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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三叔,我的心拔凉拔凉的,我还是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连忙拿起一旁抓好的中药。
我对王师傅大声道:“王叔,您的药别忘了?”说着赶紧把中药递给王师傅。
王师傅咧着大黄牙:“你这小伙儿,好,好,明个你配钥……
我连忙打断他的话:“这药都配好了的,明个记得早晚煎服。”
不等王师傅说话,连忙把他架了出去,对他小声道:“这药送你了,天晚了,你赶紧回家吧。”
看着王师傅骑着电三轮离去,我的心放下了一半。
药店中,三叔一脸阴沉,道:“他谁呀?”
我挤出笑容,说道:“王叔,同学那家的,刚巧在街上碰到他。他说他老寒腿犯了病,就来我这抓药。哎呀,这又问病情又唠嗑,谁知道这一唠,时间过得这么快。三叔啊,这么晚了,您干啥去了?”
三叔冷冷道:“没干啥。你的腿伤好点没有。”
“好点了。”
“那药丸吃了吗?”
“吃了,吃了。”
“晚了,回去休息吧。”
“好的,三叔,您也早点休息。”
回到自己的小屋内,才发现后背全是汗水,今晚架着王师傅用力过度,腿伤渗出了血水。
我把绷带打开,想上点药再包扎一下,却看到受伤处有红色的小虫子在爬动,绷带上也爬满了那些虫子。我把绷带放到灯光下观察,那虫子血丝一样细小,在它们的背部有黑色的小点点,看的我一阵恶心。
处理好伤口,我把绷带和擦拭伤口的棉球放到塑料袋中,走出屋,在屋后的空地上挖了个坑,把袋子扔到土坑内埋了。
拖着受伤的腿,回到屋内,看着手中的钥匙模子,心想,配了钥匙,看看你那屋子中到底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是时候和三叔摊牌了。
接连两天,三叔都送来了药丸,我把那药丸都藏在了抽屉中。这两天也和夏小涵联系,却怎么也联系不上,她仿佛消失了一样。
这天晚上,看三叔走远,我蹑手蹑脚的来到那把大锁前。
起风了,我感觉到一阵阴冷,屋内我能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我拿出配好的钥匙,拿起那把大锁,大锁发出一阵阵阴凉的气息。
“咔嚓。”
我打开了那把大锁。
我深吸了一口气,”吱”我推开了屋门。
一股奇怪的味道传了过来,我打开手机的照明功能,看到屋内摆满了一个个玻璃器皿,玻璃器皿之内爬动着一堆堆怪虫子。
除了长着翅膀的蝎子、浑身彩斑的蜘蛛,很多虫子我都不认识,我一个一个看着,越看越触目惊心。
有一堆虫子我认识,就是那指甲盖大小,腹部有密密麻麻触脚的怪虫。我看了下来,却没有发现我身体中那像血丝一样的蛊虫。
“吱吱吱……”那种指甲刮墙的声音从下面传了上来,还能听到有什么东西的叫声。
我顺着声音,来到墙角处,看到地板有异样,我敲了敲,发现下面是空的。
我用手四下触摸,感觉到这里是一个可以活动的木板,在一个缝隙处有一个一指宽的凹槽,我用力一拉,地板被我打开了,下面是一个黑黝黝的地下室。
一股腐败的味道扑面而来,我连忙屏住呼吸,一阵阵阴森的叫声从下面传了上来,犹如鬼哭狼嚎。
我浑身打了一个冷战,看着地狱一般的地下室,下?还是不下?
想着自己体内爬着蛊虫,小命也命在旦夕,怕它作甚,下。我用手机向下照了一下,下面是一个很陡的木头制成的梯子。
我把木板完全打开,刚好可以容纳一个身体通过,于是我沿着梯子小心翼翼的一步步走了下去。
刚走到一半,脖子处,感觉有凉凉的气息,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向我的脖子吹气。
“嘶嘶”的声音传来,有什么东西在我身边游走。
我用手机向背后一照,看到一对绿色的眼睛正直直瞪着我。我吓得差点没有从梯子上摔下去,妈的,这是什么东西。
我脑门子全是汗,身体一动都不敢动。
等我的心恢复了平静,我才看到这原来是一条黑色的蟒蛇,它的身体像成人手臂一样粗,由于四周黑暗,它究竟有多长我看不清楚。此时它的嘴里吐出鲜红的蛇信子,在我身体四周游走。
蛇头慢慢的向我下身游去,我把手机稍稍移动了一下,通过手机发出的光线,看到它吐着蛇信子正闻着我大腿受伤的部位。
我心想不妙啊,我腿部有血腥的气息,这下完了。我能想到蟒蛇把我死死缠住,然后一口一口的吞入它的肚子。
我现在不能坐以待毙,打算用手机猛击它的头部,然后趁势逃走。
刚想发力,那蟒蛇好像对我不感兴趣,脑袋一转,扭动着身躯爬走了。
我身体中有蛊虫,就连蟒蛇也嫌弃了。
我还是静止片刻,估摸着那蟒蛇爬远了,这才用手机的灯光四下照了照,四周没有其他蛇类,这才安下心。于是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爬下木梯子。
又向前走了两步,前方呜咽、鬼哭一样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凝视着我。
我的心紧了一下,现在的情况比我预计的要复杂得多。我真的后悔自己做事情莽撞,考虑的不周全,对事态的严重性明显预计不足。现在手里也没有拿什么武器,我觉得自己处在一个糟糕的境地,它在暗我在明,我现在是进?还是退?
