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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哥哥秦平我秦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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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允国极东,在那陆海连接处,层峦耸翠,名为沣山。
  不知从何时起,沣山附近搬来了许多人家,都以打渔生计。
  因此地海产鲜嫩肥美,人也越聚越多,后来便划了郡制,命名沣山郡。
  山脚下有两间破草房,住着个男人,从不打渔,偏爱进山去猎那些飞禽走兽,靠变卖几张兽皮,换得几两碎银,也能勉强维持生计。
  男子姓秦,病怏怏的,不怎么与外人交往,身边带着一个孩子,十三四岁了,也不送进学堂,反而是亲自教他读书写字,还有打猎。
  这孩子也争气,字写得不错,打猎时眼力见儿也足。
  孩子叫秦宁,据说还有个哥哥秦平,在承州做了个小官,走了有好些年,从没见回来过。
  近个把月,邻居们总看到秦姓男子在院子里大口喋血,摇头叹息,恐怕时日无多了。
  这一日,男子将秦宁叫到床前,交待了许多后事,后来从怀里掏出一个青灰色手镯,颤巍巍戴在秦宁手上,又使尽了最后一丝元气,将房梁上藏着的一个落满厚厚尘土的包裹击落。
  秦宁打开来看,竟是一柄铮铮古剑。
  而男子,连这把剑都未尝来得及看一眼,便撒手人寰了……
  秦宁几乎变卖了家里所有的物件,将父亲草草下葬后,孤零零跪在坟前,足足跪够七日,方才离开。
  秦宁回到家,将那古剑严严实实包好,背在背上,离了家门,沿着大路向西行去。
  父亲临终说,哥哥在承州的承天都。至于人在承天都何处,不知,做了什么官,亦不知。他只是说,若是翻过西面绵延百里的沣山,就算是进了承州,秦平就在那里。
  男孩儿沿着官道走,一路甚是辛苦,踉踉跄跄。
  大允国如今统辖着承州、禹州、离州三州之地,地域极广。承州靠东,边境向北就是虎视眈眈的大川国,连年征战不断;禹州在西,禹州再往西便是荒漠;离州在南,面积最广,虽物产富饶,但人丁不兴。
  承天都,是大允国的帝都,她的繁华,应数这片大陆之最。
  时值晚秋,天气渐凉。
  承天都东城门之外的官道,名曰,百里枫,地如其名,官道两侧尽是高耸的古枫树,绵延百里。时而风起,无数红叶就势飞舞,漫天盖地,此番风景,可谓美绝。
  每年值此时节,无数佳偶相伴来赏景,不忘在那铁锈斑斑赤红色的城墙上刻下彼此名字,举誓此生不渝。
  也有那富家俏公子,马马虎虎读了几年书,便有勇气留下诗句,有一首是这样写的:
  昨夜卿入梦,
  美如百里枫。
  良辰短更短,
  匆匆诺此生。
  百里枫美不美,人尽皆知,至于别的短不短,那就无从知晓了,端的是贻笑大方。
  临近晌午,十余辆马车缓缓驶到城门下,在守卫的厉喝声中被拦停。
  车队老板慌慌张张跑过来,声称车上均是海鲜,是供都城的王公大臣们享用的,后又塞上碎银几两,守卫态度这才有所好转,守卫又随意翻了翻马车上载着海鲜的水箱,并无可疑,随后放行。
  十余辆马车得以驶入城内,一路舟车劳顿,马夫们便将车停靠路边,就近寻了个饭馆,大快朵颐去了。
  这时,其中一辆马车的水箱盖子突然被推开,一个头发乱蓬蓬的脑袋偷偷探了出来,是个约莫十三四岁的男孩,脸上脏兮兮的,正是秦宁。
  秦宁从马车上跳下来,破烂的袖口、裤管滴着水滴,四肢都被水泡的惨白。
