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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贪财的凯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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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设定与更改:
  1.为避免敏感问题,顿普兹改名为森普兹。
  2.蕾西亚的发色由黑蓝色改为青色。
  3.伊利斯(爱丽丝)的样貌是日系ACG中的经典金发碧眼爱丽丝形象;露米卡的样貌参考梦梦·贝莉雅;蕾西亚的样貌参考丛雨,散发,眼神更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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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瓷盘子摔在地上碎裂的声音,吸引来了咖啡厅内不少视线。
  伊利斯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他头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对、对不起...”
  他反复低声道歉,赶忙蹲下来用手捡碎片,结果反而把手给划破了。
  “哎哟你看你怎么搞的。”
  凯莉——那名扎着亚麻色麻花辫的女仆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制止伊利斯用手捡碎片的行为。
  “我去拿扫帚,你别用手捡,会割伤的。”
  此时蕾西亚已经提着扫帚和畚斗过来,这样说道:“他已经割伤了,你先带爱丽丝去后面包扎一下,这儿就交给我来打扫吧。”
  伊利斯的手指头渗出细细密密的血珠,虽然伤口不深,但如果拖着不包扎而感染的话,就严重了。
  凯莉领着垂头丧气的伊利斯穿过员工门,来到咖啡厅后面的宿舍。
  许多女仆的家都在城市边缘甚至乡下,每天下班就回家是十分不现实的,所以店长好心地允许女仆们以较低的价格缴纳每月工资的一部分作为租金,住在自家的宿舍里。
  因为伊利斯的家比较远,如果有的时候工作得太晚,他偶尔也会在凯莉与蕾西亚的寝室借宿一晚上。
  晚上的塞维尔纳并不安全,伊利斯不敢走夜路。
  凯莉和蕾西亚住同一间卧室,两张分了上下铺的床,空着的床位被姑娘们用来放日用品。
  过几天蕾西亚也要走了,到时候这间屋子只会剩下凯莉一个人。
  “我会不会被店长骂...”
  伊利斯一直垂头丧气的,比起手指头割破的事情他更在意自己会不会因此就丢了工作。
  凯莉回答:“店长脾气没那么坏的,道个歉就行,只是那个盘子的钱就得从工资里扣了。”
  一听要扣工钱,伊利斯反而显得更加沮丧了。
  看着伊利斯一副要哭的表情,凯莉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立刻改口安慰道:
  “哎呀呀一个盘子也没多贵啦,客人们给个小费就补回来了。来,我拿碘酒给你消消毒。”
  凯莉让伊利斯坐在床边,自己跑去翻箱倒柜地找到一小瓶碘酒和纱布,开始给伊利斯包扎。
  她比伊利斯年龄要大,所以得体现出姐姐的样子。
  “男孩子这点小挫折怕什么嘛,蕾西亚摔的东西都够我们所有人开party了,你瞧她现在不也好好的吗。”
  蕾西亚摔过很多盘子和玻璃杯子。虽然她认真做事的时候很靠谱,但平时清闲的时候却经常发呆慢半拍,显得有些笨拙。
  大家也都逐渐习惯了,只是偶尔会在聊天时调侃她一下。
  凯莉和其她女仆们知道伊利斯的真实性别。自从伊利斯在这儿工作后难免要同时上厕所,简陋的厕所没有隔间不能和女孩子们一起用,所以伊利斯情急之下也只能将秘密说了出来。
  女仆们一开始并不相信,但看伊利斯认真的样子,她们的怀疑逐渐转变为了惊奇,更加热情地绕着伊利斯打闹,叽叽喳喳地八卦他的各种事情。
  尽管一个个都承诺说自己守口如瓶不会告诉店长,但这样下去店长迟早也得知道。
  这么想着,无奈的伊利斯只能安慰自己能多挣一天钱是一天。
  “好了。”凯莉拍拍手,收拾医疗用具放回原位。
  “回店里去吧,不然店长看我们一直不在的话就真得发火了。”
  “努力赚钱!~”
  凯莉伸出双臂高呼着,就这样干劲满满地出了房间门。这名少女虽然热情体贴,但比伊利斯还更加在意赚钱的事情。
  相处的这一个星期,伊利斯总是能听凯莉谈论工资和讨要小费的技巧,这几乎成了她的口头禅。
  回到咖啡厅,唱片机仍然在不停歇地播放悠扬的音乐,室内花朵与咖啡豆的香味充斥鼻腔——这可比宿舍窗外时不时飘进来的马粪味要好闻多了。
  伊利斯比起呆在床上,更喜欢坐在吧台那儿的柔软皮革坐垫,趴在柜台上看形形色色的客人。
