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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枯叶,只是为衬托丰硕的果实;繁星的渺小,只为烘托出月亮的庞大;绿叶自然配的是红花;苍穹下面一定是沧海桑田;美玉必定要雕琢;鲛人一定生得有鱼尾;类族必定是宠物……而腾龙,就一定要有怒意!
为何而怒?如何去怒?
你看那杀气腾腾的狰狞面孔;你看那骨节分明尖锐有力的爪;你看那气吞山湖目空一切,脚踏貔貅,身缠万千风云的狂;你再看那气势激昂,欲拔山湖的尾!
而这条纯黑的龙,它的眼,正瞪着左侧的殿堂;它的爪似乎陷入了墨霜的皮肉直至骨髓,它的身体盘旋在他坚韧的背脊上,他的尾紧紧地嵌在了他的大腿上。
什么样的母体才有资格承载它?自然是能将之怒意与狂傲的气势完美展现的躯体!
厚实宽广的胸膛,承载着龙头的重量;笔直有力的背肌,更显腾龙的狂躁之意;修长结实的腿,在龙尾的束缚下,显得无奈而不甘,却反衬出了腾龙的得意!
姜大师一边拿着一把薄如蝉翼的秀珍小刀,一边叹息的欣赏着自己的佳作。
一切都太过完美,只差再添上,那活灵活现的怒意……也许,在大功告成之日,自己笔下的腾龙就会真的腾空飞起,搅动风云;其怒意也许足以毁天灭地!
姜大师异常兴奋,拿刀的手竟开始有些不住的颤抖。
当他的刀贴近墨霜坚实背部的时候,他深呼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若是一个不留神,只怕就会前功尽弃。
感受着背部的局部冰冷,墨霜惊惧的神色更浓了:“你……你想做什么!”
话刚出口,顿时背上一阵冰凉的疼痛,专用于雕刻的锋利刀片,划破了墨霜的皮肤,勾勒出了身上第一块怒龙的鳞片。
“嗯……”猝不及防的一刀,让墨霜毫无准备,一声发出后,最终是忍了下来。
姜大师,一手按住墨霜的背,一手用刀细细的刻画着每一笔线条,眼睛贴的极近,似乎是怕看错了任何细节一般。
又是一片寂静,除了呼吸声,什么也没有。
就这样,一片一片的鳞片刻画着;一条一条细线雕琢着。光是用刀临摹这一副图,就耗去了两周的时日。
姜大师对这个母体的配合:一声不吭也不动,是十分满意。看着对方的眼神又多了几分赞美与怜爱。
然而,与洞内平静无声的外表相比,是墨霜血肉模糊的身体。右胸后背处,已然没有一块完好的,龙尾所席卷的大腿内外侧,也是鲜血淋漓。
当最后一笔结束,姜大师带着无比疲惫的神态离开后;洞内独自一人的墨霜,睁开了那双隐忍而深邃的双眼。看着自己右侧的胸膛和左边的大腿;感受着全身火烧般的剧烈灼痛;他终是忍不住呻[吟一声;腿不由自主的想要迈开来,避免擦到伤口;却奈何力度不够,左腿足尖才一点地,一股剧痛夹杂着无力就无休止的袭来。
“啊……”他又不自觉的呻[吟了一声,赤足在地面打滑,他在要跌倒的瞬间,吊住他手腕的铁链强行将他提了起来,然后撕扯着他胸背的伤口。
双手慌张的抓住铁链如同抓一根救命稻草;铁链在晃动的瞬间,互相碰撞,发出叮叮当当不悦耳却也不难听的声音。汗水混着血水,在地上汇成了一条小溪。
“到底还有多久……到底还要折磨我多久才算完?”
墨霜盼望着,这次会结束。同时脑中也耿耿于怀轩的背叛。
待得铁链的碰撞声消失后,墨霜重新站好。一个怪异的笑声,从他喉咙里挤出来。
渐渐地,这个笑声被放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笑声疯狂而凄苍;似乎很好笑一般,声音的主人长笑不止,笑的眼里充满了泪水,却始终倔强的不肯滴落。
一日过去后,姜大师一如往常的那个时辰准时来到墨霜面前;看了闭目不视的墨霜一眼,也不做什么表示。
他拿起一把两端削尖,中间有些凹陷如同一把小铲子的娟秀小工具,对准了前些日子划开的龙鳞就铲了下去。
顿时,一声惨嚎回荡在洞里。
小铲嵌入龙鳞后便缓缓的往上翻去;之后,大师又沾了各种水和胶,细心的抹在鳞片的正反两面;抹完后则抽出小铲,用一个精致的小模具卡在外翻的皮肉上,以做固定……
就这么几个步骤,大师则是花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完成了一片龙鳞。
而墨霜在巨痛之下,却倔强的选择了与疼痛相抵抗。暴呵之后,他只是咬紧牙关硬忍,汗水大滴大滴的落下,双手的手指死死的扣住吊着自己手臂的铁链,而手指几乎是要陷入掌中。他大口的呼吸着;急促的喘息让胸膛激烈的起伏着,背部的肌肉,紧紧的绷着,青筋在皮肉下鼓起;一副有着强横力量的身躯,似乎在那一刻觉醒;而身上的黑龙,似乎也随着身躯的微妙变化而活了过来。
“就……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在墨霜的极端痛苦之下,背后的半老男人突然兴奋起来。颤抖的手指,摸着那条黑龙。
怒意!他要的怒意!出来了!这条黑龙竟然在大功告成之前,提前“活”过来了!
