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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旭尧原本以为她是开玩笑的,结果一下午磨磨唧唧没看几道题,但整个人比动了一下午脑筋还累,五点钟的洵川太阳还很大。他打着哈欠像是写了九九八十一道题一样累,嘴巴张着,一个哈欠还没有打完,他就看见门口的姜修和林朝白。
但是猴哥抡起棍子也有挥空的时候,林朝白也不是每次来都是揍人的。
姜修停完车之后,他们也不知道是哪家火锅店,林朝白只知道叶姝和唐旭尧在哪家店里学习,所以才过来的。
逗唐旭尧的时候,叶姝给林朝白发的信息就是让她别忘记今天吃火锅。
火锅店距离这里很近,林朝白看见了唐旭尧鼓鼓囊囊的书包,倒是意外:“这么认真?”
叶姝和林朝白走一块儿,女生之间总喜欢相互挽着胳膊,也不嫌弃天热:“今天下午做的题目,擦了重新做,能做对百分之十那都是幸运女神眷顾了。”
“那怎么办?”或许是给姜修妹妹补课补得林朝白都有人民教师的操心了。
叶姝耸肩:“他现在是心理层面已经摆烂了,我原本就估摸着考研分数线一出来,他就直接在表面层面上就彻底放弃。”
说着说着,叶姝看见了那家火锅店:“在那里。”
去火锅店的路看上去不远,但是走一走,在洵川的夏季还是能出一身汗。
前面姑娘手挽着,两个人讲着什么悄悄话,听不见内容,但是感觉笑得很开心。
后面两个人倒是没有勾肩搭背,只是走着走着姜修发现唐旭尧离自己越来越近。
扭头看向唐旭尧的时候,他压低着声音凑过来:“我怎么感觉前面两个人在说我坏话。”
姜修瞥他:“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有被迫害妄想症呢?”
唐旭尧咋舌:“你都和林朝白谈恋爱了,你还不了解她吗?我每次看见她朝我走过来,我就能感觉到那种……”
一时间唐旭尧也想不到什么好的措辞。
正巧一阵风吹来,可能是正在说林朝白坏话的原因,他原本就有点心虚,又正巧林朝白回头提醒两个人店在前面。
那风就跟阴风邪风一样。
唐旭尧想到了形容词:“她靠近的那一刻,我感觉我的生命受到了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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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南方人都不太能吃辣,最后选了一个招牌的番茄锅和菌菇排骨锅。
唐旭尧和姜修坐一起,他把双肩包递给坐在里面的姜修:“放里面,我这外面不好放。”
姜修接过书包,意外的沉:“你放了多少东西?”
“黄金屋。”
“可以啊。”姜修丢到自己旁边:“准备考哪?”
“和你们一样吧,咱们学校。”
服务员当平板递给了他们,让他们自己点餐。
平板一个个传过来,叶姝和林朝白选完了之后递给了姜修。林朝白想到了刚才唐旭尧的话,发现了一个误点。
“我和姜修准备考首府大学。”林朝白纠正他:“不是我们学校。”
唐旭尧痛心疾首,一个保研都不是唯一途径,两个准备考更好的学校,而自己本院都不一定够得着:“我有一天要是因为自卑而自杀你们一个个都是凶手。”
叶姝放下茶杯,一本正经的和唐旭尧商量:“看在我给你补课的份上到时候你白饭宴上能多盘红烧肉吗?全素我不太喜欢。”
唐旭尧心更痛了,反向嘲讽:“到时候我再给你弄个火锅?”
“你给我弄?”叶姝蹙眉,表情说不上是嫌弃还是疑惑:“到时候你忙着躺在棺材里有空吗?”
姜修看完菜单正准备递给他,一抬头就看见唐旭尧黑了张脸起身离开,问他:“干吗去?”
