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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维利亚总统不愿意让米国对哥伦比亚的干涉太深,谢绝了大使馆除装备外的其它援助,米国探员不再拥有上街追捕的权力,仅担当顾问工作,米国侦查机也不得飞入哥伦比亚领空。
这样做看上去是自缚手脚,却是考虑国内形势而做出的最佳决策。哥伦比亚国内形势错综复杂,有不少人因讨厌米国人而同情毒枭。有人认为政府对付毒枭是迫于米国的压力,政府就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没有米国人他们也要对付毒枭,因为他们已经威胁到了民众的生命和国家的尊严。
新上任的总统在他的办公室会见了负责抓捕毒枭的主要官员,哈拉米奥将军、搜捕团卡里略上校和高超。
“没有米国情报机构帮助,我们也必须抓捕埃斯科瓦尔。我记得你们曾经通过窃听找到麦德林集团的军火仓库,成功击毙了杀手团成员和巴勃罗的三号杀手章鱼,缴获了五百支冲锋枪。这一场突袭的胜利,就说明我们有独立侦查、指挥、行动的能力。”
高超在心底默默吐槽,说起来你不会相信总统先生,这唯一的一次独立行动胜利,靠的是特异功能。
哈拉米奥跟着表示,搜捕团执行能力已经相当成熟,可以摆脱米国人单独行动。
总统紧接着又说道:“我们需要给民众信心,你们最好能安排一人到国家电视台接受一次访谈,以坚定广大民众和官兵的禁毒决心。”
哈拉米奥当即摇头:“这样不妥吧,总统先生。毒枭如此嚣张,许多支持禁毒的法官和党派人士都遭到暗杀,如果我们去上电视,会让更多毒贩杀手认出样貌。”
“可以做隐匿面目的处理,比如逆光拍摄,仅保留声音等手段,总之我们需要宣传攻势。”
哈拉米奥扭头看了看卡里略,卡里略则扭头看了看高超,然后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幽灵少校、中校可以担当访谈事宜。”
高超吃惊地扭头看了看二人:“我什么时候变成中校了?”
哈拉米奥迅速补充说道:“等这次访谈结束后就晋升军衔,期待你能在电视上能为民众鼓舞士气。”
站在总统身边的总统亲信爱德华多说道:“既然如此,我就立刻安排波哥大电视台和政府新闻负责人为你做访谈准备。”
从总统府办公厅走出来,哈拉米奥和卡里略迅速上车离去,让他留下等待新闻负责人。高超明知被两位上级坑了一次,也不得不承担这项任务。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接受媒体采访了,只是上次只需要承担荣誉,这次却要承受风险。
这次访谈不需要做太多准备,他也不需要化妆打扮,反正观众看不见样貌。
负责他访谈的是波哥大著名记者戴安娜·图尔拜,有很明显印第安人特征的美女,知性、大方而富有热情。她是前总统的女儿,属于上层精英社会。
晚上七点三十,他在保镖的护卫下驱车到达了波哥大电视台,先和记者熟悉一下访谈环境,图尔拜记者只递给他一张纸,上面是她今晚提出的两个问题。
高超吃惊不已,问道:“你难道不预先给我弄一个问答稿子吗,待会回答出现错误,或者超纲了怎么办?”
图尔拜大方地笑了笑说:“没关系,这是录播,我采访的嘉宾从来不用稿子,都是即兴的。你说什么,我们播什么。”
不愧是魔幻现实主义之乡,比循规蹈矩的带英强多了。只要你敢说,我们就敢播。
两人经过短暂准备进入录播厅,下面只有几排椅子,坐着电视台的工作人员。
图尔拜坐在访谈桌前面,灯光都打在她身上。高超则坐在稍稍远离桌子的凳子上,不但没有灯光,身后还有射灯逆冲着摄像机,到时候观众们看到的,就只是一个黑黑的轮廓。
看着头顶上的倒计时读数,图尔拜很快进入状态,面对着摄像机说道:“随着几个月来哥伦比亚禁毒的暴力对抗升级,毒枭们已经制造了多起炸弹袭击事件,民众也陷入了长时间的恐慌中。在如今危难的局势下,还有许多军警在背后默默付出保护我们的安全。今天我们请到了哥伦比亚禁毒部队的幽灵少校作为特约嘉宾。“
高超坐在凳子上点了点头。
“由于特殊的原因,幽灵少校只能隐匿面目与我们大家见面,这也是我们广大搜捕团官兵的现状,隐姓埋名,不被人所知晓。他们的名字也许你永远也无法知晓,但他们的事迹将永远铭记在我们心中。”
“我想请问幽灵上校,对于我们禁毒斗争的未来,你想对我们的民众说些什么吗?”
