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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反穿影后被清冷四爷套牢了 / 第1章两个灵魂

第1章两个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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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逢新雪初霁,满月当空,下面平铺着皓影,上面流转着亮银,而你带笑地向我走来,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余光中
  “呸,一个瞎子也好意思挑剔丞相府的吃食,给你吃都是抬举你了……”一个粗布麻衣的婆子站在门外的台阶下骂骂咧咧。
  另一个就劝她:“你小点声,老夫人新丧,她好歹是主子,别让管家听见,不然遭殃的可是你我。”
  “什么主子?过的连下等丫鬟都不如,哼~”说完她一甩胳膊走了。
  留下的婆子左看看右看看,还对着门福了福身子:“六姑娘见谅,实在是府中事多,奴婢们忙不过来,有些照顾不周,还望……”
  她话没说完,屋里就传来一道轻轻柔柔的女声:“嬷嬷下去忙自己的吧!”
  “……是。”
  听着院门关上的声音传来,屋内坐在桌旁的女子才伸手去拿桌面上放着的碗筷,混不在意嬷嬷们的讽刺与挖苦。
  她眼睛上蒙着白绸布,遮住了半张脸,一身单薄的粗布衣裙愈发显得她身材纤细瘦弱。
  手上动作精准又熟练,像是做了无数次。
  林嗣音端着碗凑近鼻子,吸了吸。
  她闻出来了,今天的菜有肉,白米饭也有香味,应该都是新鲜的。
  拿了筷子慢慢的吃了两口,饭菜仍带着热意,林嗣音白净的小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满足的笑意。
  看来林老夫人新丧,于她而言,也是有好处的。
  半晌过去,端着仍然有些重量的碗,林嗣音满脸可惜的放下碗,暗叹自己胃口太小,下一顿要吃到这么好的菜却不知要到什么时候。
  摸了茶壶给自己倒了一碗水,她没全部喝完,留了一个底,伸出手指进去摸了摸。
  没有沙子!?
  愣了愣,林嗣音便想通了,丞相母亲过世,听洒扫的婆子说,连圣上都来走了一遭。
  她的伯母岂敢怠慢,不然她这一介无父无母的孤女哪能有今天这待遇呢!
  微微仰头把水喝了见底,林嗣音不敢浪费一分一毫。
  手上把玩着没有豁口的杯子,她似心情极好,腰背挺得直直的,对着虚空轻声问道:“你今日吃了什么呢?”
  破败老旧的屋子里没有任何回应,林嗣音也不在意,想了想,又粉唇微启:“是不是又是牛排?”
  顿了顿,她抿抿嘴把头转向门的方向,语气中带着几分惆怅:“听下人们说,我祖母去世了,虽说她不是我亲祖母,但以前也维护过我,若不然……”
  叹了口气:“只怕我这条命都要没了,怎么可能只瞎了眼睛了事……”
  这话一出,她脑海中顿时响起一道男声,低沉微哑,是林嗣音听了许多年的声音。
  “不是牛排。”简洁,也算是回答了林嗣音的问题。
  同时,她在黑暗中也看到了一副画面,就像是自己眼睛看到的一样。
  黑色光滑的办公桌,夹着文件的蓝色夹子,还有亮着屏的电脑,以及旁边一杯冒着热气的茶。
  随着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的移动,屏幕上的数字也开始慢慢滚动。
  男人告诉过她,他手中抓着的东西叫鼠标,用来操作电脑的。
  她不知道什么叫电脑,也不知道他那里为什么会有一按就灭的灯,还有一个可以和千里之外的人说话的叫手机的东西……等等等等……
  他那里的东西她都不懂,也没见过,就好似不存于她这个世间一样。
  林嗣音欣喜于他回答了自己的话,以前多半时候,都是她自己一个人说,说的多了才会得到男人一两句回应。
  见他一心办公,她也没再说话,只静静的坐在凳子上,脑海中的画面随着男人的视野移动而移动。
  坐着坐着思绪有些飘远……
  *
  她的父亲是小妾所生,母亲是一个老秀才的女儿,两人因书结缘,因诗生情。
  为了不娶老夫人的表外甥女,父亲便以订了母亲为由拒绝了老夫人。
  母亲进门后老夫人从来没有好脸色,什么该干的不该干的全让母亲干了,直到母亲有孕才停止了磋磨。
  母亲与身为丞相夫人的伯母一天发动,婆子丫鬟大夫都去了正院,她母亲拼着一口气艰难生了她,可也大出血亏了身子。
  将将养了五年,在六岁时,他父亲因外出马车侧翻,不慎掉落山谷而亡,母亲知晓后,本就孱弱的身子愈发每况愈下。
  拖到她满了八岁后,母亲才彻底撒手人寰。
  母亲离世,她大病了一场,病中与她同一天出生的嫡出五姑娘,换了她要喝的药,导致她双目失明,再也看不见。
  事后处理结果也不过是被关两个月禁闭就了事,更甚者,五姑娘看中了她父母亲居住的院子,一句话讨了去。
