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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模糊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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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宪兵正追赶着扰乱夜晚秩序的小鬼,当他们踏过宁静的小巷时,搅动了地上一滩滩积水。而那小鬼转眼间消失在拐角,连同自己也飞了出去。
  怎么回事。
  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冲在前面的一名宪兵便被腰部袭来的巨大冲击力顶飞,撞在身旁的水泥墙上,摔的七荤八素。
  爱丽丝用手肘和脑袋作为武器,从斜下方冲出去击中了宪兵柔软的腰肋,身下凝聚的风场更是带给了他自身身体素质所达不到的冲击力。
  “伊文!”
  跑在后面的宪兵大喊道自己同伴的名字。他只见一抹金色的身影闪过,而同伴在下一刻就已经倒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腹部。
  那金色的小身影站在原地,血红色的双眼回眸一笑,便让他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危险感。
  没有丝毫犹豫地,他举起步枪,对准了爱丽丝。
  “我其实不想伤害你,先生。”
  爱丽丝迅速夺起那名被他撞到在地暂时失去行动能力的宪兵的枪,向另一名宪兵走去。
  宪兵原本并没有打算对孩子开枪,但如果其已经有威胁自己生命的能力的话...
  于是他扣动了扳机。
  而随着清脆的响声与半空中的火花闪过,爱丽丝像是毫发无伤地继续朝他加速冲刺过来,而旁边的墙上却多了个弹坑。
  子弹被爱丽丝在正面张开的磁场所偏转开了,打在了石砖缝隙里。
  “这是魔法。”——宪兵识别出了这一状况,他继续多开了几枪,但都无济于事。
  近身磁场的强效足以偏转子弹这种小型金属射流,除非特质的子弹,否则对魔导师的电磁屏障毫无办法。
  宪兵身上有特质的对魔导师专用弹,但他来不及更换,爱丽丝就已经冲到面前,枪口的折叠刺刀已经被展开。
  他们要进行白刃战了。
  宪兵都会接受标准的格斗训练,面对一名小孩子显然是手到擒来。
  然而情况并没有像预想的那样发生。仿佛已经提前预知了自己动作似的,爱丽丝侧身俯冲便躲过了宪兵的攻击,紧接着枪口一挑,雪白的刺刀刺入了宪兵的大腿。
  如此简单却精湛的格斗技艺,几乎就是从战场上走下来的老兵,却出现在一名看起来12、3岁的孩子身上。宪兵来不及感叹,大腿处传来的剧痛便让他跪倒在地,发出惨叫。
  爱丽丝拔出刺刀,他并不打算杀死宪兵,只是让其放弃追击自己和露米卡她们的能力便足够。然而之前那名被他撞倒在地的宪兵终于缓过来,晃悠悠地站起身。
  他看到爱丽丝所做的一切,也并未感觉到恐惧,而是猛烈的愤怒,驱使着他朝爱丽丝扑来。他的尊严与荣誉无法接受自己面对一名小孩子会丢下同伴落荒而逃。
  爱丽丝抬起枪口,枪尖的刺刀已被染成红色。他行云流水般地解开保险,拉栓后扣动了扳机。一声巨响,子弹射入了将将起身的宪兵的大腿。
  又是一阵惨叫,宪兵哀嚎着倒在地上。
  “对不起。”
  爱丽丝此时却说出了这样一句话,然后扔下枪,往之前露米卡逃离的方向跑去。
  陪伴两名宪兵的只剩下满月的辉光,与小巷中受到惊吓而四处逃窜的老鼠。
  .......
  在绕过几个巷口之后,爱丽丝终于迎面遇到了匆匆赶来的茉莉。
  茉莉的头发显得很乱,她似乎经历过一番纠缠。
  “爱丽丝!”她大声喊道。
  “你没事吧,有人在追你吗!”
  “唔嗯。”爱丽丝摇了摇头,反问道:“露米卡和蕾西亚他们在哪里,我刚刚还跟着他们来着...”
  “他们在安全的地方,已经准备回去了。你也快点跟我走,这里很危险,不知道为什么今晚巡逻的宪兵似乎比平时要多很多。”
  茉莉回答道,跑过来拉起爱丽丝的手。
  “你衣服上的血怎么回事?”
  茉莉注意到了这一细节,她诧异地看向爱丽丝。
  那是之前与宪兵进行白刃战时,宪兵大腿被刺穿后喷射出的鲜血所沾染。而爱丽丝的眼睛此时也已恢复到了以往清澈的冰蓝色,忘记了刚刚的经历。
  爱丽丝也疑惑地挠了挠脑袋,用充满困惑的语气说道:
  “为什么我的裙子上会有血...我也没受伤呀。”
  他又原地绕了一圈,检查自己有没有哪里疼。
  “是我在哪蹭到的吗。”
  “先不管这么多了,你没受伤就行。”茉莉拉着爱丽丝的手跑了起来。“我们先离开这个地方,回工厂那边去。”
  “好吧...”
  两人在月光下穿梭在塞维尔纳城市的小巷中,而那巨大而又诡异的满月悬挂在他们高高的头顶,似乎被蒙上了一层血红的雾气。
  这是罕见的赤月现象,在许多文化中象征着不详的灾祸降临,亦或即将到来的血流成河。
  爱丽丝看着前面奔跑的茉莉,看着她随风飘舞的银白头发,在赤月的辉光下更是闪闪发亮。
  他抬起头,看向几乎要坠落下来的月亮:
  “无论我再失去、再被夺走多少重要的东西,我都会用牙齿死死咬住你们,把你们的肉一块一块地扯下来;”
  “无论轮回多少次,我都终将抵达最终的胜利。”
  “这是最残酷的行动纲领。你说对吧,时间天使爱丽丝。”
  厚重的记忆跨越时空,开始了它最终的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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