  秦宁并不觉得冷,只是有些精神萎靡。
  他看着这繁华的承天都,满脸期待,眼光熠熠。
  秦宁逢人便问:“你认识我哥哥吗?他叫秦平,我叫秦宁……”
  “你认识我哥哥吗?他叫秦平,我叫秦宁……”
  路人只当是个痴傻孩子,都说不认识,也有人慌忙躲开,生怕满身脏污的男孩弄脏了他的干净衣衫。
  秦宁一边走,一边问,过了很久,走了很远。
  所有人给他的答案,都是否定的。
  秦平在哪?父亲没说,或许是忘记说,或许是没来得及,又或许,连他也不知道。
  秦宁有些累了,也觉得有些饿、有些冷了。
  他躲在马车里这几天,偶尔夜里从马车上下来,偷偷在车队拿一点干粮吃,怕被马夫察觉,又不敢多拿,只能勉强垫垫肚子……
  承天都皇城内有一座极高的建筑,据说能承天道之命、晓世间万事,名为通虚阁。
  据说阁主姓魏,字玄真,传闻此人生来便知晓五行,七岁入了地规境,后来又受到大虚山的高人点拨,一路破央矩,入天机。如今,虽已足足活了三个甲子,却仍未涅槃飞升。
  且说这修行路,乃是一步一天堑,要从筑元境开始,开辟元田,倘若元田化丹,即入会衍境,再往上,丹生五行,便算是入了五行境。此为下三境。
  上三境,则更为玄妙,堪破五行乃是地规,地规之上,有那能逾越天地规则的央矩,破央矩后,才是世间至强,天机境。
  天机境,世人听说过的,也不过寥寥几人。生而便入上境,千年间,只有魏玄真一人。
  此时,传闻中的阁主魏玄真坐在通虚阁大殿内,身前是一枚闪着耀眼光芒的大虚令。魏玄真睁开眼睛,脸上的表情隐隐有些纠结。两条消息,一条来自大虚山,是关于阴阳玦的踪迹;另一条消息来自北方的大川国……
  魏玄真思索良久,终是叹了一口气,而后掐动手决。
  无数颗星星点点的元气,在其面前浮现出来。
  他在元气上,皆做了手脚。
  随即,魏玄真大袖一挥,那无数元气便朝着脚下繁华的承天都四散开去……
  此时的秦宁,又饿又困,蜷缩在路边就要睡着了,却还是不停地念叨着那句话……
  “你认识我哥哥吗?他叫秦平,我叫秦宁……”
  “秦平这名字好似听过,却又不记得从哪听来的。”突然身旁一男子的声音传来,好似自言自语。
  秦宁闻言,转头一看,一中年男子坐在不远处,正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秦宁听后激动得起身跑过去:“大叔,您听过我哥哥?快想想,从哪听来的?”
  “我得想想!就是觉得在哪听过!我得好好想想。”
  中年男子盯着秦宁:“小家伙,你是从哪来?你哥哥是做什么的?”
  “我家在沣山郡,都说哥哥在都城做官。”
  “都城里大大小小的官多了,我得好好想想……总觉得在哪听过!”
  中年男子盘腿坐着,那姿势,怎么看都是一个正儿八经的修行之人。
  大允国修行之人众多,但能聚成元气达到筑元境者,寥寥无几。很多人穷其一生,也难以开辟元田,达到筑元境。
  但修行吧,至少能够强身健体,有益无害。
  中年男子坐下来,一边想一边打坐,果真应了那句话:大允国的修行之人,行也修行,坐也修行。
  秦宁静静看着他,不一会,一团鸡蛋大小的元气汇聚在男子掌心,起初还比较稳定,但却突然间不受控制了。
  中年男子猛然睁开了眼睛,看着手掌中剧烈跳动想要挣脱的元气,大惊失色。自身凝聚的元气,只能为自己所用,世上还从未有元气不受控制一说。
  “怪了!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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