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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手将枪扔到一侧,许途缓步上前,费力的将许言吟沉重的身躯推开。
他将霍宁扶起,搭着他的肩膀,语气温柔:“小少爷,为什么不肯看我呢?”
霍宁抬眸,视线迷茫而空洞,惹得许途心中满是怜爱。
他低头,试图在霍宁眉心落下轻吻。
可惜,没能触碰到。
身躯骤然一僵,许途瞪大了眼睛,其中满是不可置信。
在他身后,许言吟费力的半撑着身子,手中拿着一把军用匕首,刀刃消失在许途心脏处。
他身上沾满了从自己的伤口里流出来的鲜血,可眼中笑意依然肆意霸道。
许言吟抽出刀,随手将许途僵直身躯推开,喘着粗气看向霍宁,“抱歉宝贝,让你失望了,我没这么快死。”
“许——”
“嘘……”许言吟的口中涌出大股大股的鲜血,却仍旧固执的说下去,“我先带你出去。”
眼前出现朦胧黑影,却依旧无法阻止许言吟前进的步子。
拉着霍宁跌跌撞撞冲下楼,许言吟最终坚持不住,脚下趔趄摔倒在地,连带着手中拉着的霍宁也失去的平衡,狠狠摔在地上。
霍宁还能再爬起来,可许言吟就不行了。
他跌倒在地上,身上伤口处还源源不断的涌出鲜血,可目光却悠远沉静,像是想起很久以前发生的事情:
“你那时候才到我腰上,只有一点点高,乖乖叫我哥哥……”
霍宁猛地扭开头,不忍心在他面前落下眼泪。
他手上动作不停,干脆利落的撕开衣摆试图替许言吟包扎伤口,却被他轻柔的推开了。
“来不及了,我要死了。”
霍宁盯着他,目光执拗:“你不会死,我会救你。”
许言词慢慢抬起手,轻轻搭在他的侧脸上:“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我——”
可惜这句话霍宁还没来得及说出来,便已经被他所堵住。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那没关系,只要我喜欢你……就够了。”
尾音消失在合拢的唇缝之间,霍宁动作停滞,徒劳的看着自己脸颊一侧的手落下。
再没抬起来过。
许言吟双目阖上,失去支撑的身躯砰的一声倒在地上,激起无数尘埃。
他死了。
死在夏日的午后,死在心爱之人的怀中。
却永远活在他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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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言淮是唯一一个活着从许家古堡中活着出来的人!
这个消息几乎是引爆了整个国内新闻界,每一个都恨不得直接闯进防卫森严的许家老宅,将手中长枪短炮抵着那人眼前,逼着他说一说此时的心里感言。
从人人都看不起的纨绔子弟,到一家之主。
这是多么令人震惊的消息啊!更别说那人是许家!
可惜被媒体们惦记的霍宁,此时正安静的坐在桌前,仔细的阅读着一本日记。
是许言吟写的,写了他的这一生。
厚厚一本日记,其中却写满了许言淮,与自己相关的事情只有寥寥几句。
敲门声响起,是老宅的管家说,大少爷的葬礼准备开始了。
许言吟是唯一一个,在继承者游戏中死去之后,却拥有葬礼的许家人。
这是一项在其他许家人眼中,都视为无上荣耀的事情。
可霍宁对此,却是冷漠一笑。
家主这个位置,只适合许言吟来坐。
他只是一个小偷。
偷走了许言淮的身份,也偷走了许言吟家主的位置。
所谓葬礼的举行,不过只是走个场面,为了做给别人看的,更重要是,是向世人宣告许言淮这个新家主的存在。
高高的台上,年轻男人满脸漠然的坐在椅子上,对外界事情一概不理会。
他不喜欢这个,因为会让他想起来当年霍启去世之后,他也是这样孤身一个人,在所有的不怀好意中活下来。
他和许言淮,真是想相似呢。
黑衣男人视线低垂,其中意味据不可知。
三天后,许言吟的骨灰下葬。
新任家主许言淮没有到场。
媒体皆称新任家主之前所表现出来的兄弟情深只是为了博取大众好感,实则和其兄许言吟水火不容。
只有负责端骨灰盒的工作人员发现了不对劲。
“这骨灰盒……为什么这么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