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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漾释然了,这么想也是,就算娜尔希德想和自己抢如梦,她一匹马可以干什么?
“是我多疑了。”暖漾毫不客气的买出一个红彤彤的大苹果和一罐白砂糖、一把水果刀递给如梦。
“需要去核吗?”如梦问。
娜尔希德摇摇头。
“很快就好。”
暖漾买的苹果不仅卖相好看,汁水也是很足,刀刚没入果肉,苹果汁就漫了出来,散发出阵阵香甜的滋味。
强忍住吃一块的欲望,如梦把苹果蘸着白糖,一块块的喂给娜尔希德。
面对近在眼前的蘸糖苹果,娜尔希德早就等不及了,还没喂到嘴里,娜尔希德就急切的伸过去把苹果吃在嘴里。
心里对如梦的好感也是渐渐上升,一点都不像希曦那个吝啬的家伙!
为了让自己听话,竟然拿苹果要挟,这对一个身为贪吃货的马儿,是多么的残忍!
娜尔希德瞥了一眼被歌泠放在沙发上的希曦,心中更是不满,莫名其妙的就被吓晕,到现在还没醒。
同时也羡慕希曦和歌泠她们,可以随时随地的凭空拿出东西。
做完这一切,如梦走到歌泠身边,希曦还没醒过来,紧闭的双眸,微蹙的眉头以及平稳深沉的呼吸,看样子是很久没休息过了。
“要叫醒她吗?”暖漾走过来问。
歌泠摇摇头:“算了吧,让希曦在小白身上睡,我们继续赶路。”
“如梦,希曦就交给你照顾了。”暖漾说完四处看了看,奇怪道:“小月和小娅呢?”
歌泠此时反应过来:“是哦,她俩呢?刚才还在这啊……”
“不会吧!”暖漾抱住脑袋,慌乱道:“如梦快,眼罩给我!”
如梦拿出眼罩交给暖漾,后者戴上就一飞冲天,对附近展开地毯式搜索,几分钟后,根据感应,终于找到了乱跑的两个小孩儿。
但眼前的一幕让暖漾焦急的心情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见,蒂娅骑在胧月儿身上,把她当作了坐骑,四处乱跑,有声有笑的。
玩的不亦乐乎!
“……”
暖漾面无表情的落到两人面前堵住了去路,捏的拳头“咔咔”作响。
前路被堵,胧月儿光看暖漾的脸色,就知道,完蛋了!
慌忙一个急刹车,还好蒂娅抓着胧月儿的狐耳,这才没被摔出去。
“怎么停下了月月姐?”蒂娅玩的正起兴,丝毫没注意到来自前方的凝视,自顾自的拍拍胧月儿的屁股。
“继续前……”蒂娅滞住了,眼前的黑暗中,一根细长的竹条露出一截在外面,隐约可以看到一个人影,和一双散发着黯淡红光的双眼。
扑面而来的气场和猎姬间的感应告诉蒂娅,暖漾来了!
“跑!”此时蒂娅脑海里只有这一个声音,迅速翻身下狐,头不回的转身就跑。
刚转身,背后就一阵冷意,尤其是屁股,总感觉那里冷嗖嗖的,心中的恐惧不断加大,唯有跑!使出吃奶的力气跑!
“啪!”
随着一声破空声响起,小屁屁终究还是没能躲过这一下,眼泪花一下子就蹦出来了。
随后就是一只有力的大手将自己提溜在空中,无处可逃!
“玩的开心吗?”
暖漾的话语在身后响起,蒂娅害怕的捂住眼睛,连连点头。
“开心之后,是不是就可以不开心了?”
“嗯嗯嗯!”蒂娅察觉到不对,又慌忙摇头,“不不不,不是不是!”
“哦。”
随后就是脚踏实地的感觉,蒂娅睁开眼,暖漾确实把自己放下了耶!
难道……是舍不得了?
“嘻嘻,我就知道,漾姐姐你肯定是不舍得拿竹条打我的!”