唐旭尧哼了一声:“我去死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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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姜修有车,所以送他们的任务交给他了。
等把所有人都送回去了,他到家的时候姜灿还没睡,文珊疲倦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小儿子在地上玩玩具。客厅灯全亮着,那都是姜灿的杰作,他喜欢玩开关。
电视机正在发动画片,但他注意力全在玩具上。文珊靠在沙发上,脸上敷着面膜,闭着眼睛在小憩。
“我回来了。”姜修在门口换了鞋,打过招呼就准备上楼。
文珊叫住了他:“去哪里玩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他回答得敷衍,唐旭尧自然是这种时候要被他搬出来当借口的。
文珊被骗过去了:“明天下午你送我和弟弟去游泳馆,灿灿要上兴趣班。”
“哦。”姜修答应了,因为不答应只会让文珊更罗嗦,然后他还是得送她们。他拿出手机给林朝白发信息,单手打字,告诉林朝白自己到家了,另一只手去够茶几上的小零食。
姜灿看见了立刻跳脚:“那是我的。”
姜修才不管他闹不闹,执意要吃。文珊带了一天的孩子现在又累又困,耳边小儿子的声音让她头痛不已。小儿子说不听,只能让大儿子让步,把果盘递过去:“你吃水果。”
姜修警告似的指着姜灿:“再哭我晚上趁你睡觉把你玩具零食全拿走。”
姜灿哭的更大声了。
文珊原本还指望着姜修回家能帮她带姜灿,如今看来两个人隔三岔五就吵架,年龄差这么大,也不见得能相处好。
“你非要把你弟弟弄哭你高兴?”文珊赶忙把其余几包零食拿给姜灿:“哥哥就吃一包,你看还有的。”
姜修:“你就惯他。”
文珊替小儿子擦眼泪:“你小时候我们不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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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珊吃过早饭就出门了,原因是姜修的小姨打电话来说姜修外婆在家里摔了一跤。文珊到了医院,医生说老人骨头脆,看着摔得不碍事但还是骨折了。
全身检查做下来,发现了肠子里长了东西,腿伤可以养好,但肠子要另外安排手术时间。
文珊不放心,留下来照顾。
姜修吃了一个早午饭,下午他还要送姜灿去游泳。瞧瞧自己弟弟那还没有自己腿长的个子,就这小身材去什么游泳馆,在家里浴缸里游游都能累到他。
去游泳馆前绕路去看了一下外婆,文珊不忘叮嘱他关于姜灿游完泳要给他喝水,要注意不要让他着凉。
姜修听着头疼:“知道了。”
文珊气他的不耐烦:“你亲弟弟你就不耐烦了?你以后结婚有孩子了怎么办?你孩子要是有点事情了,你当爸爸你不照顾她?你不也要耐下性子慢慢和她商量和她讲道理嘛?”
耐下性子?慢慢商量?讲道理?
姜修想象了一下。
脑海里是个坐在地上哇哇大哭的孩子,四周奶瓶和饭碗摔了一地,一个女人身上挂着奶渍手里提着把菜刀,已经愤怒到颤抖的声音响起的那一刻,孩子哭声停止了。
——你再哭,我送你去和阎王爷推牌九。
然后,他会在哪里呢?
是已经在和阎王爷三缺一等人了,还是跪在某块键盘上做深刻反思,亦或者躺在通风性不好的骨灰盒里,不对,他应该没有骨灰,大概率会被林朝白扬了。她会一边扬一边说说:“姜修你看看你让我生了个什么玩意。”
汗毛竖立来了。
拿出手机给林朝白发了条信息。
【是个平平无奇的帅哥】:你说我这么成熟稳重的人和你这么个不讲道理的暴脾气能生出什么性格的孩子?
消息没有收到回复,她应该还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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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泳馆在青少年活动中心附近,姜修曾经在隔壁活动中心学围棋和钢琴,也算是他曾经的一个伤心地。姜灿被姜修抱着进了游泳馆,他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小手抱着他的水壶:“为什么游泳馆还没有爆炸呢?”
姜修笑他稚气:“不想学你怎么不和你妈说?”
姜灿叹气,一声叹气里包含着少年老成的感觉在:“哥哥你还不知道有用没用吗?”
