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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我来了。”顾顺低头行礼道。
“顺儿来了,你们先都下去吧。”楚秀茹将毛巾递给服侍洗手的丫鬟,同时将她们屏退。
很快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了他们母子与春华、秋实四人。
楚秀茹指着一旁的石桌道:“顺儿坐吧,今天这是去哪里了?”
“刚跟师父在外面吃了个饭,顺便出去逛了一圈回来。”
“逛了一圈,为何逛到赌场去了。”
“原来母亲已经知道了。”顾顺装出一副十分吃惊的模样,可实际上,顾顺早就知道楚秀茹对他的情况掌握的一清二楚。
“现在整个江南城可都是关于那场赌局的风言风语,一个孩子跟赌场老板举行的上亿赌注的赌局,你还真是厉害。”
“孩儿也只是想玩玩儿。”
“玩什么不好,非要去那种不干不净的地方去玩,我不是事先就告诫过你不能去那种下三滥的地方玩吗,江南城这么大,有那么多能逛得地方,为什么非要去赌场,是不是付镖头带你去的?”
顾顺知道,如果自己承认是他跟着付镖头进了赌场,那就是将付镖头给卖了,他是不能干这样的事情的。
“不是,是我要求师父带我去的。而且母亲你只跟我说过,不让我进青楼那种地方,没说不让进赌场。”
“你这孩子还敢狡辩,赌场对于现在的你来说,还是少去为妙,到时候别被人骗了,还在帮别人数钱,你要是沾染上赌瘾,你以后每天就待在家里反省就好了,哪也不许去。”
“谁说我被人骗的,我可是从赌场的老荷官身上赚了一亿钱出来,难道母亲还以为这是在浪费时间吗。”
“一亿钱不就才一万两黄金吗,你还挺骄傲的,要是实在想赚钱,我给你几家商行的门店,随便你去经营。绝对比你赌来的安稳实在。以后决不允许再去那种地方,听到没有?”
顾顺不服气地哼道:“哼,明白了,我不去了。”
楚秀茹伸手攥住顾顺的手,轻声讲道理道:“你不要那副表情,母亲对于你来说已经够宽容的了,想当年你外公教训我的时候,那才叫一个狠。母亲这么做也只是想让你成为一个堂堂正正的人,而不是光想些歪门邪道,不走正道。”
如果顾顺不知道楚秀茹的身份,或许还认为这是母亲对自己儿子的道德熏陶。
可顾顺清楚,楚秀茹可是古神教的教主,说出这样的话,未免有些浓重的违和感。
这就像是一个整天杀人不眨眼,满手鲜血的屠夫劝人要及时行善,不能滥杀无辜一样离谱。
但是顾顺清楚,母亲之所以这样说,是吸取了当年古神教败退中原时的教训,有的时候一味地杀戮和强压并不会使民众臣服。
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杀的人不一定比他们少,可是一个个却伪装成正人君子的模样,是他们真的就那么充满正义感,从不恃强凌弱吗,其实并不是。
只是因为他们善于伪装与借势。
而古神教悄悄潜伏中原这么久,借着运达商行的名义一方面对中原进行渗透,一方面则积累民众对其的好感。
古神教自己也不认同它们是魔教,只要古神教能够吸取教训,借着其他的皮还魂,未来才有机会蓄谋中原,以图天下。
而楚秀茹之所以这么教育顾顺,也是希望帮助他塑造一个良好的形象,一方面对内能够服众,另一方面,对外也能搏得百姓的好感。
可以说,楚秀茹的用心良苦完全都是古神教血泪教训之下,选择自我变革的关键因素。
到时候无论正道如何颠倒黑白,那些受益的民众最有发言权,到时候正义与邪恶的立场调换,正义也会露出獠牙。
不过想要迈出这一步,让百姓真正看到古神教的好处,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多年以来的观念,已经让他们将古神教与魔教彻底划上了等号,想要改变这一切,绝不是一蹴而就的。
“我明白了。”顾顺点了点头道。
“这才对嘛,只要顺儿不去赌场那种地方,我每个月给追加一千两黄金的零花钱,这笔钱你自己可以随意支配,但是绝不能花到那些下三滥的行当里面去。”
白捡的钱,不要白不要,顾顺便应了下来,“我知道了,我成年前不去那种地方了。”
“成年后更不能随便去那种地方,”楚秀茹招了招手道,“顺儿渴了吧,要不进屋喝点茶,这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咱们还是进屋说吧,免得着凉了。”
顾顺一听这话就知道母亲话里有话,于是便起身跟着母亲一起进了屋里。
进屋之后,春华将伞放到外面的连廊上,秋实则赶紧上前,给楚秀茹和顾顺各倒了一杯热茶。
顾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楚秀茹这才问道:“顺儿今天跟着付镖头武功学的如何,一直听说付镖头钻研武功钻研了几十年,一定有自己对武功的见解,不知道顺儿有没有学到什么东西。”
“付师父教的武功我已经入门了,可是用起来还不熟练,还需要多加练习,才能将招数使出来。”
经过今天灵气暴走所带来的巨大破坏力,让顾顺又想出了一招新的招式,利用练气决的灵气与气功所吸纳的灵气进行碰撞,从而故意制造出微型的灵气风暴。
这种风暴的杀伤性必然是巨大的,这也算今天灵气风暴无形中给顾顺带来的新思路。
“哦,是吗,不知道你师父教你的武功叫什么名字,顺儿又是什么时候修炼的?”楚秀茹面含微笑,略带试探地问道。
“我跟师父做过约定,不能将这门武功泄露出去,不过我可以告诉母亲,这门武功的名字叫气功。”
“气功?”虽然这门武功听起来有点像是没有劲力的武徒,所练习的那种蹩脚招式,这个名字就充满了廉价和外行的感觉。
但是楚秀茹心里还是充满了怀疑和警觉。
她怀疑今天顾府的这场来源不明的古怪妖风或许就是顾顺所为,虽然没有实打实的证据咬定这就是顾顺做的,但是她有预感,如果真的有人能够造成这一切,非顾顺莫属。
“顺儿修炼这门气功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今天这场风刮的时候,顺儿又在干什么?”
知子莫如母,懂母莫若子,顾顺对母亲的脾气太了解不过了,她能问自己这个问题,一定是怀疑他与上午那场怪风有关。
只是上午的动静太大,顾顺思来想去,还是不准备承认这件事与自己有关,只是道:“气功就是一门呼吸吐纳的功法,一般是用来养生的功法。
并且今天上午刮风的时候,孩儿也是被那阵风给吹得东倒西歪,你不信可以去问付师父,他可以为我作证。”
楚秀茹见顾顺还在试图解释,直接道:“顺儿不想承认也没关系,我可是有证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