说罢,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嬉笑着转身就要扑到暖漾怀里。
然而,下一句话打破了她的自我欺骗和幻想。
“那边扶着,撅好。”
蒂娅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但还是强颜欢笑:“漾姐姐你……你别开玩笑了。”
回答她的只有暖漾的沉默,抱着胳膊等待蒂娅,手指一下下的敲着胳膊。
看到这一幕,蒂娅明白了什么,心情跌入谷底,不情愿的从自我欺骗和幻想中走了出来。
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墙边,双手扶住墙,微微撅起屁股,咬紧牙关紧闭双眼准备挨打。
身后的脚步声响起,并且越来越近,蒂娅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不断在心中祈祷着,祈祷无论是歌泠也好,如梦也罢。
“泠姐姐快来……梦姐姐快来啊……小娅要被竹条抽了……快来啊快来啊……”
突然,身后的脚步声一顿,蒂娅心中一喜,难道祈祷应验了?
事实并非如此,暖漾突然觉得腿被抱住,低头看去,胧月儿正抱住自己一条腿,狐耳低垂,尾巴耷拉,泪眼汪汪,可怜巴巴。
暖漾试着抬起腿,胧月儿却直接整个人攀在腿上,就连尾巴都缠住了自己的双腿,只为阻止暖漾的行径。
“唉……”暖漾拖着胧月儿向前走了两步,看着背对自己撅起屁股的蒂娅叹了一声。
“小娅,你月姐姐过于娇小,甚至还没你个头大,怎么可以骑在她身上乱跑呢?”
“嗷呜……!嗷嗷……”
胧月儿焦急起来,跳起来抓住暖漾拿着竹条的手,想为蒂娅求情,汇聚在嘴边的话出来后却变成了几声似狼的呜咽。
胧月儿滞住了,她都忘了,自己不会说话,自己无法像其他人一样和别人正常交流,无论说什么,自己都是个只会发出兽吼的,半人半兽的怪物。
蒂娅骑在自己身上,其实是自己提出的,然而现在蒂娅却要因为自己被竹条抽……
胧月儿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妹妹身上,她知道被竹条抽是什么感受?
每当想起之前的那段灰暗的回忆,胧月儿就感觉全身没有一寸皮肤,没有一块血肉不在发痛的,被吊在树上用竹条等各种东西抽到断是什么感觉?
痛到恨不得立刻去死,哭到发不出声音,声嘶力竭到连颤抖都做不到,胧月儿不会让蒂娅再感受一次,哪怕只有自己说承受的千万分之一!
但自己能做什么呢?她要阻止的是序列第5的姐姐,自己不过序列第11,有什么资格插手呢?
开口说出的千言万语在别人听去,不过是几声野兽的吼叫而已,拿什么阻止?拿自己这娇小到站起来都够不到暖漾大腿的身体?
暖漾低下头,想要把胧月儿从自己身上拿开,却下不去手了。
她在哭,默默地流泪。
那一天,她身上只穿着一件脏的不像话的,破破烂烂的白衬衫,酒红色的眼瞳里宛如一潭死水。
那一天,宽大的衣物遮不住她遍体鳞伤的身躯,她轻的像没有重量,扑到自己怀里时,却差点将她推倒。
那一天,她也在哭,放肆的泪水似要冲破这世界,那坚不可摧又薄如蝉翼的谎言:我们,是世界的宠儿。
那一天,她身上腐烂发臭的血腥气和流不尽的委屈深深穿透了暖漾的心脏。
正如此时此刻,她在哭。
意识空间中,一轮血红的圆月悬挂高空,将那通体雪白的妖狐照的像鲜血一样,它歇斯底里的咆哮着,挣扎着。
突然,一抹温暖照耀在一处,妖狐停下了咆哮,止住了挣扎,那一抹几乎可以忽视的温暖,朝着自己发出阵阵心安的温度。
正如那一天,血与泪交织的黑色海洋上空,那轮金光万丈的暖阳破开厚厚的黑云,光芒万丈!
回去的路上,胧月儿抱住暖漾的脖颈,一直哭,一直哭,这一次,她身上没有腐烂发臭的血腥,也没有布满伤痕的身躯。
蒂娅拉着暖漾的衣角,抬头看着暖漾,她不理解为什么到最后暖漾没有用竹条抽自己,也不知道暖漾为什么要轻捏一下自己的脸。
只听暖漾像是对胧月儿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面向那未曾知晓的未知说:
“就算不会说话,我也会认真聆听你的声音,哪怕只是给你最简单的拥抱,也不会轻易放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