我还是决定看个究竟,现在不管遇到什么东西,只能是赤手空搏了。
“吼~”
“呜咽~”
“吱吱吱~”
声音传来,我也猜不出那是什么声音。那声音,感觉就不是人间的东西能够发出的。我又往前走了几步,手机光线下几个大铁笼子出现在面前。
一个大铁笼子中,一个是狗非狗的东西正死死盯着我,样子十分丑陋,奇怪的是它的肚子破了。肚子里是一个黑乎乎的大洞,我看的心惊,不知道这是什么怪物?
它向我吼着,发出是狗非狗的的叫声。
另一个大铁笼子中爬着一个猴子。这猴子只有半个身子,见到我,嘴里发出一阵阵的呜咽声。
我看得心惊胆跳,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其他的笼子中也装着这些不似人间的怪物。
“吱吱吱”手指刮墙的声音从前方传了过来,接着又有铁链的扭动的声音,我屏住呼吸,一点一点的向前方走去。
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在看到面前那一幕的时候,我还是被吓得全身的寒毛都倒竖起来。
那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身体消瘦怪异,身上穿着一件泛黄的衣裙,右脚则是被一条铁链锁着,那链子已经嵌入她的皮肉之中,仿佛已经和她的身子长在了一起。
她一动不动的背对着我趴在一个小木床上,用手指不停地刮着墙壁,一时间我感觉心里堵得慌。
“吱。”
刮墙的动作停止,那披头散发的女人慢慢的坐了起来,背对着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我感觉从头到脚一阵发麻。
我咽了口吐沫,小心翼翼的又向前走了两步,用手机的光线照亮她。
铁链一阵响动,那女人突地转过身来。
当我看到她的脸,只感觉脑袋”嗡”的一下,身体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三婶!
三婶面无表情,她的眼睛中大部分是眼白,脸部虽然有点扭曲,但是我还是看的真切,确实是三婶,三婶不是死了么,怎么会在这里?这是怎么回事?
我记得我那时候还亲自参加了三婶的葬礼,看到她的尸体到火葬场焚烧,亲眼看到她的骨灰埋葬在陵园中。
现在我眼中的她是三婶吗?
三叔为什么把她囚禁?
我想起三叔种种奇怪的行为,保不齐埋葬的并不是三婶,而眼前的才是真正的三婶。
“三婶,三婶,我是吴年。”
三婶并不回答我的话,忽然,她的脖子处动了两下,发出了凄惨的沙哑声音。
她身上冒出一些黑色气体,这黑色的气体就像那晚三叔身上发出的。
她突然向我跑来,脚上的铁链子却把她困住,她一下就摔倒在我前面一尺远的地方,她用手指不停的抓着地面。
看着披头散发的三婶,我坐在地上,呆若木鸡,不知道怎地我的心一阵的痛。
刚开始看到这一切我恐惧到了极点,但是看着三婶被折磨成这个样子,我开始怜悯起她来,虽然疑惑,但是不管怎样,这一切都是三叔在作恶。
三叔,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的心情也由最初的恐惧到怜悯,进而一种愤怒涌上心头,把三婶弄得不人不鬼,还想害死你侄子,这笔账我吴年一定要和你算一算。
“嗒嗒……”
我听到后面他下楼梯的声音,”啪”他按下了开关,地下室昏黄的灯光亮了起来。
灯光亮起,我首先看到的却是右方的法坛,法坛两边篆书着古怪的繁体字,中间供奉着一个石像,桌子上铺着黄色的八卦锦棉,中间是青铜香炉,还有许多符箓整整齐齐放在上面。
在法坛的旁边是一些瓶瓶罐罐,还有一些玻璃器皿,玻璃器皿中爬动着恶心的虫子,和法坛的整洁形成的鲜明的对比,不伦不类的,透露着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