高超开口侃侃而谈道:“我要用我们哥伦比亚文学巨匠马尔克斯在《百年孤独》中的最后一句话回答民众,羊皮卷上所载一切自永远至永远不会再重复,因为注定经受百年孤独的家族不会有第二次机会在大地上出现。哥伦比亚经历了百年贫穷,也经历了百年孤独,但那些艰难的时刻终将会离去,我们会驱除毒品和暴力,迎来一个全新的未来。”
图尔拜小姐赞许地点了点头,心想说得真有水平,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只会端枪的武夫说出来的话。
“前一阵子对于你们搜捕团有一些负面新闻,批评你们暴力执法,枪杀已经放下武器的麦德林杀手团成员,你是如何看待的呢?”
高超想起这个就有点火气,但还是用温和的语气说道:“埃斯科瓦尔的犯罪行为已经上升到恐怖袭击,把国家和民众都已陷入内战之中。既然已经是战争,为何还要对他们仁慈。这时候什么天主的爱和感化都没有用处,我们只有超越常规,以暴制暴,只要抓住他们就枪毙,在机场抓住就在机场枪毙,在厕所里抓住就要把他们溺死在马桶里。不要对他们心存仁慈,对敌人仁慈就是对民众的残忍。”
图尔拜被他的话吓了一惊,不由得仔细去看眼前这个坐在阴影中的男人,身体精壮而不肥,双目深邃而有神,下巴上一圈青色的胡茬极具男性荷尔蒙气息,这是一个深藏在生活中的硬汉形象,而非那些好莱坞镜头前那些失真的英雄。
他是哥伦比亚为数不多真正的男人。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说道:“谢谢幽灵少校的回答,我们今天的访谈就到这里。”
……
巴勃罗坐在电视前,眼神阴郁地抿着双唇,扭头指着电视屏幕对站在旁边的古斯塔沃说道:“这家伙躲在阴影里还敢口出狂言,有胆就让我看看他长什么样子。你去告诉兄弟们,幽灵少校的人头悬赏增加到一千万美元,和卡里略同价。”
他扔下电视遥控器走到外间,对坐在沙发上的毒药等杀手们说道:“明天,派人去炸波哥大电视台,给他们个教训尝尝。”
“是,老大。”
第二天清晨,搜捕团的士兵在波哥大电视台附近埋伏,他们将枪支隐藏在报刊亭的摊位下,有些人蹲在出租车后面。
卡里略和高超蹲在电视台对面的大楼上,他手中提着机枪瞄准下方,以防随时出现的特殊情况。
“他会派人来袭击电视台吗?你有多大把握。”
“希望我昨天在电视上的话能激怒他。”
米国人的情报说巴勃罗引进了三吨多的炸药用来搞爆炸袭击,仅仅攻击情报大楼就用了半吨,其他政府部门附近也爆炸不断,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把附近几座建筑物窗玻璃都震碎了。
如果他这次攻击波哥大电视台的所用的炸药也是半吨,他们所有人所在的位置都是危险的。
还好他们已经提前疏散了电视台工作人员和附近的居民,为了避免破坏财物,最好是杀手们把炸弹运来引爆之前,就将他们击毙。
街道上异常平静,每一辆经过电视台前的陌生车辆都让他们紧张,然而每一辆都是那里路过。
卡里略的对讲机里传来了情报中心的命令:”撤退吧,消息已经泄露了,巴勃罗取消袭击转移了目标。”
高超遗憾地摇了摇头,对方这是用情报预判了自己的预判。
后来高超才知道,巴勃罗不是转移了目标,而是转移了战略。在他表兄弟古斯塔沃的建议下,他们不准备搞爆炸了,而是改为了绑架。
爆炸太费人,而且伤害的是平民百姓和基层警察的性命,政客们才不关心百姓的死活。
巴勃罗决定绑架这个国家的金融寡头和政治世家,这些人才能给总统造成压力,逼他被迫谈判。
达官贵人非常容易辨认,他们经常出现在金融时报和各种杂志封面上,巴勃罗只需要用一根记号笔,在封面上对着人头画圈圈,就能够确定目标。