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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天在大白蛇身上悄悄撒了追踪粉,当他跟薛聚宝兄妹一起走进破庙的时候,大白蛇当即吞下自己的内丹,转头凶戾地盯着木天三人。
“我们没有恶意,是来帮忙的。”木天赶紧抬起双手示意不会攻击她。
大白蛇最后盯着腰间挂着大刀,手中提着双锤的薛聚宝,而且后者眼神犀利,摆出随时准备攻击的架势。
“丢掉锤子和大刀。”木天转头对薛聚宝说道。
“你对付受伤的恶鬼,这条大蛇交给我和老妹,我们直接干就完了。”薛聚宝却以为木天是在用计策。
“薛聚宝,我夫君让你丢就丢,别废话!”薛苕用肩膀碰了一下她右手边的薛聚宝。
薛聚宝闻言乖乖将所有武器丢到了一边。
“你们想怎么样?”大白蛇口吐人言,是个女子的声音,还挺好听。
见白蛇稍微放松了警惕,木天微微笑道:“我是和尚,一般不杀生。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救你身后的红衣厉鬼?”
厉鬼小莹眼中凶戾之气很重,她多次想冲出来杀掉突然出现的木天三人,但是被白蛇拦住,厉鬼小莹好像生前跟白蛇很熟,化为厉鬼了还对白蛇保持着善意和信任。
白蛇回头看了看厉鬼小莹,然后说道:“小青是个可怜人。”
“她不是叫小莹吗,怎么变成小青了?你这白蛇不老实,看我收拾你!”薛聚宝大怒,就要去捡地上的大刀。
“让她把话说完行不行。”薛苕一脚踢在薛聚宝的屁股上,刚弯腰的薛聚宝就又吃了个狗啃泥。
白蛇本来因为薛聚宝的捡刀举动就要发动攻击,但是看到他突然被自己人踹飞,爬起来的时候嘴里还塞着几根枯草,顿时止住身形,甚至还想笑,但是忍住了。
白蛇摇身一变,化成了一个白衣女子,飘飘若仙,出尘动人。把木天和薛聚宝都看呆了。
“不准盯着她看!”薛苕掐了一把木天,然后把他的头转到另一边。
“娘子别闹。”木天拿掉薛苕的手。
薛聚宝痴痴看着白衣女子,猪哥像又出来的,他以前见到的妖怪都是丑陋不堪的,哪里见过如此天仙般的妖。
白衣女子向三人盈盈一拜,说道:“小妖白苏,见过三位天师。”
“我们都不是天师,你太抬举我们了。”薛聚宝抓着后脑勺傻傻笑道。
白苏见薛聚宝如此憨态,不禁莞尔。
薛苕见自己的兄长也被迷住了,顿时更气,怒视着白苏说道:“喂,不许你勾引我夫君和兄长。赶快回答我夫君之前的问题,你跟小莹是什么关系,为何冒险救她?”
蛇和狐狸往往自带媚术,即使不施展也能自动散发无限风情,白苏已经很努力收敛了。
“我跟小青前世今生都有羁绊。她的前世也是蛇,一条青蛇。我们一起修炼了五百年。”白苏陷入了回忆中,在薛苕催促后才继续说道,“后来,一个很厉害的抓妖师发现了我们,对我们展开了无尽的追杀,小青为了保护我,拼死拖住抓妖师,我当时怀有身孕而且已经动了胎气。”
薛聚宝听到这里的时候,神情一黯,莫名有些失落。
“我跑出一段距离后发现小青没有跟来,刚准备回去接应,但是一身巨响却让我呆立当场,我听出来是小青自爆了妖丹,与那个抓妖师同归于尽了。”白苏走到厉鬼小莹身边,拉起了她的手,一脸深情,后者则是露出茫然之色,不时还向木天他们龇牙咧嘴。
白苏继续说道:“我回去的时候,只收拢了很小一部分的尸体,然后找了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埋了。之后我就离开了。”
“后来呢?”木天问道。
白苏道:“后来,我顺利诞下一个男婴。安顿好他后,我偷偷下了地府,潜入天子殿,偷阅了生死簿。知道这一世小青名叫小莹,投生在农户家。于是我找到了她,日夜守护。”
“她遇害的时候你怎么没有出现呢?”木天问道。
白苏闻言流下了悔恨的泪水,良久后说道:“我前段时间感觉到天劫要降临,所以离开了一阵,却没想到出现了刘根这样的恶棍。”
木天三人都知道,妖怪每隔一段时期都要经受天劫,渡过了道行精进,失败了道行狂跌甚至灰飞烟灭。
“你成功了吗?”薛聚宝关切问道。
白苏点了点头,说道:“算是渡过去了,但是目前还处在劫后虚弱期,法力只有巅峰期的一半左右。”
木天恍然,难怪薛苕之前能够压制她,原来人家处在虚弱期。
“阿弥陀佛,无量。。。”
木天双手合十,唱了一句佛号,随着他的吟唱,天地间仿佛引发了共鸣,木天身上发出金黄色光芒,然后向厉鬼小莹汇聚而去,后者的戾气锐减,样貌也跟着大变,很快就恢复了生前的娇俏模样。
“谢大师度化。”
小莹和白苏双双向木天跪拜。而薛苕和薛聚宝则一脸震撼地望着木天,刚才木天的一声吟唱,他们的心神为之震荡。
木天上前将白苏二人扶起,说是举手之劳,然后让到了一边。
“白姐姐?”小莹欢喜地跟白苏抱在了一起。
“妹妹,你受苦了,都怪姐姐没有照顾好你。”白苏泪流满面,一脸自责。
小莹两行清泪哗哗落下,却是笑着道:“不怪姐姐,这都是我的命。”
薛苕看到这样的场景也是潸然泪落,而薛聚宝更是哇哇哭了起来,一个大老爷们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弄的白苏和小莹反而不好意思起来。
“妹妹,你还记得你小时候救下的那条小白蛇吗,就是我。”白苏帮小莹抹去脸上的泪水说道。
小莹讶然道:“你是说我七岁那年从父母手上抢过来放生的小蛇?我记得那时候刚好是端午,家中撒了许多雄黄。”
白苏笑道:“正是我,我当时刚受劫回来,身体虚弱,不自觉就在你床下睡着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所剩不多的法力被雄黄彻底压制住了,更是被你父亲抓住,我当时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幸好你救下了我。”
“我当时你被你哀伤和深情的眼神吸引了,心中莫名一痛,所以情不自禁救下了你。”小莹回忆道,这件事她印象还是很深刻的。
“因为我们姐妹情深,即使隔世,依然还有冥冥中的感应。”白苏微笑道。
就在白苏和小莹述说情感的时候,四周突然阴风大作,即使是身为阴魂的小莹,也感觉到了极致的寒冷,她的灵体几乎都要被冻住。
“为什么突然间这么冷?”薛聚宝打着哆嗦道。
薛聚宝话音刚落,传来了阵阵哭嚎之声,仿佛是百鬼夜啼,声音飘飘忽忽不辨方向,极为瘆人。薛苕紧紧抱住了木天的胳膊,大眼睛四下张望。
无尽的灰雾笼罩而来,从灰雾中走出一道黑影,望着小莹缓缓走来。
“我正在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