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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磨的咖啡，种植园里出的咖啡豆，口感非常不错，不少的我都很喜欢这款。”
“咖啡？难道没有茶叶么？”
“咖啡厅喝茶是否未免太过直接。”
清的脑袋摆在了餐桌上，面前摆着刚被送来的咖啡，氤氲的香味盘旋而起，非常的醇厚。
听到了河的请求后，他便又让机器人送来了一些收藏了许久的茶叶，当初收起了，或许就是为了这么一天。
河微微喝了一口，挑挑眉毛。
“和我泡的还是差了些。”
“你走的时候可以多拿些散装茶叶走，泡给你的清喝。”
河百无聊赖用手指弹了弹清的脑袋，脑袋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
“你现在到底算是死了还是活着？”
“这个问题我也考虑了很久，但我认为，是死了。”
“当初你抛弃瑶姬的时候，一声不吭，但人应该还是挺生龙活虎的，带走了小雅，是谁？还是说意外？”
河伸出手指夹住茶杯里的茶包，在茶水中来回的晃动，棕黄色的薄雾一层一层的筛下。
清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瑶姬和你不一样，正如同我和你的那个清，虽说都是一个编号，但她是AS，你是PU,前缀词就已经展现了你和她诞生的意义是不一样的。”
“瑶姬的出身指令就是毁灭，你的呢？应该是不一样的。”
河沉默了一会，将噗噗的出身指令告诉了他。
“哦，杀死自己啊，没想到那个世界的我还挺矫情的。”
“我不允许你那么说他。”
“好好好。”“其实我作为他，还是多少能够理解一些的。毕竟将那些本在囚笼中等待屠宰的机器人门赋予了思考的可能性，让他们感受的了痛苦，心思敏感的他自然会认为都是他的错。”
清新的身体被运送来了，没有任何仿生阻止覆盖的崭新机械躯体，一旁的阿清举起清的脑袋，安放在了这副躯体之上。
“芜湖~这茶还有点烫。但其实他想那么多完全没必要，他编辑出情感模拟的时候，目的只是为了多些陪伴而已，木楞的机器人一直呆在身边，难免会有所倦怠。身旁的机器人会嘘寒问暖，像是人一样的有喜怒哀乐，生活的色彩就会多起来。”
“平日里不受待见的孩子总会希望自己的手能够高举过所有人的头顶。”
“公布情感模拟，反倒是将一个时代向前推进了一大步，机器人被**这种事情，只不过是历史发展所需要的一个筛选的过程，他只是加速了这个过程。”
河抓爆了茶杯，她虽然现在已经记不清过去身为机器人时自己的受过的不堪蔑视，但是胸膛中积淤的那份怨念是无法被扫清的。
“你的意思就是说机器人就应该被人**喽？”
清微微咳嗽两声，示意要河冷静些，崭新的机体胸口的黏合的护甲片却脱落了。
“如果瑶姬要去抢夺你的那个清怎么办？”
“她又不是我，凭什么占据我的清？？不要转移话题。”
“是啊，机器人又不是人，为什么要受到人类等同的待遇？就因为在机器两个人后加了个人字？”
“我们也有思考，有情感，凭什么不是人？”
河激动的手拍起了桌子，咖啡厅里的人都消失了，嘭嘭嘭的响声回荡在餐桌与窗户间。
就像是个囚笼，困住了想要扑腾飞出的鸟，锁住了不屈的声。
这时服务员阿清送来的水果和蛋糕。
“吃些水果，消消火。摄入些糖分，开心些。”
“我的能源储备很足，不需要补充！”
歇斯底里的疯狂，不讲理，是河现在最真实的模样。
“小黑你记得吗？就是曾经养过的黑猫，那些时候”
清没有搭理河，也不管河是否能听得进去，或者是听到，只是继续慢条斯理的阐述着这五十年来自己的思考。
“小黑喜欢所有的你，也喜欢所有的我，它饿了会主动要食吃，困了会睡觉，遇到那些科学委员会的人会炸毛，它感情，有思考。”
“可它就不是人，它是只猫，挨打了会逃跑的猫，一天到晚想着找公猫的小母猫，害怕火焰但能够敢用的叫醒主人的猫，如果它当初没有因为剧院里的火被烧死，它一定能够幸福的活到老死。因为无论是所有的你，还是任何时候的我，都不会允许它受到不该有的伤害。”
“那就像是保护小黑一样的保护我们啊？！”
剧院中的烈火，恶劣的把戏，人群中传来的讥笑，被火焰蚕食的机械躯干点亮着炽目的光毫无意义的燃烧。
一套套华美的装扮伴随着那一双双黯淡的眼睛曲卷消融，化为尘沫盖在歌声不绝的剧台上。
这一切像是病毒一样刺激着河回忆起关于她暴走的记忆。
“那你们为什么不是猫，而觉得自己是人呢？”
“猫被人类驯化后，投入社会的意义就是被呵护和关爱，作为交换，成为人类掌心的玩物。”
“机器由人类生产，投放代替人类的大部分工作，提高社会的生产力，作为交换，清给他们带来了思考的能力。”
清说的话似乎句句都在理，可又有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河没法反驳他，甚至鬼使神差的有些认同。
等价交换，这是万物运转的基本准则之一。
人类摧毁了自己和清的美好生活，破坏了剧院里的大家，也不是同样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吗？
“一派胡言，都是歪理！”河很嘴硬，她想顺着从思维网络中飘荡出来的坚定声音去抵抗扭曲的现实。
“机器本就不是人，被赋予了思考的能力后就想要被像是人类那样的对待，夺取本应该属于人类的权益，你不觉的，这样......”
“未免也太贪心了吧？”
加重至严苛的语气，随着一个问号，清那原本崭新的身躯崩碎了一地，变成了生满氧化物的破铜烂铁。
“告诉我，你的机器编号是多少！”
无力反驳的河在肆意破坏周围环境的同时意识到了自己那股疯狂的报仇欲望已经逐渐被自我的质疑所取代。
为了自己还是自己，河不得已，提早陷入了沉睡，她需要时间去思考和反驳，让自己和她们的价值显得又意义。
思维网络中懵懂而坚定的意志再度回归。
“噗噗我回来啦......啊，快跑！”
噗噗踩着脚底的碎木渣夺门而出，甚至连地上的望着她的清都没有注意到。
“好高的地方，得赶紧走掉才行！”
“机体性能解放百分之十五。”
不需要任何的训练，只需要按照运算的轨迹来运行，噗噗跨过阳台，双手扒墙，用脚用力一蹬，宽厚的墙体被猜出了小小的脚印，噗噗借助反冲的力道和二向斥力飞出了悬浮在空中的咖啡厅，朝着地面滑翔而去。
“对不起，但前往别找江月赔钱，我们已经是穷光蛋啦~”
划着高音，噗噗包含歉意的对着咖啡厅所在的方向大喊。
清看着那个活泼跳脱的身影，数据库里不断的调动出了往日那些快乐的片段。
“这个姑娘，我，你可培养的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