  让她搬到了偏僻荒凉的西院,事后听下人们说,那五姑娘住了半个月就嫌弃院子又小又寒酸,便又搬走了。
  照顾她的李嬷嬷是她外公临死前救下的寡妇,为报恩一直照顾着她娘,她娘死后又一直照顾着她。
  李嬷嬷几次三番曾想为她出头,可也明白寄人篱下的难处。
  这样闹了几番,那五姑娘见她没事儿人一样,也就歇了要捉弄她的心思。
  只是饭食用度一月不如一月,一直到十岁,彼时,她也瞎了两年。
  失了光彩的眼睛,瞧着无神,盯着一个方向看时,会让人觉得阴森森的,下人们看着害怕,她就戴上了绸带。
  一个下雨天,她刚睡醒,睁开眼睛,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副画面。
  白白的小房间里,空气中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细微的水声,以及男人泛着水珠的肌肤……
  她当时吓了一跳,“啊”了一声又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眼前一片漆黑。
  就当她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时,脑海里突然传来了一道男声。
  冷冷沉沉的:“你看到了什么?”声音震动着耳膜,就像她自己说话一样。
  林嗣音下意识的摇头,语气慌乱:“没有没有……”
  隔了一会儿他又问,声音比刚才还要沉:“你为什么能听见我说话?”
  “我……我也不知道……一醒来就这样了……”她抓着被子,结巴着,小脸上满是惊恐。
  “睁开眼睛。”
  “我……我双目失明,看不见的。”
  这话一出,男人没再问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她又可以“看清”了。
  准确来说,应该是她通过男人的眼睛看到了他看到的东西。
  他应该是坐在床沿,前面是铅灰色的落地窗帘,半开着,能看到外面的景色,阳光明媚,绿树成荫。
  深灰色的地板上摆放着一张黑色类似于软榻的东西,中间有一块比镜子还要清透的小桌子。
  再多的,就没了。
  林嗣音躺在床上,猜到那也许是男子的卧房,声音颤抖的道歉:“这这……这位公子……对对不住……我并非有意要窥探公……公子的卧房……实在是……实在是小女也不知……为为何会变成这样……”
  不晓得为什么会突然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看到的东西。
  父亲曾告诉过她,世间并无鬼神,不过自己心魔作祟。
  想到这,林嗣音慢慢的撑着坐起身,在被子里双手紧紧抱着腿,脸埋在膝盖上,只露出一双毫无神采的眼睛。
  她似乎镇定了很多,嗓音带着几分稚嫩:“你是不是我的心魔?因我太过思念父亲母亲,所以他们把你送到我身边?”
  隔了很久,那男子才微哑着嗓子回她:“不是。”
  脑海中的画面没动,当时不过十岁的林嗣音没认可男子的否认,心里固执的认为他就是她的心魔。
  是父母亲不忍她孤身一人送来陪伴她的。
  此后几年,她时不时的会从男子的眼里看到一些画面,几十丈的高楼大厦,餐桌上的美味佳肴,雨林里的枪林弹雨,看的最多的还要数黑白色调的房间,以及电脑上滚动的文字。
  十二岁那年,男子小腿受了枪伤,那时正坐在院子里学习盲文的林嗣音也跟着腿痛,跌倒在地。
  十三岁那年冬日,五姑娘带了一群小姑娘捉弄她,把她的手按在烧红的炭火上,她被烫红了手心。
  而他,当时在喝茶,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后,她听到他压抑着声音低吼:“滚。”
  随即几道战战兢兢的男声附和:“是是是……段总息怒……”
  她当时愣了,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他生气的声音。
  五姑娘见她呆愣住,觉得无趣就走了。
  林嗣音回到院子,被李嬷嬷搽了药膏后,她坐在被窝里问他:“你没事儿吧?对不起……”
  “段九儒。”那是他第一次告诉她他的名字,她欣喜的都忘了手心的痛,也忘了他们能互相感知到彼此。
  一直到五年后,她十八岁。
  这个年纪,五姑娘的孩子都两岁多了,她还待在这院子里。
  看的多了学的多了,她也明白了,段九儒并不是他的心魔,而是真真切切存在于另一个世界的人。
  她可以看见他看见的,可以听到到他听到的,他痛她也会痛,反之亦然。
  只是,她双目失明,他看不见她眼里的,所以每当脑海中出现他眼里的画面时,她总是絮絮叨叨的把自己这边的情况说给他听。
  但段九儒寡言少语,少有回应。
  她除了知道他叫段九儒,吃的好,住着一栋很大的房子,其他的一概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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