他一脸愁容,但看见不远处一个扎两个小麻花辫的女生瞬间两眼放光,在姜修怀里也呆不住了,跟条泥鳅一样要下来。那小姑娘还挺可爱的,一笑还有两个小酒窝:“菜菜。”
灿灿的发音还不标准,喊成了菜菜。
“你怎么来了?老师说你不学游泳了啊。”姜灿挣脱了姜灿的怀里朝着小姑娘跑过去。
姜修算是懂了,不是讨厌游泳,也不是讨厌游泳馆,是讨厌这游泳班里的小姑娘不来了。
那小姑娘是奶奶送来的,姜修认出是自己老妈文珊的一个麻将搭子,住在外婆家附近,还吃过几次饭。她比文珊大几岁,结婚早,儿子结婚也早,孙女都和姜灿差不多大。
“孟阿姨好。”姜修朝着她打招呼。
“今天是你送灿灿来啊。”剩下的话无非是许久不见,越长越帅,读几年级了,在哪里读书。
家属就没有一个是和姜修差不多年纪的,孟阿姨知道小年轻一定呆不住:“我听说你外婆住院了你妈妈在陪护啊,你要是没劲就去玩吧。等会儿我把送灿灿送你妈妈那儿去,正好去医院看看你外婆。”
“谢谢孟阿姨,那就麻烦了。”姜修也不顾不好意思,有台阶自然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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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睡懒觉却不睡就是对生命最大的不尊重。
姜修早上起床看见了叶姝今天凌晨四点发布的动态,下面还有林朝白的留言和点赞,他估计天亮了她才睡。
他都开车从医院离开然后送姜灿去游泳馆,再绕路再去找了林朝白,那时候她还没醒。
他有林朝白公寓的门禁卡,直接上楼,进屋然后上床侧躺在她旁边。
隔着被子,林朝白觉得有一只手正在拍着自己的屁股,她撑开眼皮看了眼床边的人,一张脸离得自己很近,没有做好任何心理建树,林朝白被吓了一跳:“你干吗?吓死我了。”
她蹙眉,拍着胸口,翻身正躺。
“别拍怎么用力,不好。我来给你示范。”他坐起身来,半压在她身上,掀开被子。
白嫩的脚从被子里伸出来,一脚丝毫不留情面地朝着姜修踹过去:“揉哪里呢?你心脏在胸里面啊?”
姜修反应很快,一把攥住她的脚踝,一截纤细的小腿被扯出被子,上面有三个小红包。
看上去像是昨天才被咬的。
他帮她抓痒:“起床了,带你出去吃饭。”
床上的人不为所动,一叫就起,就是对赖床得不尊敬。
林朝白困意正浓,一时间没有察觉到自己腿上的手已经慢慢朝上了,当掌心覆盖在她大腿上的时候,她抖了个激灵。大腿下意识地并拢,费力地抬头瞪他:“民宅私闯,牢底坐穿。对了,还加上性骚扰。”
她被闹得睡意没了大半,伸手从枕头下摸出手机。
全是姜修的信息。
她眯着眼睛看着他发来的每条信息:“嗯?你说我这么成熟稳重的人和你这么个不讲道理的暴脾气能生出什么性格的孩子?”
林朝白念完看了眼他,开口全是鄙夷:“大概率他会遗传你的厚脸皮。”
“想象一下,我们各占百分之五十的血缘,他再遗传你的暴脾气说脏话,这孩子生出来的那一刻还不如塞回肚子里呢。”姜修已经有些头痛了。
“你这是假命题。”林朝白起身,吊带从肩头滑落,先前留在脖子肩头和锁骨上的印子都消下去不少了,但有些他当时用力的地方,还留下一层粉红。
腰板还没有挺直,腰间横上一截手臂,带着她倒回了床上:“再睡会儿?”
话里的意思没有直接说出来,但也没有掩盖半分。
林朝白对他微笑:“可惜小榴莲的笼子不够大,否则我改造成鸡笼把你关里面。”
“我勉强把意思理解为你要金屋藏娇,否则太伤我的心了。”他还箍着她,不让她起。
林朝白化妆的时候,姜修拿了个罐子进来,往林朝白嘴边递了块饼干,她没在意就吃了。咀嚼了两下觉得不对劲,看了眼姜修手里的罐子,是小榴莲吃的饼干。
她张了张嘴,吐也不是,继续吃也不是。
姜修:“人可以吃,我十分钟前吃了,现在生命体征反馈还可以。”
“万一二十分钟之后毒发怎么办?”林朝白问他的时候,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死就死吧,但一定要画个口红。
口红是她的执着。
姜修思索了一会儿,略有些惋惜:“可惜我那车还没开几次,有些不舍。”
说罢,他吃了林朝白赠送的一个嫌弃白眼。
他倚靠着墙,看着她在涂口红:“你以后自我介绍的时候,说林朝白的白,是白眼的白。”
说罢,他笑意更浓了:“可惜你是朝阳的朝,不是朝野的朝,否则就可以说林朝白是朝你翻个白眼的简称。”
林朝白口红还没涂好,她撑在洗手池上,气的呼吸都重了,皮笑肉不笑的望着镜子里的姜修,在心里把当初决定和他谈恋爱的自己,以妈为圆点,以爸为半径,以整本户口本为中心思想骂了七八百遍。
揍人还是要有仪式感,她不动声色的将口红晕染好,盖上盖子,放到等会儿战事不会波及到的地方。
“我想揍你。”林朝白准备以德服人,以武力致胜,双管齐下。
他没动,保持刚才的的姿势:“临死前我能邀请你这样的美女去吃洋房吗?”
