人在问。
没有回答,整个巨大的黑暗里,只剩下了塔塔歇斯底里的哭喊声……
仿佛过了很久,塔塔感觉自己已经哭不出声音了,只能趴在地上,双眼无神地抽泣。
咯咯咯!
黑暗里仿佛有人在踱着步子慢慢地向自己走进。等到脚步声停下的时候,塔塔突然被一只强壮的手臂扼住喉咙,然后一把提了起来!
“嗯……”塔塔感到了一阵窒息,双手用力地想搬开掐着自己喉咙的手臂,可是怎么样也搬不动。
“哭够了吗?”这个手臂的主人冷漠地问了一句。
一束冰冷的白光从天而降打在塔塔的脸上,让他惯性闭上了眼。他感觉这个声音异常熟悉,可是怎么想也不知道他是谁。。
“哭够了的话,就出去吧!不然,你就被冻死了!”
话音刚落,塔塔就被那只有力的手臂猛地扔了出去,与此同时,一股极热与极寒的力量瞬间灌满全身,一簇一簇黑色的火焰弥漫开来,他那蓝色的眸子也在那睁开的一瞬间变成了浓浓地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