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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就先从你的身法上教起。很多攻势都是建立在身法上的,掌握一门优秀的身法,不仅仅是让你更加灵活敏捷那么简单。”搭配上身法,更重要的是两点,其一,加强自己的攻势;其二,变化自己的进攻节奏,从而减少被对方找到破绽的可能性。
其一相对来说比较简单,不过不同的发力方向和姿势也会极大程度地受到身法的影响。就比如缪霖擅长的,就是利用膝盖或者肘部这些较为坚硬的部位进行打击。不过这也是一种铤而走险的做法,一旦被对方趁机伤害到这些部位,行动力和攻击力都会大打折扣,不仅可能在当时让自己陷入不利的境地,甚至在这之后也有可能落下残疾。
总之,对于东阳这样的初学者,暂时还是不要尝试的为好。不过涯自己明白,想要让他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修行,除了复习一遍缪霖的修行,没有其他更好的方法。他要做的,只是从中调整出东阳自己的节奏,从而真正打造出第二个缪霖。
“明明我自己也承认他已经死了的……”涯小声地嗫嚅道,看来哪怕是在他的心里,对于缪霖这个弟子,他始终还是忘不了。在这长久的三百年时光里,缪霖的存在也是少数几个意义非凡的。“一把年纪了,还搞小孩子的那一套。”他的声音里隐隐中有一丝讽意。
“练习身法也不是单纯为了……算了,这么说你可能不是很明白。”涯脚下生风,一身的青袍也在微风的作用之下拂动。他的气场渐渐展开,如同一滴水墨,浸入脚下的土地之中。“你应明白我的意思,东阳。”涯扎稳下盘,上身摆出招式的前奏,东阳也不傻,甚至暗自里开始有些兴奋,在他准备好防御的同时,涯的身影也化作虚影,被一片片竹叶穿透过去。
庞大古朴的威压从四面八方袭击而来,简直像是一口大钟,将东阳牢牢地困在其中,排山倒海的杀气化作一波波海啸,本是分散的杀气,却在顷刻间聚拢于一团,在东阳刚刚定位之际,涯一手已经拨开了东阳用作防御的手臂,蕴含无穷力量的一掌,就这么在东阳眼皮子底下,轻飘飘地贴了上去。
然而令他错愕的是,看似毫无杀伤力的一招,简直堪比在东阳胸口上撞过去一口铁锤,汇聚在一团的力量疯狂涌入东阳的身躯,最后在一阵恍惚之间,那股难以想象的气力直接从东阳体内透出,体内迸发产生的罡风将他身后的一排竹林吹得东倒西歪。
如果那一下涯没有留情的话,他的下场起步也是大面积骨折,甚至还有可能一下子要了他的命。“这样你应该明白了。”
虽然涯在技巧上有着碾压的优势,但是存在着明显地体格差,这样的优势不足以正面对他造成很大的损伤,正常来说是做不到的。然而正如涯所说的其一,利用身法来加强自身招式的杀伤力,而在那一瞬间,东阳所能观察到的画面寥寥无几。
那是即便以速度为杀手锏的缪熹也无法触及的领域。然而这终究不是重点,身法不是简单地给自己加速来提升伤害,脚步的节奏,脚步的方向,都可以极大地影响增幅的效果。
东阳的意识还残留在刚才的那一招带来的余韵之中,涯向后小跳几步,并且说道:“下一次你要尝试躲过这一招,为了给你增加一点压力,这一下,我也不会手软了。”涯气势汹汹,开始认真起来的话,下一次如果真的不躲开,恐怕真的就玩完了。
“真是个蛮横的老先生……”东阳不满意地吐槽一句,然而面对这即将到来的下一招,他也不可能松懈。这次,他不再选择集中注意力去观察,而是通过感知来判断涯的动作,眼睛有时也是具有欺骗性的。如果能够就此在脑中模拟的话,这将会让东阳的各项能力提升一大截。
然而,这目前顶多只是存在于理想状态中。通过感知,加上对于动作的预测,东阳的身体也从警戒状态转变为了自然的状态。仅仅是依靠自身的反应是远远不够的,警戒状态的他反而会让身体过度依赖感知得来的信息。无论这中间的反应速度有多快,都无法做到百分百立刻反应。
在仔细感受气流的走向,地面的细微震动,以及对于攻击的预测,东阳的身体居然提前做出了反应,在杀气再一次汇聚起来的同时,精准地掐好时机,单手绕过涯的手掌,不偏不倚地抓住他的小臂,顺着攻势的方向将这一掌引到身侧几厘米远的地方,同时另一只手反向顶住涯的肩部,将他的身体灵巧地偏转过来。涯瘦削的小个子就这样被东阳直接拎了起来,这样的情景一眼看上去显得有些滑稽。
仅仅两个动作,东阳不仅化解涯的这一个招式,并且成功地限制住了他的动作。包括东阳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这样的结果不免得让涯有些出乎意料,本来他还想着这一下若是东阳还是不能躲开的话,他再次放水一下。
没想到仅仅是第二次就破解了这个招式,修组织,还真的是捡到了个宝啊……
照这个样子来看,这一个月下来他甚至有希望在缪霖的基础上进一步加强,真是他娘的让人嫉妒的天赋。
“好了好了,你成功了,放开我吧。”被擒住的涯只好向东阳示弱,“这门课题也就这样,你好像因此学会了一项关键的能力,虽然你目前还不太能够使用,不过以你的天赋,应该可以很快融会贯通。”
涯拍了拍东阳的肩膀,用戏谑的口气笑着说道:“要是让那个女人知道了你这个家伙的存在,她多半要直接气得从土里爬出来掐死你。天才,总是招人嫉妒的,虽说我也是差不多的人就是了。”他咧着嘴在东阳身边转了转,活泼调皮的样子倒是更加他十四五岁的高中生外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