  客人们的动作与气质都与自己之前所遇到的人们不同,处处透露出同质化的优雅。他们的一些细节习惯让伊利斯很是在意:
  即便吃容易掉渣儿的点心,那些女士先生们也会将身体挺的笔直而不愿意弯腰用嘴去够,哪怕食物的油脂可能会沾上他们洁净的西装与礼裙。为了防止这样的事情,用餐的人们会将桌子上的丝制餐巾折起来塞到领口。
  伊利斯有时候也会去情不自禁地模仿,觉得这样很有趣。
  这就是上流社会,刚开始那两天伊利斯完全不适应,只敢做些洗完擦桌子的活。第三天之后胆子才逐渐大了起来,学着其她女仆的样子去给客人们端茶倒水、寒暄问暖。
  店长称赞他学的很快,让伊利斯高兴了好一阵子。
  在过去这星期中,伊利斯算是记住了所有的饮品名字和价格,也学会了与客人打交道时的礼仪。但对于调咖啡这种事情,还是得等之后再学。
  常来咖啡厅的客人们注意到了这个多出来的小家伙,作为年龄看起来最小也最可爱的伊利斯,在今天第一次收到了客人的点名。
  一名留八字胡的先生对伊利斯招手,希望他能为其泡杯加多糖的摩卡,但在得知伊利斯作为新来的女仆还不会泡咖啡后,只能失望地收回了请求。
  “笨蛋,先答应着他,让我来泡呀。”
  柜台后面,凯莉掐了一下伊利斯腰间的肉,她看起来比伊利斯还着急。
  “你知道那是谁吗,维克托子爵,排的上号的大贵族呢,小费给的比谁都多,先答应着让我来调咖啡你再送给他都成呀。”
  “但,但...”
  伊利斯内心还是很纠结,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处理。
  “那位先生一直盯着我,我不敢骗他。”
  “唉。”
  凯莉无奈地叹了口气,她晃着伊利斯的脑袋说道:
  “要学会变通,变通,懂嘛,这样才能把熟鸭子留下来。”
  “知道了知道了,凯莉姐。”
  挣开凯莉捣乱的手,伊利斯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了。他听不进去凯莉说的话,但还是下定决心要学会泡咖啡。
  小费的数额让伊利斯眼馋,也让他感到心痛。
  【孜孜不倦地劳作吧,今日流下的汗水,便是明日的粮食。】
  看着其她女仆同伴们忙碌的身影,伊利斯给自己鼓励。想着日后能拿到的薪水,干劲逐渐变得跟凯莉一样高昂,手中擦盘子的动作更快了些。
  “蕾西亚!有你的信!~”
  另一名女仆在门外打着招呼,她挥舞的手中攥着一封信件,是刚刚到这儿投递的邮差交给她的。
  “来啦来啦!”
  蕾西亚没让那名女仆进来,而是急匆匆地亲自往店外跑去了。
  接过信件看到信上的签名,平日里略显呆萌的蕾西亚,在这一刻的表情却反常地有些严肃。
  她对那名女仆说:“先回店里工作吧,我过会儿再进去。”
  支开另一名女仆,蕾西亚独自一人在门外拆开信封读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墙壁上挂钟的分针转了90度角,仍然没见她回咖啡厅。
  “蕾西亚人呢。”凯莉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伊利斯一脸茫然地抬起头。他只顾着洗杯子,没注意到蕾西亚在去外面呆了很久没回来。
  “她刚刚还在这儿来着...”
  伊利斯疑惑地嘀咕着,此时他透过咖啡厅门口的窗玻璃,看见蕾西亚还站在外面,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时间已经过去一刻钟,读个信不应该这么久。
  “她在门外呢,我去看看。”
  伊利斯说道,从吧台的折叠门钻出来,也跑到门外去了。
  “蕾西亚,你没事吧。”
  出了门,伊利斯对她打招呼。
  听到伊利斯的声音,蕾西亚将信折起来塞进口袋里,似乎不愿被人看到。
  “爱丽丝?你怎么在这儿。”
  “凯莉找你没找到人。”伊利斯回答道。“所以我见你在这儿就来看看。”
  “我明天得走了。”蕾西亚说。
  “诶。”伊利斯有些差异。
  “不是说还要多呆几天的吗。”
  “我的家乡那边可能出事了,我得赶紧回去。”
  蕾西亚解释道,她的表情似乎并不像之前那样好看。
  “我很担心一些事情...一些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事情。太久太久没有回去,也不知道米娅是否还安好。”
  比起解释,蕾西亚此刻说的话更像是说给自己的自言自语。
  “米娅是谁?”
  伊利斯对她突然提起的陌生名字感到好奇。
  “我的朋友...我的亲人。”蕾西亚改口说道。“在我最困难的日子里,是她们一家让我度过难关,不然你现在可就看不到我了。”
  蕾西亚靠在墙边,看着天上云朵划过的轨迹。
  风轻轻吹起她的女仆长裙,她的思绪在这一刻似乎也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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