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恙:“怎样?……”
会议结束了,空荡荡的会场只剩下几位核心人员。
小沫走了进来,面无神采,雨水自她裙底一滴一滴落下:“他没回来……”
全场沉默……
高黎:“恙大人,结合刚刚的紧急报告,联邦与米洛军突然撤回首都的异常举措,想必……我们的计划已经泄露了……”
黑郎:“你是想说洛云背叛了我们吗?!……”
“恙……”所有摇摆不定的人都呼出了他的名字……
“不……我是说……我知道了。”罕见的停滞与犹豫。
——(艰难的抉择,狂热信徒的低语)
……
今晚22:00点,米洛政府向首都民众发起紧急避难的通告,有组织的大规模向4个郊区地下避难所迁移。
铁路站台上挤满了人,由真枪荷弹的军人护行,人流如同沉默的江河,其中一个小女孩穿着粉色的睡衣,睡眼惺忪,手里抱着一只她最心爱的兔子玩偶,爸爸拉着她的手,走的很快,她只好一颠一颠的将步子迈快了些……
“呀!……”女孩被行李箱撞了一下,很疼……而“兔先生”也掉在了地上……
“爸爸!爸爸!……”女孩焦急的拉了拉父亲的手。
父亲将她抱起,摸了摸她微红的额头问:“怎么了?”
女孩指向地面:“‘兔先生’掉在地上了……”
爸爸抬头望了望不断涌入车厢的人流:“算了吧,回去会买新的,我们先走好吗?”
“为什么?我真的好喜欢‘兔先生’,它明明和我一样听话……”小女孩的眼角泛出了眼泪。
爸爸:“因为要发生战争了。”
“战争?”小女孩望着那,兔子玩偶已经被人群践踏的破烂不堪,白色的棉絮洒落一地……却没有人会在意,想要得到救赎的人会把一切踩在脚下……正如,她失去妈妈时的那样……又是战争……
……
高楼之上,洛云透过玻璃,看着那叹息的人群……
厄伦多坐到单人沙发上,将右腿搭在左腿上,随手叫来带着笔记的秘书,沏了两杯咖啡:“请讲吧,我对你的故事很感兴趣……”
洛云:“我会怎样……”
厄伦多:“别担心孩子,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不过是一只‘迷途羔羊’罢了……如果你能真诚的回答我的问题,我会把你美化为被‘青桐树’劫持的人质……”
——(迷途羔羊?……即然被当成羔羊了,就要做好被宰割的心理?……沉默者才是羔羊……)
厄伦多:“首先说,你是出于什么动机想要加入‘青桐树’的……”
洛云:“不,我是被迫的。”
“哦?”厄伦多一笑,将身子前倾:“真有趣……继续讲……”
(那好吧,这是一个,迷途羔羊的故事……)
……至少上校是个好的倾听者,故事虽长,他却仍抱有兴致,不肯放过任何一个字眼……当然,洛云瞒住了许多话……“虫洞”、“恙”、“计划”尤其是“X基因组”他只字未提,让这个故事显得干涩,动摇,脱离……
厄伦多敲了敲桌子……又等了会儿(似乎不是一个诚实的孩子呢,X基因组的适配体……算了,该猜的我也能猜到,用不到审讯他了……)
“是这样吗……嘛……”厄伦多起身,拉伸了下身体。
洛云喉咙发干,注意着这个狡诈的男人的每一个动作,心中忐忑不安。
厄伦多背对着洛云:“你,是个善良的孩子……却因为你是个孩子,像羔羊一样的,嗯……所以容易被误导,容易起不必要的同情心……”
他转身面向洛云:“‘青桐树’,你知道他们冠冕堂皇的言辞之下,隐藏的是深刻的罪恶吗……他们带来的不是他们的理想,而是死亡与硝烟,后者才是事实,你刚才不是一直盯着窗外看吗?那就是证据!让这个国家笼罩在战争的阴霾之下……”
洛云沉默不语,确实,迄今为止,他看到的,他们所做的,无一不是,混乱!