被一招制伏,这该死的反伤甲,这该死的有钱人。
林朝白握拳的手顺势搂住了他脖子,踮脚撅嘴,送了个飞吻:“涂好口红了,不能触碰,但是可以飞吻。”
他比林朝白高出许多,目光向下,俯视着她,挑起眉尾:“感动吗?”
看她点头后,姜修补充,笑意藏在眼角:“你买单,我要教会你不要轻易感动,不要轻易相信男人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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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朝白今天第一顿,没吃火锅。吃了还算清淡的港式茶餐厅,期间文珊打电话来了,也是因为接到了麻将牌友的电话。姜修说自己在外面玩,文珊训他不负责任,聊了没两句电话就挂了。
林朝白:“所以,你今天还要带你弟弟?”
姜修夹了一个虾饺皇给她,对姜灿丝毫不关心:“嗯,他今天要去学游泳。”
“那你怎么不在那里陪他?”
“一无聊,出事了也有老师负责救援,我在岸上喊加油吗?二丢人,我弟学了好几个月了,狗刨依旧输给狗。”姜修嫌弃,他都开始有些害怕以后给他弟或者他儿子女儿家长会了。
林朝白:“那快点吃,兴趣班下课挺早的。”
“遇见熟人了,有人照顾他。”姜修让服务员上甜品:“你别管他,只管吃。”
林朝白扁嘴:“爹急娘急,反正亲哥不急。”
“我对他很好的,好吗?”姜修把两份甜品都给她了,让她两个都尝一遍再挑一个。
林朝白选了杨枝甘露,抬着勺子,指着他:“那也不妨碍你两吵架打架。”
被猜对了。姜修怕她觉得自己不喜欢小孩或者不靠谱,准备给自己挽回一点形象:“就是让我弟弟选,他肯定也会选让熟人送,因为那熟人的小孙女是他小女朋友。他喜欢人家小姑娘。”
小女朋友。
林朝白能想象,她已经稍大一些住在外婆家的时候,总能听见附近邻居逗小孩,小孩子童言无忌,总会说他们喜欢班级里的谁谁谁,谁谁谁是他们的小男女朋友。
林朝白说起了自己和叶姝上幼儿园的趣事:“那时候我和叶姝还有我们班级好多女孩子都喜欢一个男孩子,当时大家还商量着谁做他大老婆呢。中午午睡,大家都想和他睡一张床。”
女生们下课还开过好几次小会议,最后没有商量出来,随着年纪变大,这个问题不再被提起,但黑历史的羞耻还在。
姜修抬眸,脸比碟子里的醋还黑:“所以你和他睡一起过吗?”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蠢字写在脸上,回答不了的时候就应该反问,她伸长了脖子,努力硬气些,反问:“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你小时候没有喜欢过小女生吗?”
姜修一时间语塞。
林朝白如遇大赦,抓着他这一停顿不放:“看吧,不说话就是心虚了。半斤跟八两,谁没资格说谁。”
她宣布扯平,讲和:“谁再提,谁小狗。”
可她忘了,姜修是个记仇的天蝎座。
看完电影送她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在小区门口停了一下,下车去买了点东西。林朝白随手拿过购物袋,几包糖果。
软糖、水果糖、奶糖……还有盒计生用品。
从袋子把小方盒拿出来,朝他扔过去。姜修在车位上停好车,从车垫上拿起盒子:“怎么不骂?”
林朝白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让我先酝酿一下,让言语更锋利一点。”
姜修把车熄火,就是不解锁。调整座椅,把人捞到驾驶座位上,一切都得心应手:“那就我们边做,你边想。顺便你再好好想想你幼儿园午睡都和谁睡一张床上的。”
寒芒在背般不自在,她抓着姜修的裤子:“都说了,谁再提谁小狗。”
他笑了笑,鼻息打在她裸露在外的肩膀上,张嘴咬了下去,没收力气,牙印挺深的:“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