看着欲将脱背而出,直奔天际的困龙;姜大师激动之下,扫去过往疲态,立刻又操刀上前,再接再厉。
“啊啊啊啊啊啊……”
随着刀锋挥舞的越发快速,刻画数量越发多起来;墨霜是再也忍不了了;浑身的肌肉开始不住的抽搐,汗水早已湿透自身,在火光下如同蒙着一层油光;胸膛随着粗重的喘息而快速的起伏;腹部则是时而收缩时而舒张;在身后刀锋的粗鲁刻画撞击下,修长的腿一前一后的踏着,却又毫无气力,最终扯动了束缚自己的沉重铁链噼啪碰撞。
“别……”一连几天下来,铁打的汉子终有趴下的时候。
当锐刻到了腰际时,从前毫不示弱的男人终于还是受不了。
“别再……别再……刻……刻了……我……”破碎的话,带着低沉的沙哑,从干枯的唇中发出。
如果墨霜此刻能够看到自己的后背,不知会不会被吓晕过去。
此刻的腰杆上方的背,简直就如同开了无数小花一般,片片林立,层层叠叠。深黑的边,淡些的鳞和鳞下鲜红的嫩肉;密密麻麻的排列开来,有序又繁乱;每个鳞的开口角度,由于模具卡形的关系,都那么统一。
“嘘……”姜大师以食指掩口,做出静声的动作;却并不理会这上好材料的求饶,继续细心的刻画着。
谁?会去听一个物品的讨饶?!
又是去了一两周,或是一两月?还是过了一两年?甚至可能已经过了几个世纪?
谁又会去在乎?
墨霜从初始的隐忍到后来的求饶,从后来的求饶再到接下来的啜泣,然后再到无数次的晕厥和昏死,再到如今的……麻木……
是的,麻木……
当极限的痛苦连续施加在自己身上时,最终的结果居然不是被痛死,而是成了一种习惯;这一点确实让人无法想像。
胸膛和背部还有臀部那如同飞檐宫阙一般的立体图画,墨霜只感觉自己俨然成了一只变异的刺猬;没有光洁韧性的肌肤,有的只是那些莫名其妙飞起来的肉块。
姜大师此刻半跪在墨霜身下,墨霜修长结实的左腿,被一个矮架子架了起来。
这并不是在做什么苟且之事,而是在完成最后的雕刻。
当大腿内侧的最后一块嫩肉,在面无表情的墨霜身上被翻起定型后;姜大师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然后,靠着墙壁欣赏着自己的巅峰之作。
备受灼热目光的打量下;墨霜只是呆呆的看着他前面那块不知道他盯了多长时间的板砖,板砖之间,新长出了一株弱不禁风的小草。
没人知道这株小草,是何时破砖而出的;除了他。
“你先休息几周,我看你也快吃不消了。正好等腾龙图彻底定型。”不知何时来到身前的男人突然开口,声音飘忽,如同鬼魅。
墨霜仍然一动不动的看着那块板砖,看着板砖夹缝里长出的草。
春天,总是公认的最好季节;就算是这穷苦的小村落里,也是莺歌燕燕,一派生机。然而,在这大家都忙着播种、摘花、玩耍的悠闲犯困的时节内;有一户人家却始终没能安静片刻。
“当家的,后院的三个弟兄被杀了!”一个仆役惊慌失措的跑到福德王的寝室门口,隔着门大叫。
屋内男子还抱着美人,浸泡在温柔乡中,被外面的人吓了一跳。福德王不耐烦的声音从房内响起:“又是那个小杂碎?!”
“是他。”仆役也有些恼火。
“大人,怎么不把那只杂碎给杀了呢……早杀了,不是省了这多少麻烦?”一个甜腻的女音在男人旁边的被窝里响起;随后,一双柔软无骨的手臂,如同蛇一般缠上了男人结实的胸膛。
“唉,你以为我不想?这从去年闹到现在,我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福德王皱着眉头恨恨的道。
“那还留着他?你一个不留神,人家就放把火;一个不小心,人家就杀你几个人。”女子酥软的胸贴了过来。男人一把将她搂住;叹道:“每个道有每个道的规矩,我福德王做的是这玩宠活雕的买卖,就不能破了规矩!”
“哦?”妖艳女子的手不安分起来:“什么规矩?”
男人抓住女子的手道:“那只类,带着的是银牌。猎人这行有个规矩,银牌之上无枉者;也就是带了银牌的类和鲛人还有别的种族沦为玩宠的,不能动。除非是其主人三年后无音讯或者将之主动丢弃的,方能下手。”
“你就不会派人去杀么?弄个幌子什么的,只要自己能脱罪不就行了嘛。”女子又道。
男人摇了摇头,对着门外仆役道:“给我加派人手,放置天罗地网!抓了关起来!”之后才对女子道:“你说的我早就考虑过,奈何他不走远,一直在我这徘徊。现在都过这么久了,若是哪天不小心死了,我可就要被整个协会抓去拷问!”
“哼,这什么破规矩。”女子瘪了瘪嘴。
“如今这些东西越发少了,协会也是不想以后没了买卖;这才要实施一些保护,避免灭了种。我不伤他,但是我可以抓他。不过类的速度太快,除非他能中陷,或者能想办法消耗他的体力,否则……要抓到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