厄伦多将手放在洛云肩上:“所以,你知道的,为了国家与正义,亲人或和平,我请你帮我个忙……这支钢笔其实是通讯器,按下按钮我可以接通,如果你在他们的总据点,告诉我地点,就能毁灭他们……你有他们想要的东西,迟早他们会再来找你……放心,我不会束缚你,照你想的做,如果你甘愿放弃一切,我也可以保证,你能过上正常的生活,可以回到普通的学校……”
洛云:“……”
厄伦多不失礼貌的笑着:“那么……早些休息吧,晚安……”
“啪嗒!”
门关上了,偌大的单人休息室只剩厄伦多一人,他目送着洛云被下押,目送着洛云紧握着“笔”的手……(看来对这份礼物很满意呢,乖孩子)
厄伦多换了一身隆重的白色礼仪军服。
夜晚,这座都市沉寂了……唯有,中心国际大厦犹如光柱,璀璨夺目。
这里举行着一场盛大的宴会……联邦军队与米洛军队的士官们酒肉歌舞,尽享奢侈繁华……厄伦多也参加了这场战前的宴会……
联邦援军最高总司令官杨上将与米洛政府领导人洛德将在这里会面……电梯升至105层,厄伦多身前便是洛德总理,个子不高,身姿挺拔,灰色西服,头发花白的中年人,随和,沉稳。
电梯打开,宴会热闹的场面,金碧辉煌的装饰,精致的酒杯,名贵的葡萄酒,古朴的唱片机,悠扬的音乐……
趾高气昂的军官们此时退让开一条道路,一名有着蓬软浓密的白胡子的老人稳步走来,浓浓的眉毛下利刃一样的目光,深褐色的军装上有5颗将星……
双方领导人还没来得及说话,手已经热情地紧紧握住了……一阵寒暄……
“真是无聊至极!!”一个年轻傲慢的声音从杨将军身后传出。
“这是?”洛德笑了笑,看向那位神情桀骜不驯,英气风发的少年军官。
杨将军:“犬子杨·利路,陆军机甲部队少尉,刚从军官学校毕业,成绩第一……”
厄伦多似笑非笑,上前一步:“少爷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呢,战场瞬息万变可是很危险的……”
杨将军白眉一挑,又是惊讶又是厌恶的看着他,随后平静的说:“我们是荣耀的军戎世家,本就是在战火的洗礼中成长的,杨·利路很争气,他不爱金钱、名禄、女人、一心只想着战斗,所以,我就将他带来了,不过,这也是他自己的意愿……那么,你是?”
洛德:“这位是厄伦多上校,军事才能卓越,是我的得力手腕,洛亚人……”
听见最后一个词时,杨将军伸出的手僵了一下,双方的手始终没有接触到。
厄伦多微笑着:“别担心,为了和您握手,我一直都戴着手套呢。”
杨将军嘴角一撇,心中的愤怒被他不动声色地压了下去(本地人,那可是病原体啊,居然还当上了高官),草草的握了握,恨不得赶快甩开。
厄伦多满意的笑了:“还有,杨少尉,合作愉快……”
“滚!……可恶的家伙。”杨·利路拍开他的手,扬了扬米黄色的刘海,皮鞋发出“嗒,嗒”的声音,径自离去了,走时一直咒骂着:“恶心,恶心……”
厄伦多:“相当有趣呢~”
(合作愉快)
……夜风凌冽,皓月高悬,对面一座塔楼的顶端。
黑郎用单筒望远镜,看着国际大厦张灯结彩的一幕:“这是在做什么?”
恙睁开了眼眸,冰冷的笑了一下:“真够恶心的……看来他们还没有觉悟,明天我会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
一阵夜风吹过,几名黑衣消失了,这里被标记为“F”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