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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钰愣住了。
这一切的发展，都大大超出了她的预料。
即便到了现在，她也不太明白，到底，发生甚么事了？
面前这个男人，是什么时候到自己眼前的？他为什么没有杀了自己？他为什么要把剑递给自己？
还有，他之前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想不明白，想不明白。
“喂，还在发呆呢？”
见她一动不动，李长乐用剑柄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
“嗯？”
被这样一敲，张钰这才回过神来。
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自己现在，可是被对手给怜悯了啊！而且，是当作小孩子一样玩弄到了现在！
简直是奇耻大辱！
想到自己如今的境遇，她不由得心中羞愤交加。
也顾不得自己是不是对方的对手了，一把拍掉李长乐递来的剑。
小手紧攥，怒道：
“不用你来可怜我！”
“我可没有可怜你。”
见她这样子，李长乐倒也没生气，只是凌空一抓，将剑重新握回手中。
毕竟是自己的粉丝，而且还是自己死了五百年后的粉丝，自然要多一点包容喽。
“那你为什么一剑不杀了我！”
张钰吼了出来。
紧接着，眼角开始渗出了泪滴，鼻子也忍不住抽抽嗒嗒了起来，
“为什么，吸，为什么要这样羞辱我？”
“你觉得，我是在羞辱你吗？”
李长乐反问了一句。
他大概能理解这个小丫头的心情。
被自己的对手耍了一通，最后还嘲讽般的收手，饶她一命。
放在任何一个要强的人身上，都是难以忍受的事情。
不过，自己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不破不立，如果这个小丫头不能突破这一关，那她未来的成就，也不会太高。
对于自己的粉丝，自己可不希望她太差劲了。
“难道不是么？”
张钰低着头，泪眼朦胧的回了一句，泪水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
脸上涨的通红。
内心更是羞耻。
自己明明是不想哭的，不想哭的，可为什么，就是忍不住。
“当然不是，我是在教你，之前就和你说了，我很欣赏你。”
“呵，这不就嘲讽羞辱吗？”
张钰冷笑两声。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为什么？当然是，是”
心中早就酝酿好的答案，在这一刻，倒是突然说不出来了。
粉嘟嘟的双唇一张一合，却不知道该吐出什么字来，愣住了。
“是因为我的修为太低了吗？只是筑基，而你也是筑基。即便我打赢了你，你依然觉得我很弱，看不起我，更不配教你。”
不等她继续憋出字来，李长乐接过她的话，说了下去。
此话一出，张钰头低的更加厉害了。
因为，自己确实是这样想的。
看不起同为筑基期的李长乐。
但事实是，自己被他打败了，而且是完完全全的打败了，没有一点儿还手的余地。
这种情况下，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去说什么看不起？
“这便是你的问题，自恃甚高。”
李长乐继续补充道。
对于他的话，张钰没有回答，因为自己没法否认。
“所谓师者，不在于对方实力上的强弱，而在于你可以从对方身上学到些什么。无论强弱，无论对错。
所谓道者，承接自然万物。从一草一木，一生一死之间有所感，有所悟。”
“你”
张钰缓缓的抬起头，有些惊讶。
她忽然间发现，眼前这个男人的目的，真的不是为了嘲讽自己，或者是羞辱自己。
他好像真的是在如他之前所说的那样，教自己。
可是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我之前就说了啊，我很欣赏你。”
李长乐不假思索的答到。
“可是你为什么欣赏我呢？”
张钰猛地抬起头，红红的眼睛，有些复杂的看过去。
脸上一时间不知道该摆出怎样的表情，最终，只能是有些面瘫的样子。
当然是因为，你是我的粉丝啊！
不过这种话自然不能说出来，毕竟，就算说出来，估计对方也不会相信，保不齐，还要骂上一句，有病。
“因为你的这种性格，我很喜欢。”
李长乐避开目光，因为真实的原因没法说出来，就只好先随便找一个理由了。
但总归是欺骗粉丝，所以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不过张钰完全没有注意到李长乐的异常。
在听到‘喜欢’两个字的时候，她的脸，霎时就红了。
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李长乐。
感觉自己的整个脑子，都突然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他说，他喜欢我的性格。
意思不就是，他喜欢我吗？
这是表白吗？
这是表白吗？
这是自己人生二十年来，第一次遇到的表白吗？
可是为什么，一见钟情么？
怎么办？要不要答应他？
想到这里，张钰偷偷抬起头，瞟了李长乐一眼。
李长乐虽然注意到了，但也没太在意。
只当这丫头是有些疑惑。
毕竟对手突然变老师，确实是有些意想不到。
他还是蛮好看的。
张钰收回目光，脸上下意识的露出了些许微笑。
而且想想，刚刚出手的时候，还很帅气。
如果就这样答应他，好像也不错。
虽然他是天仙门的人，但是，天仙门和血魔门之间，也没有什么恩怨。
不过还有一点，要确认一下。
“李长乐，你为什么想要逍遥魔君的遗褪？”
她忽然抬起头，问了一句。
“嗯？”
李长乐完全没想到她会这样问。
因为那就是自己的东西啊！
愣了一会，才编好理由道：
“······因为我也挺崇拜逍遥魔君的，毕竟他又厉害，又帅气，尽管是魔道，也很有爱，有底线。当然，审美也是一流的。”
果然！
听到这个回答，张钰瞬间心花怒放。
他果然也是喜欢逍遥魔君的！
这样一来，自己和他还有共同的爱好。
即便分出正魔两道，也不是问题。
“我明白了！我答应你，不过不是现在，我要先回去和我师父说一下。不过你放心，一定没问题的！”
说罢，张钰脸色通红。
心中羞耻心爆表，低着头，也不敢等李长乐回答。
就逃也似的跑开了。
“······”
都什么跟什么啊？
李长乐嘴角抽了抽，完全不明白，这丫头刚刚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